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手中依旧端着那碗白粥,端正的眉眼间是属于少年的恐怖执拗。
像太阳一样刺痛了江潮的双眸。
“哥,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也知道我自己做的太过分,但是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为什么这么做还需要理由吗?!”
江潮苦笑。
藏在刘海下面那双黝黑的眸子里没有一丝亮光,像是一座被寒风肆虐的荒原,一如此刻外面纷飞的鹅毛大雪。
“从小到大你做的哪件事儿需要理由了?我好不容易从你身边逃开,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呢?!你霍霍了我整整十几年还不够吗?!萧杰是我唯一的朋友,他做错了什么你逼得他转学?就因为我喜欢他吗?!”
“就是因为你喜欢他!!——”
男孩儿突然扔了手中的白粥。
只听‘哐当’一声,碗摔在了二人中间,碎成了无数片。
一如两人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几十年。
“萧杰他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体育系的傻大个吗?他会打篮球我也会啊!他是校队的我也是啊!我学习还比他好、比他帅、比他受欢迎,你为什么就喜欢他不喜欢我呢?!”
“你让我怎么喜欢你?!”
江潮似乎是听到了这世间最可笑的问题,唇角牵起嘲讽的笑,带着歇斯底里的报复用更大的声音吼了回去。
“曾经在那个家你是怎样折磨我的?!你是怎样联合你妈一起折磨我的?!我好不容易离你们远远的,就想上完大学彻底的远离你这个疯子,结果呢?结果你居然不离不弃的追我到大学里!还害了我唯一的朋友!”
“江夏啊江夏,你真的同你的那个妈一模一样:一样的让我恶心、一样的让我憎恶!被你喜欢,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不幸!”
语闭,抓起旁边的包子狠狠的扔到了男孩儿头上,“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滚!!!”
桀骜不驯的少年哪里被人这样对待过!
他望着眼前这张苍白而秀气的容颜,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天自己看到对方偷偷亲萧杰的样子,大脑嗡的一声空白一片,太阳穴突突的跳,身体不受控制的直接扑了上去一把扭住了对方纤细而脆弱的手腕,对准了那张淡粉色的唇直接咬了上去!
——既然恶心,那就再恶心些吧!
“唔……”
江潮没有任何防备的被推倒了。
唇齿间立刻弥漫出一抹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
男孩儿力气大的就像一座小山,压的他喘不过气儿来,堵住了他所有退路、碾碎了他所有反抗。
绝望如外面阴霾的天,覆盖了跳动的心脏。
“你放开……”
刚刚说了两个字,就被攻城掠地。
唇舌交缠,激荡起一片沉重的喘息声。
这样亲密的触碰让江潮恶心的直接干呕起来。
江夏这才赶忙慌张的移开了唇,拥住江潮,担心而焦躁的问道:“怎么了?胃又痛了吗?需不需要……”
剩余的话却被江潮的眼泪硬生生的吓了回去。
男孩儿看着那双近在咫尺漂亮的眼睛因为愤怒而沾染上了水汽,眼角因为方才的激吻而呈现熟透的粉红色,黑的深不见底的眸子在颤动的睫毛下微微一扫——水光潋滟,勾魂摄魄,美不胜收,配合着细细的喘息,微张开的明显被蹂躏过的粉嫩柔润嘴唇、凌乱黑发,无力的姿态,呈现出一种无关乎性别的性感。
——这世间真的有种人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欲仙欲死。
江夏只觉得胸中那股强有力的霸占欲像是一座喷薄的火山将要把他焚烧成灰!
此刻,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得到江夏!得到他!!得到他!!!
可是所有恐怖的冲动却在江潮的眼泪中止步不前、小心翼翼。
身体里两股力量不断拉扯,几乎将要他折磨发狂!
江夏咬住唇角,硬生生的咬烂那层脆弱的皮肉,用身体上的痛苦来保持最后的理智。
江潮自然感受到了男孩儿那股晦涩的欲望,嘶哑着嗓子,气若游丝的骂道:“滚!”
江夏立刻松开了钳制对方的手,双眸暗淡的起了身,说了句抱歉,预备转身离开的刹那竟然撞到了一个人。
是沈瑞。
男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拿着东西的手指不住发抖。
他是返回来取自己落下的车钥匙的,结果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当真是刺激啊!
——哥哥同弟弟……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江夏一声大吼吓得沈瑞差点儿掉了手中的钥匙
男孩儿虎视眈眈的立在男人面前伸出手指指着大门,阴郁的眸中是暴虐的风雪,“滚!”
沈瑞什么都没说,下意识的望了眼床上神色衰败的人,终于明白了对方口中的‘救我’是什么意思了。
——被自己的弟弟爱上,可真够倒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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