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战重楼走了后,北寒山才小心翼翼的捂着耳朵从卫生间内走了出来。
放眼望去满屋狼藉。
再加上方才激烈的争吵声,傻子都能知道这两人一两天内是不可能再联系了。
而这正是北寒山要的结果。
——总不能白白的掉了块肉什么好处都没捞到吧。
北寒山继续装作害怕的样子伫立在门口,将一个寄人篱下、没人疼没人爱的小可怜形象演绎的入木三分。
纪唯云一看对方那谨小慎微的模样就来气,嘟囔了一句“跟个老鼠似的”随手拿起自己的羊脂玉佛珠开始盘玩起来,顺便拍了拍身侧的位置。
“过来,坐下。”
北寒山听话的坐了过去,眼神飞速的略过纪唯云手中的佛珠。
他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
——眼前这个人,居然真的左手牵佛、右手杀人。
北寒山眼神逐渐泛起冷意,为了不让对方发现,他赶紧低头,正好将伤口暴露在纪唯云眼前。
纪唯云看了眼对方耳朵上的绷带,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还没傻到一无是处的地步。
纪唯云决定问问对方战重楼为何会拿枪伤他。
“说吧,耳朵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不、不知道。”
谁知北寒山居然把耳朵一捂,拼命的摇头,眼神躲闪,明显的是在隐瞒着什么。
这让纪唯云突然来了兴趣。
“你摇头干什么?他威胁你了?”
“重楼哥没有威胁我......他只是不让我喊你哥。”
“所以呢?”
“我......我不愿意,我还想喊你哥,结果重楼哥就不高兴了。”
“所以他就打了你?”
纪唯云皱起眉,满脸不信。
——战重楼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小心眼了?不就一个称呼,至于动枪吗??
纪唯云:“他打你你就不知道躲开啊?!”
北寒山:“我、我不敢......”
纪唯云:“这有什么不敢的?!这是本能反应!更何况你还是半兽人!!”
北寒山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用一个后脑勺来逃避现实。
看的纪唯云更气了。
——这哪里还有当初打拳时虎虎生威的模样啊!
纪唯云气的转身就要走,却被北寒山用手指勾住了衣角。
纪唯云回头,就看到了一张殷切而期盼的小脸。
北寒山战战兢兢的问:“我......我是不是不能再喊你哥了。”
纪唯云反问:“为什么不能?”
北寒山认真的回答:“重楼哥不让我喊、我怕他生气、也怕你俩吵架......我不想看到你俩因为我吵架。”
纪唯云长叹一口气,无奈的继续反问:“他不让你喊我哥却准许你喊他哥,你怎么这么听他的话,是他养你还是我养你?”
北寒山坚定不移的吐出一个字:“你。”
纪唯云便继续发问:“是我给你包扎的伤口还是他给你包扎的?”
北寒山:“你......”
纪唯云:“那你还不喊我哥??”
北寒山的眸子顿时亮了,连低三下四的声音都不由得提高了几分:“我可以喊吗?”
纪唯云点头:“可以。”
北寒山立马咧开嘴笑了,可是瞬间又把笑给憋了回去,操着一张格外变扭的表情难受的问纪唯云:“那......阿云哥,我可以问你个事儿吗?”
纪唯云揉揉太阳穴:“问。”
北寒山立马好奇的往前探了探身子:“重楼哥刚才说你杀了我的义父是什么意思?”
纪唯云面无表情的撒谎:“他开玩笑的,骗你的,你没有义父。”
北寒山歪着头不解了:“他......他为什么要骗我?”
纪唯云:“不为什么,就是不想让你喊我哥罢了。”
北寒山瞪大双眼:“为什么??”
纪唯云瞬间提高了声音:“你哪里那么多为什么,烦不烦?”
一句话直接吼的大狗狗耷拉下了耳朵,藏起了尾巴,战战兢兢的缩成一团,甚至连方才好奇的小脸也皱在了一起,可怜巴巴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心疼。
而北寒山似乎觉得这个样子并不能很好的达到目的,当场挤出两滴眼泪扁着嘴抽抽噎噎的哽咽起来:“阿云哥我错了,我再也不问了,你不要生气......我、我给你唱歌好不好?”
那是将一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壮汉表现的入木三分,硬是看的纪唯云这种心如磐石的人都受不了了。
大美人走上前去揉了揉青年的头发。
“你一个病人唱什么歌,好好休息,昨天还答应给你糖吃,病好了后奖励你两颗。”
一听吃糖,北寒山脸上的眼泪咻的一下缩回去了,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的缠上了纪唯云的腰。
“呀!阿云哥太好了!我喜欢阿云哥!”
单纯的表白听的纪唯云脸上一阵尴尬,却并没有推开怀里的大块头,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一向讨厌被人触碰的他居然默许了北寒山的拥抱。
而将头成功拱进对方怀里的北寒山则是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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