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早点简单，肖战换了衣服洗漱完，现成的寿司和豆奶放在桌上，擦了擦手。
估摸着差不多了，去敲王一博的门。
里面声音含糊不清的人说话嘟嘟囔囔的感觉，“嗯！进来。”
肖战打开门进去，卧室里没有王一博的人，走去拿药箱，“在刷牙？”，然后直径走去王一博卧室的小浴室。
刚推开玻璃滑门就直直撞见没有穿裤子，腿又长又直的王一博，嘴里含着牙刷，满是泡沫，瞧了肖战一眼。
咕嘟咕嘟清了嘴里的泡泡，吐掉，洗牙刷。
“还没洗脸呢，……先上药？”王一博听话的时候又太听话了，让他别穿裤子，他就当真只穿着平角内裤，上衣是一件不长不短的卫衣。
肖战一时不知道往哪儿看，刚刚还说着王一博身上哪里没看过的人是他，现在短促地犹豫的人还是他。
“你快洗吧，洗了再上药。”
王一博点点头，捧了一捧水，在那里洗脸。
小孩子的皮肤好，也不长痘，倒像个没到青春期或者过了青春期的小孩。
肖战回到他卧室，在药箱里拿东西。王一博也出来了，肖战眼也不抬，说：“来坐。”
王一博哦了一声，走过来，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卫衣往上一抬，肖战刚一抬眼就看到王一博身下那被棉质内裤包裹的东西。
软软的却很大包。“…对了，你秋天的衣服是不是小了，…坐，晚上我有事要出去，嗯，可以给你买几件。”
肖战恍然想起王一博这一年猛增的身高，夏天的衣服也是才买的。
至于贴身衣物，王一博不让肖战给他买，他要自己买，肖战自然也就没管他，毕竟小孩子害羞，又正值青春年少，多多少少因为发育状况会有些难以启齿。
那谁知道这孩子猛增的还不止身高。
明明去年，他还是个小朋友，是个小酷盖，现在似乎就更加成熟了，肖战心里莫名一阵欣慰和失落，欣慰他养的孩子长大了，失落总有一天王一博要离开他的。
王一博有他的生活，而自己却对婚姻没什么期待了，好像他的全世界，他的所有温柔都倾向了王一博，给了王一博。
肖战承认，养一个孩子不容易。
“爸，想什么呢，喏，这里。”王一博把腿抬上来，指了指伤口。
肖战抿着唇淡淡一笑，开始给他换药，“没什么。准备了一点食物，待会儿再收拾点，差不多…就可以出发了。”
王一博低垂着眼帘，看着肖战给他轻轻涂抹，没有说话，像是一个心事重重的忧郁少年。
王一博系好安全带，打开手机在看什么，突然说：“爸。我问你一个问题，嗯…只是假如。”
肖战开着车，也没看他，回答：“说吧。”
王一博还是犹豫了，摩挲着手机壳，说：“假如你的某个朋友或者家人同学，就是跟你关系还挺好的那种，突然说想要学摩托车，你会劝他吗？嗯…赛车那种。”
肖战想了想，说：“还是看他吧，毕竟跟我不是很亲密的关系，朋友嘛，劝他注意安全还是会的，但我不可以阻止他的选择啊。”
王一博紧了紧手机，说：“那要是…”
肖战感觉他心里有事，问：“说吧。”
王一博摇摇头，“啊没事，没什么了。”
肖战感觉务必给他说清楚，这种年纪的孩子特别会瞒事，一不小心就会忽略他的意思，肖战说：“一博啊，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跟爸爸说的，烦恼也好，秘密也好，自己堵在心里会更难受，或者更迷茫，毕竟爸爸才是成年人，无论大小，总可以比你看得更宽，可以帮助你拿捏，可以帮你分担。”
王一博笑着，摇头，“真没事，爸。”
两个人摆了餐布，王一博负责吃，肖战负责摆，两个人有一遭没一遭的聊天。
“一博，你记不记得你十二岁的时候，就在前面一点，摔了一个狗吃屎噗嗤。满脸脏兮兮的，抬眼就看到了我在看你，立马就做着哭脸，结果竟然被一个滑滑板的小哥哥吸引了视线，傻乎乎的，可笑死我了。”肖战边说还边给他翻相册，王一博抿着唇，憋不住闹：“啊——爸！”
“你怎么又笑我。”
肖战找到了，给他看，笑道：“诶，明明就好可爱的好不好。”
王一博推开，“哪有，不可爱不看了不看了，爸，不看了！”
肖战趁机塞了他一块蛋糕，用那只没油的手继续翻找，然后又欠欠地递给他看，“看啊，我都不知道…我还给你拍过果照。”
王一博差点噎住，伸手去挡，“…你……怎么、多久拍的。”
