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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原本是没打算留下来的，两人在门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很久，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讲，还是肖战手机收到信息，才想起来问他学校门禁时间，结果一看已经过去了半小时。
康白多半是当真了他的话，没有再催过他，知晓回不去了，王一博突然在心里偷着乐。
“老师，看来你今晚得收留我。”他腿上是真的被叮了好几个包，有些痒时不时去挠，两人又坐在台阶上，他耷拉着脑袋去看肖战，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可怜些。
结果肖战说画室只有一张床，要带他去酒店，给他开间房，还拉着他回画室拿身份证。
两人摸黑好不容易上了二楼，王一博拿能肯就这么离开。
“我打地铺就行。”他坐在沙发上，扒着不肯走。
“没被子，没空调，会很热。”
“很晚了，明早还要赶回去上课，没时间睡觉。”
肖战二话不说给他转了打车钱，他没收，拍了拍屁股下的沙发：“那我睡沙发。”
“你这身高，蜷着睡都短。”
两人站在漆黑的房间里对峙，明明床很大，肖战也没有让他睡床的意思，可刚刚在楼下聊天的时候，肖战对康白和苏茂的事没有这么排斥。
“那就睡床，我就占用一个角，而且我睡觉很乖，不会乱动。”
结果肖战拿起手机就给王鹤打电话，好在天佑他，小叔叔没有接电话。他不打算勉强肖战，掀起了盖在沙发上的大铺巾，拎了一个抱枕走到肖战的床边铺下。
然后往上面大字型张开一躺：“我不需要被子，睡吧。”他自顾转身闭眼。
肖战在那杵了一会，他才听见脚步声，悄咪咪睁开一只眼睛去看，发现肖战站在衣柜前，然后关了闪光灯，大抵是在换睡衣，他唇角勾起，换了个更舒服点的姿势。
肖战上床后拉开了床头柜，王一博听见了类似药瓶晃动的声音，那不是他买的，他买的都是盒装，没有瓶罐。
“你在吃什么？”
“没什么。”肖战吃完后躺下，房间里突然多了个人，也不知道今晚睡不睡得着。
王一博面朝着肖战，而床上的人则是平躺着，地上是真的有点膈应身子：“手机快没电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明天闹钟响。”
“我会叫你。”
“万一你醒的比我还晚...”
“不会，睡吧。”肖战翻过身背朝向他，他撇了撇嘴手垫在抱枕下，没多久也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肖战的喊声惊醒：“怎么了？”王一博迷糊的问。
肖战听到声音，下意识先去开床头灯，灯亮了有些刺眼，他先是愣了下，两秒后才回想起昨晚的事情。
“来电了。”王一博半眯着揉了揉眼睛，适应光亮后去看肖战，对方满头大汗，胸口也起伏的明显：“做噩梦了？”
肖战没有说话，撑着额头平复了好一会，才起身去厕所冲了把脸。他看了眼时间，五点半，才睡了两小时：“你接着睡吧。”他朝王一博挥了挥手，打开空调。
“你老做噩梦吗？”王一博视线追随着人，他就见肖战睡着过两次，不是皱眉就是惊醒。
“做梦很正常。”肖战的手又不自觉的去开抽屉，拉到一半才想起睡前吃过药，只好再次合上。
这动作被王一博看在眼里，直觉告诉他，肖战抽屉里的东西可以解答他的问题。
肖战关了灯又躺下，窗帘没拉紧，才五点多天已经开始泛白，就算不开灯他也能看见肖战的脸，眉头紧皱，嘴唇有些发白的脸。
“做什么噩梦了？”他问。
“鬼压床。”肖战随意扯了一个谎：“你还能睡一个半小时。”
王一博没再问，因为肖战噩梦之后脸色和情绪都变得很差，仿佛又回到了昨晚之前的状态。
闹钟一响，王一博就从地上弹坐了起来，他没再睡着，转头看见肖战清醒的神态，想必对方也是一样。
和肖战道别回到学校，刚进寝室就见康白从苏茂的上铺下来，这人容光焕发，还一脸灿烂的冲他打招呼。
“回来啦！”
“嗯。”他看了眼床上一脸疲态的苏茂，有些想笑：“把人折腾这么狠？”他打趣完就溜进厕所洗漱。
“昨晚睡哪了？”康白扒在厕所门框上问。
“画室。”王一博吐掉了口里的泡沫，老实交代，想起昨晚的对话，又回头补了一句：“下次带你去玩。”
“好啊。”康白显然很兴奋：“我早就好奇，你那心上人长什么样。”
