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那个年代

　　好在肖战注意力一直都在观察杂货店，没有察觉到这个直勾勾的眼神。

　　他偶尔回过头来问他几个问题，大多数时候都是侧脸对着王一博。夜灯下一层薄薄的光点缀着他侧脸的线条，顺着脸庞洒落一点星。

　　王一博眨了眨眼睛，“李乔的妈妈家离这里远吗？”

　　“走过去十几分钟，你要想去我现在带你过去，就当饭后消食。”说完这句话，还时不时打量他几眼，肖战仿佛在说“一看你就是不常自己运动的”。

　　“干吗这么打量我？走吧，像你说的，消食。”

　　两人之间隔着半个肩膀的距离，走在石板路上，时不时能闻到饭香。

　　为了让气氛不那么尴尬，肖战主动拉起话题：“你平常吃饭说是叫外卖？”

　　“嗯，手机，我的年代开发了很多手机程序，可以在上面叫外卖，也可以买菜，还能买药，你能想到的，都能买了。”

　　“听起来还挺方便的，很适合你。”

　　“你这是拐着弯儿说我懒呢，我工作忙，哪有时间自己做。”

　　“你上班时间什么时候？”

　　“正常来看和你差不多，不正常的时候，就像你昨晚看到的。”

　　白天睡觉，晚上出去抓鬼，似乎成了时不时会出现的挑战。

　　“小时候老听家人讲鬼故事，还以为从来不存在。”

　　“我原本也这么以为。”

　　“进你们特殊调查科有什么要求？”

　　“嗯，考试，一堆的考试，通过了还有培训，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课程。”

　　“哦，那我也差不多，只是和你的抓捕对象不一样。”

　　“现在不就一样了？”王一博勾了勾嘴角。

　　他这个表情把肖战给逗笑了，“是是是，还是跨时空联手破案。”

　　行走过程持续了十几分钟以后，目的地近在眼前。

　　“那个……什么食梦兽，会直接杀人吗？”

　　王一博摇摇头：“不会，它需要吞噬人类的梦境，你可以这样理解，人的 梦境与其过往经历、想法息息相关，是一种精神力的展现，食梦兽就是吸食这个，只有到了被利用殆尽的那天，它才会动手解决掉对它没有用的人类。”

　　肖战生气地蹙眉，怒道：“这也太过分了。”

　　“精怪嘛，不讲人情的。有时候精怪和神物不过也就善恶的一念之差而已。”这句话是他科长说的，此时此刻被拿来用了一下，王一博特意装得一脸高深莫测，纯心炫耀一样。

　　肖战认同地点点头。

　　“那间平房就是了……”

　　剩下几步路的距离，两人没有继续凑到跟前，王一博四处张望了一番，发现并没有什么独特的地方。

　　院子里长着一棵梧桐树，树枝伸出来，枝繁叶茂，一看就生长得不错。

　　两人绕了一圈到了后门，后门离得远一些的东西就有条河。这时徐老头正巧打了水过来，遇见两人，就热情地和肖战打招呼。

　　“肖警官怎么在这里？”

　　“朋友过来找我，吃了饭，在散步呢。您这怎么从河里打水啊？”

　　老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冲他解释：“欸这不是省着点水用，拿来洗衣服的。”

　　见他年纪大一些，王一博便索性问他：“您好，请问一下您知不知道咱镇上还有没有老旧的荒废的庙之类的？或者别的什么土地公那些？”

　　“这位小朋友问这个是？”

　　王一博赶忙解释：“我以前小时候来过这里，后来老听我奶奶说起镇上有什么城隍庙还是什么的，就想来看看，都没见过了，好奇是不是和奶奶记忆里的一样。”

　　“哦，这样啊……”老徐若有所思，“是有过的，在和隔壁村交接的那条路上，已经有，后来荒废了，现在估计也没剩什么东西了，就一空掉的屋子。你要想看，就让肖警官带你去，我们这小镇啊又没什么名胜古迹之类的，还真没什么看头。”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些，肖战已经大概知道那地方是在哪了，正准备招呼王一博一起走，不想王一博又打开了老徐的话匣子，“我以前还老听奶奶讲起一些故事，说什么供奉的菩萨啊神仙啊什么的都不一样的，有说法和讲究的，为什么我们镇上的就要拆啊？”

　　他这么问，老徐的脸色都跟着变了一下，似乎是戳中了什么不太好讲的东西。他抿了抿嘴道：“现在都说科学，没人信。但其实那个时候真有，你们太小了，都是我们这一代的事情了。最穷的那个年代，孩子养不活的，经常就丢在荒郊野外了。后来没多久，来过一个道士，就地建了那个庙还是道观啥的，应该就是道士吧……反正后来很多人听他讲那些奇奇怪怪的，咱书读的少，听不懂。后来有一回，不知道是遭遇了什么，半夜道观被雷电劈掉了一个角落，自此以后大家都传那里不吉利，逐渐的也就凋零了，再后来，那道士就不见踪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