一四辆黑色的车围着一辆蓝色的劳斯莱斯。
坐在劳斯莱斯的花燃从傅氏出来只穿了一件偏厚的卫衣,颜色好像有点蓝又有点黑,副驾上放着她的黑色书的,里面装着点不怎么值钱的东西,她透过车窗看着外面正发生的事。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条街应该是比较繁华的地带,现在这条街已经空无一人。
明显是被人清场过的,一看就是来头不小,花燃背靠车椅背,还轻微被弹了一下,整个人无力地、闭上了双眼。
这车上好像就是她的安静之地,唯一能让她得到片刻清静的地方。
车上的人在挣扎,她一点也不想听车外的动静,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劳斯莱斯的车头覆上了一层厚重的雪。
不知怎么的她对这雪,真是越来越不喜了。
她没动,她在留着最后的一丝丝幻想,是不是找错了人。
很快,她这个幻想就被打碎了。
那四辆车每辆车都有人下车,一圈的黑伞莫名的压抑感,最后是一抹与众不同的蓝色身影从车上下来。
四辆车各下四个,还有一辆下了三个和最前头那辆下了一个。
花燃整个人僵在了驾驶座上,干脆闭上了眼睛,深呼吸。
心想,哟嚯,看来她还有用。
车窗不出意外的被人敲了两下,花燃理都没理,直接当没听到。
车外的人似乎很有耐心,车窗又被敲了两下,就如他的性格一样,一道温润如玉,优雅而不失风度,柔中带着三分刚硬,用最温柔的话压着你,让你没法生气,让你无从下手,“洲洲,下车。”
还是雪天,也是轻微飘雪,空旷的街道,蓝色的身影撑着黑绸伞,伞挡住了身旁女生的上半身,在风雪中,毫无违和感。
花燃身上披着件蓝色的西装外套,被人撑在伞下。
她父亲的男朋友,不,应该是凌落,他长得确实很好看,柔中有刚,下手干净利落,一双温柔肆意的眼眸,连她都比不上。
长腿细腰,比例也恰到了好处,怪不得她父亲会喜欢。
他一开口,就让你无法生气。
走了半截的路,花燃紧握手机有些冰冷的手机,犹豫了几下,“我…你…”不知怎么的她连半句话都说不清。
也许有害怕,更多的是她忘了要怎么称呼。
“洲洲你怕我?”
“没。”花燃下意识的摇头,不得不说,凌落这出场方式还挺大的。
“洲洲可以像以前一样称呼。”凌落低着头看她,她没抬头。
“凌落叔叔,找我有什么事吗?”她半句没提她的父亲,也没问凌落过来干什么,她似乎把这看成了这只是朋友之间相互聊聊天,帮帮忙。
“洲洲讨厌我?”凌落脸上还是挂着那一丝丝温柔。
花燃扯了扯被风吹的外套,缩了缩脖子,“说不上吧。”长老会决定的事,又不是她能阻止的。
何况她还不是云家的继承人,那位置也轮不到她,她也不喜欢那个位置了。
“确实是说不上,帮我跟他说,云家的位置我不要了。他爱给谁给谁,和我没关系。”至于她还有什么价值,直接跟她说就行,她不在乎。
人都是会变的,她也一样。
后者应了声,“好,等他来了,我再跟他说。”
花燃停住了,“他要来,他来干什么?”
云州洲主离开云州来到另一个国家,需要经过十几层的报备,才通过。
可想而知,这是蓄谋已久。
但这并没有让她留意多久,很快她就平复了这奇怪的情绪。
她很想跟凌落说,真的,她对他和她父亲的事,真的不在意了。
但她说不出口。
“我从很小就知道,花家需要巩固势力,不,具体的来说是我的母亲。而云家需要留有血脉,可惜我母亲生的不是个男孩。”她出生那年除了凌落,还真是没有人关心过她,“说得难听点,我不叫花燃,也不叫云洲,我是棋子。”
她是棋子,是云家的棋子,也是花家的棋子。
花燃手里多了杯温热的奶茶
————凌落见她手冷,路边买来暖手的,她猛吸一口,嚼碎。
多说无益,反正啊,只要她不死,云州那群人还得恭恭敬敬地叫她一声云洲大小姐。
她有什么可担心的,别人以为她出生就在罗马,可惜他们想错了,她不是出生在罗马,她就是罗马。
她一只手拿着奶茶,一只手被人牵着,徐徐前行。
他们都说云洲长公主识大体顾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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