肖战躲了躲，盯着照片看了会儿，“大概…你十一岁的时候？…就是我还可以逗你小奶盖的时候，太可爱了。”
“还有刚回来的时候，我以为你是个小姑娘，长长的头发，结果给你洗澡才发现是个男孩。”肖战塞了一口面包，继续翻找。
“还有还有…唔。”肖战猝不及防被王一博用那一大勺果冻堵住了嘴。
王一博耳尖都红了，怕是再说下去就要把小崽子气羞了。
肖战见好就收，舔了一下王一博手中的勺子，眉眼弯弯，“好甜啊，就跟酷盖一样甜。”
王一博怔忡了一下，肖战绝对不知道刚刚那个动作有多么禁忌，跟王一博的梦境似乎融合到了一起，殷红的小舌舔弄着某个事物，让人血脉蓬勃。
“嗯哼？说话啊，被逗傻了？”肖战笑道。
王一博咬咬后槽牙，“我下次要去爷爷那儿告状，奶奶手里有可多你的照片了。”
跟肖战斗，王一博似乎还嫩了点，“那你也在奶奶那里找不到我的果照，——但是我有你的，还是你让我拍的，说自己的小肚脐很漂亮。”
王一博咬了咬下唇，推着食物给他，“闭嘴啦，吃啊。”
其实肖战不知道，王一博手机里有他的裸睡照，是今年春天的时候，因为肖战那天没有事，睡得很晚起得很晚，王一博以为他走了，乐高放在肖战卧室里的，便没敲门就进去了。
肖战那晚大概是忘了锁门，没锁门，王一博直接进去了。直接进去的后果，就是撞见肖战还在睡觉，光着膀子睡得很熟。
王一博没忍住就悄悄的拍了一张，留作很珍惜的纪念。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这份爱是不可理喻的。
两人玩到下午三点了才回去，王一博收拾东西又要回学校上课了，晚上九点才下晚自习。
肖战说他今晚有事，尽量来接王一博，没接到的话，王一博还是走路回来。
王一博倒也没想什么，答应了。
晚上九点，肖战果真没来，王一博正开始往家的路走的时候，被一个人从侧面揽住肩膀，微微一愣，发现是尹正。
尹正，是带他骑摩托车的男人，王一博才接触摩托车不久，因为有危险，也不敢跟肖战提起，膝盖上的伤就是尹正带他飙车的时候摔的，都算轻伤。
“尹正哥？你怎么来了。”王一博微微一惊。
尹正嗨呀一声笑，说：“放心，我看了，没有你爸我才敢找你的。…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你爸我还不了解？我当年跟他玩得可好了，我说我要骑摩托赛车，他二话没说就支持我，那会阻止你啊。”
“怕什么真的是。”
尹正不是第一次这样劝王一博回去跟肖战坦白从宽了，王一博摇头，说：“那是你，他总不能阻止你去吧，你是他谁啊，朋友而已，我是他谁啊，我是他养子，养了我六年的，我出个什么事，你说他会不会特别生气，——你舍得，我舍不得。”
尹正眼皮跳了跳，“不是吧，他又不是一辈子都靠你养了，看你说的。肖战今年二十八，大好青春年华，他以后跟别人过日子，你跟你的心上人过日子，互不干涉嘛。”
尹正的观点就是他俩只差十岁，当兄弟都可以，等王一博成年了，两个人的话题肯定都不差多少，哪来什么舍得舍不得
“你就想想吧，不可能，我就算不骑摩托了也不会让他担心。”这是王一博第一次主动提出因为某一个人所以放弃自己兴趣爱好的决定。
尹正也不是教唆传销的人员，搞得好像他还挺猥琐，害一声，说：“行吧，走，我送你回去。”
“嗯？”王一博挑眉。
尹正带着他走，“开车！开车还不行吗，我敢带你飙吗这大马路的。”
王一博本来说有点困，想在车上眯会儿，结果刚闭眼，就恍然看到什么东西，一巴掌拍在车窗，把尹正吓得一个哆嗦。
“干嘛呀干嘛呀……。”尹正皱着眉头说他。
“停停停停停！”王一博放下车窗，探出头去仔细确认对面餐厅挨窗坐的那两个人。
确认有一个是肖战，顿时心生异火，开了车门，书包都没拿就往那餐厅里跑。
尹正先还没反应过来，定睛一眼那餐厅里眼熟的侧颜，和肖战对面的陌生女人，心下了然，怕是肖父逼着肖战相亲来了。
等等，王一博不是要去搅和吧？！
“我操了个鬼，王一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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