苏茂端着脸盆刚进厕所，就被康白拍了下屁股，声音不大不小，但足够引的王一博回头看。
苏茂回头瞪了康白一眼，侧颈上的吻痕尤为明显，王一博缩脖子一震鸡皮疙瘩：“还好我昨晚不在。”
“你和他睡了？”苏茂挤着牙膏，将王一博从头到脚扫了一圈。
“噗...”王一博嘴里的漱口水差点吞进肚子，吐完后擦了一把嘴：“想什么呢？”
苏茂扁嘴耸耸肩：“我随口问问。”
“盖被子纯聊天？”康白在边上搭腔。
“我就不能打地铺吗？”王一博胡乱擦了把脸后出去，康白跟在身后喊：“你行不行啊？”
“昨天停电，你总不可能在那学画画吧，一个晚上诶，黑灯瞎火，什么都没干？”
“我们现在只是师生关系，你觉得我能干什么？”王一博换下昨晚的衣服，转头问：“有充电宝吗，没电了，下午还要去画室。”
“可以先扑倒啊。”康白说这话的时候，苏茂刚好洗完从厕所出来，他就将声音压低了些：“我不就是这样吗？你进度太慢了。”
“他不行。”王一博想起了那张发白的脸。
早上的课程在讲心理学史，听得他昏昏欲睡，本来今天就醒的早，干脆课本一立趴下脑袋就睡了。
一觉睡醒收到了肖战的信息，跟他说下午一点半开课，所以他中午又回寝室洗了个澡，打算再睡一觉。躺到床上时，却突然不困了。
就拨通了王鹤的电话：“小叔叔，你知道肖战..肖老师他经常做噩梦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响后开口：“不是让你别好奇么？”
“所以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对不对？”他抽出压在枕头底下的画图，感觉现在的自己就是图上的青蛙，仰望的是圈大的井口，所以看见的也是圈大的肖战。
“这是他的事情，你知道了也没用，过去很久了。”王鹤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你怎么知道他会做噩梦？”
“偶然中午路过，看见他睡觉惊醒，还满头大汗。”王一博揉着鼻一通扯。
“你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吗？”王一博说完又怕王鹤接着问：“我基础差，准备讨好下。”
“奶茶。”王鹤说：“以前每天要喝一杯，遇到生气的事情，还会对着垃圾桶喷珍珠...”王鹤在电话那头突然笑起来。
“噗...”王一博也没忍住，跟现在从头到脚一身黑的仿佛不是一个人：“这么幼稚的行为，你确定是他做的，不是你？”
“去去去，他以前可比我幼稚多了好吧，只是后面...”王鹤没再说下去：“反正他喜欢喝。”
王一博半信半疑的挂了电话，明明昨天听程斯说肖战常喝的是咖啡，怎么这会又改奶茶了？
虽然不太相信，但他还是拎了两杯奶茶去画室。
“答谢老师昨晚收留我！”他将奶茶放到了肖战面前，自己捧着另一杯喝。
肖战捣鼓着手上的调色盘，睨了一眼：“你睡的地板，我应该受不起这杯奶茶。”
“苏茂介绍给我的，就是那只白色的泰迪，你尝尝。”王一博咬着吸管站在肖战边上打趣。
肖战落笔的手一顿，转头拧着眉看上去应该是想笑的：“你就不怕，下次我在你室友面前揭发你？”
王一博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欠打样：“你开心就好。”他将奶茶插上，递到肖战面前。
对方扯了扯喉咙表示，嗓子不太行，他竟然把人感冒这茬给忘了。
“老师~”程斯的声音突然响起，叫的很是甜，王一博顿时就觉得嘴里那口奶茶腻了。
“来了..”肖战冲人微提了下嘴角，程斯瞬间眉眼都弯了。
肖战拿了一盒曲奇递给程斯：“谢谢你上次的寿司，但是以后别买了。”他脸上的表情客气又礼貌，看的程斯一下就红了脸。
王一博咬着吸管愣在原地，为什么只给她曲奇？还有人家说什么了吗，学姐你脸红个什么劲？
吸管被他咬的嘣响，程斯好像这才发现他站在边上似的，冲他打招呼。
“学弟也在？”王一博咬着吸管，勉强给了一个假笑。程斯的视线从上面慢慢滑落，最后落在了他的手上，他赶紧将肖战那杯奶茶也塞进了嘴里。
一口两根吸管，喝完后才开口抱歉：“不知道学姐也来，下次再请你喝。”
肖战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应该是在问：你搞什么？
他转头对着垃圾桶，喷了一颗珍珠：我开心，要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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