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沈知南绝望道,他穿越在了一个可能好几万年前的世界,他的家人怎么找他?
唯一的办法就是看能不能有回去的办法,毕竟他能穿过来,或许哪天就能穿回去了。
既然他能来到这里,那就一定有机会回去的。
想到自己从一个和平安全的时代突然出现在一个远古时代,身处的地方到处都是各种族群野兽,分分钟都会丢了小命,他就很煎熬。
这个时候他有些庆幸自己没有被吓到精神失常,他平日里就是个成熟稳重,心理承受能力也比较强的人,来这里几天了,他现在面对这这奇怪的世界现象,也能强硬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并且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实了。
没有痛哭哀嚎,没有绝望到原地打滚,也没有精神分裂疯疯癫癫,至少还能冷静的站着,思考着要怎么找穿回去的契机。
“不接你回去?”黑泽很意外,“为什么?”
雌性对于一个族群来说,都是族群里最珍贵的宝物,毕竟他们身上负担着生下下一代的重任,所有的雄性都必须保证自己雌性的安危以及担起养育自己雌性和孩子责任,为他们获取最好的生存资源。南南作为一个珍贵的雌性,如今走失到了这苍林部落,他族人居然不找他?
沈知南解释:“我的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他们是无法来接我的。”
黑泽有些不解,很远能有多远,他跑个几天几夜,难道也够不到吗?
如果几天几夜还是不够,就跑更久更久,总有一天能到的吧。
南南一个雌性都能从那么远的地方来到苍林部落的领域,那他族的雄性就没办法找到这吗?
不过如果南南的族群不来找他,那是不是说明南南可以一直留在熊族了?
想到这,黑泽眼睛里闪过一道光芒,眼神越发炙热的看着沈知南。
“总之就是他们来不到这里,你只需要知道这个就好。”
沈知南知道说了他也不懂,自己是穿越过来的,他父母在几万年或者十多万年之后,说了黑泽也不可能会信,于是他没多说,想起之前的事,问黑泽:“我之前吃了一种水果,身体很难受,肚子里像五脏六腑都搅在一起一样,那个有毒吗?”
虽然现在不痛了,但之前那么痛,总感觉不简单,他必须得确认有没有毒,要是毒死积攒一段时间再爆发,或许现在求救黑泽,还能捡回一条命。
黑泽惊讶,“你说的是初情果吗?”
“初情果?”沈知南念着这个名字,觉得也不像毒果的名字。
“南南,你以前没吃过?”黑泽更惊讶了。
“没有。”21世纪水果种类居多,但是根本就没有这种果子,吃了会让人痛不欲生一场的水果,闻所未闻,也见所未见。
“你们的部落居然没有初情果??那男雌怎么办?”黑泽瞪圆了眼睛,看着就像两颗黑葡萄,特憨。
“没有,所以初情果到底是什么?”沈知南有些不耐地问。
黑泽解释,“初情果没有毒,对于雄性和女雌来说就是普通的野果,随便吃都没事。”
“那对男雌呢?”沈知南多嘴问了句,他就一男性,身体结构肯定和这里的人不一样,所以只要确认没毒之后,他并不担心自己吃了会怎样。
“男雌在成年之前吃也没事,就是普通野果,在成年之后、也就是声音发生了变化之后吃了初情果的话,就代表可以找雄性结为伴侣了。”黑泽说。
初情果没毒,但是男雌在成年之后的第一次吃初情果的话身体会发生变化,拥有生育功能,会有一段时间的疼痛,过后就没事了,只会疼那一次,再吃初情果,也就是普通水果了。
沈知南点头,没毒就行,至于找伴侣这事,也和他没关系。
他不是什么男雌,是来自后世的男性,他不会一直留在这。
“南南,你在你们族里有心仪的雄性不?”黑泽直勾勾的看着沈知南问。
沈知南总感觉他这眼神很炽热,不自在的避开,说:“没有。”他一个男的,怎么会喜欢男的。
黑泽闻言,眼睛登时一亮。
沈知南抿了抿唇,低头道:“你可以去给我打点水吗?我想洗一下。”
已经三天没洗澡了,对于有些洁癖的沈医生来说,忍到了极致了。
黑泽点头:“可以!”
说完就拿着一个用石头磨出洞用来装水的“盆”跑出去了。
那个类似于盆的东西,那么大,还是石头,看着就很重,可这黑熊就像拿着泡沫一样轻松。
沈知南再一次感慨人和黑熊之间的体力悬殊差距。
在黑泽去打水期间,他走到那兽皮前,伸手摸了下,毛发很柔软,凑近了闻也没有异味,证明处理的非常干净。只是仔仔细细的看,也想不到是什么动物。
沈知南每期动物世界都不落下,各种的动物也都看过,但是这样的毛发的动物他搜寻了所有记忆都对不上。
他记忆力极好,只要是他亲眼见过的、电视上看过的,他都会有一点的印象,况且是毛发纹路如此特别的动物,要是见过,肯定记得,怎么想都没有有关的信息,那就是没见过。
毛发呈现黑白交加的颜色,白色部分雪白刺眼,黑色的部分乌黑发亮,纹路是顺时针的一个旋转圈,犹如漩涡。最中间的那点像人的发旋。
黑泽很快就回来了,端着石盆走向屋里最深处。
沈知南跟了过去,就看到屋里的角落那边放了个很大的洗澡盆,是木质的,目测是能装下两三个成年男人的空间。
黑泽将水倒进去,才有四分之一,他说:“南南,我再去打点。”
沈知南点头。
黑泽又搬着石盆跑出去了,来来回回三次才将这个能装得下几个人的洗澡盆倒了四分之三的水。
那个石盆就如同给小孩洗澡的那种水盆大小,三次装的水其实已经很多了,但由于这个洗澡盆太大了,所以还是没能填满。
“南南,我再打点就满了。”黑泽说。
沈知南摇头,道:“不用了,这些已经够了。”虽然这黑熊力气大不觉得累,但他也不好意思叫人继续跑,这些水也足够洗了。
“确定够了吗?”
“确定够了。”又不是游泳,要满干啥,能洗就行,“谢谢。”
“那南南你洗吧。”黑泽憨笑着拿着石盆走了出去,贴心的把挡羞的草制“帘子”放了下来。
沈知南站在洗澡盆前用水照了照,那张脸果然惨不忍睹。沾了不少脏污,头发乱糟糟的看着极其油腻,这和平时他每天出门都把自己整理的干净整洁的模样天差地别。
越看越难受,沈知南只想快点洗个澡,把自己洗干净,然而刚解开衣扣想脱衣服,就拉扯到肩膀上的伤口,疼的他眉头一下子拧紧。
都忘了这里的伤口了。
之前发生的事情太多,他脑子一下子接受不住那么多清晰,混混沌沌的,都忘了疼了。
被猛虎爪子刺穿皮肉的疼痛好像瞬间袭来,沈知南咬紧牙关,将已经变成了黑黄色的衬衣脱了下来。
血液凝固的地方被扯开,鲜红的血又流了出来,顺着肩膀流到了胸前。
沈知南粗糙的用衬衣将血擦干净,也不再理会伤口,直接脱掉裤子跨进洗澡盆坐下,闭上眼睛,冰凉的水蔓延全身,舒服的不得了。
炎炎夏日,烈日当空,这种冰凉的水泡澡最适合不过了。
沈知南没有耽误太多时间,靠着洗澡盆缓了会就开始搓身上的脏污,花了十分钟,终于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了。
洗到肩膀上,那里又流了血,冰凉的水冲刷伤口,倒没有那么疼,咬紧牙关,他快速清洗了下伤口周围,比起疼,他更不能忍受脏。
清洗完受伤的肩膀,沈知南站了起来,才想起自己没有换洗的衣服。
脱下来的那套衣服已经脏的不能再穿了,湿哒哒的混着血水和脏污黄泥,打死他也不穿。
“黑泽?”
沈知南喊了声,没人回应。
“黑泽你在吗??”沈知南拔高音量。
“南南我在!”声音从外边传来,黑泽匆匆走进屋,问,“怎么了?”
“我没有衣服穿,你这里有可以穿的衣服吗?”沈知南问。
这里的衣服不叫衣服,都叫兽皮,但他说到穿了,黑泽也能猜到是什么,他说:“有,我给你拿。”
“好。”
黑泽脚步声由近到远,又由远到近,隔着草帘子,“南南,我拿来了。”
沈知南再次坐下,“你拿进来啊。”
黑泽瞪大眼睛,不确定地问:“南南,你是让我拿进去吗?”
南南是雌性,他是雄性,南南在洗澡,他直接进去,不太好吧?
黑泽有些犹豫,沈知南就又说,“对,你拿进来。”
有了这句确定,黑泽吸了口气,撩开草帘子走了进去,沈知南整个泡在水里,只露出一颗脑袋,这个位置看不到他水下如何,木桶挡住了。
要是走近两步,就能看到了。
黑泽垂着眼皮,结结巴巴地问:“南南,给,给你放哪?”
“走过来递给我啊。”沈知南莫名其妙道,不明白他扭扭捏捏的什么意思。
在他潜意识里,两人都是男人,所以并不认为这有什么,大澡堂里都还是一起搓澡的呢。
“这……”黑泽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过去,将兽皮递给沈知南,“南南,黑色的是吸水的。”
“好。”沈知南伸出一条胳膊,接过他递过来的兽皮。
“那,那我先出去了。”
“嗯,谢谢。”
黑泽看也不敢看,转头就匆匆的走了。走到外面,却又控制不住的幻想,不知道那木桶挡住的位置是一副什么样的光景。
沈知南猛的起身,水珠哗啦啦的顺着身上往下流,用黑色的那条兽皮将身上的水吸干,才拿了另一条穿。
一展开,沈知南就发现黑泽给他拿的是挂在墙上的那几条兽皮里的其中一条,偏偏正巧就是他觉得纹路很奇特的那条。
“?”
这不是黑泽给他讨媳妇的“彩礼”么,怎么拿给他穿?
沈知南不解,但目前也没别的穿,只能先穿上。
说是穿上,其实也就是一块兽皮简单的围起来,然后用不知名的丝线穿刺缝起来,上边用两根柔软的藤条在兽皮上穿两个洞绑住,就是一条简单的衣服了。
沈知南穿上之后,觉得自己好像穿了一条吊带兽皮裙。
“……”
沈知南面色古怪的看着自己身上的兽皮,尴尬的手脚都不知往哪放,他一个男的,穿这样像话吗?过分的是连内裤都没有,他就套了一条款式像简易版的吊带兽皮裙,里面到处空荡荡的。
下面没内裤,长度还只到膝盖,小腿全漏了出来,上边就像女孩子的吊带,锁骨脖子肩膀全都暴露无遗。
挂空档是真的没安全感。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这里又没有衣服,除了这个,只能裸奔。
沈知南叹了口气,撩开草帘子走了出去。
黑泽变回了人形,这次身上倒是没有不着寸缕,腰间围了条纯黑色的兽皮,遮挡住了关键位置,露出结实的八块腹肌以完美匀称人鱼线。
想到自己之前看到的凶器,沈知就难就黑了脸。
不能自卑……绝对不能自卑……
大学的时候,他可是被室友喊“沈十七”的,他不能自卑。但是黑泽那,男人看了好像都会自卑,他比欧美的还欧美。
黑泽直勾勾的盯着沈知南打量了下,惊喜道:“南南,你穿着好看。”
南南皮肤白,穿着真好看,整个族群,肯定都找不到比南南更白的雌性了,人族的雌性都这么白的吗??
沈知南将思绪从黑泽的凶器上拉了回来,问道:“这个不是给你找伴侣的么,怎么给我穿。”
黑泽顿了顿,说:“只有这个,我的你穿不了。”
沈知南瞥了他腰间一眼,穿的了也不穿。就腰间围一件,挂着空挡就算了,上面还直接什么都没有,要他穿出去,他也穿不出去。
黑泽将沈知南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才发现他肩膀上又流血了,脸色顿变:“南南,你受伤了!”
沈知南低头,见血流了出来,下意识用手捂住伤口,疼的他皱眉,“之前那几只虎抓的。”
“你坐着,我去奇瑞家借点草药!”黑泽说完,急匆匆的跑了。
沈知南看着他光溜溜的脚丫,心想踩在外面的地上,小石子那么多,都不会硌脚吗?
不一会黑泽就回来了,手上拿着许多像野草一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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