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到肖战，是两天后的晚上，酒吧的霓虹正晃得人眼晕。
门被推开时带起一阵凉风，肖战跟着肖峥走了进来。肖峥还在低声劝着，“多大点事？不就搞砸一个客户？有什么大不了的？爷爷是对你要求太高了，你可别跟自己过不去。”
肖战没应声，眉峰拧着，肖峥又拍了拍他的肩：“走，哥带你上楼放松放松，别在这儿耷拉着脸。”
“算了。”
肖战无精打采敷衍一句，抬眼扫过喧闹的吧台，目光骤然停在被几个打扮光鲜的女人围着的王一博身上，他撇撇嘴，说：“我在楼下坐一会儿就回去。”
说着走过去坐在了最靠边的位子上，肖峥也跟过来，对王一博说：“我这弟弟心情不好，他想喝什么就给他调什么，记得度数不能太高。”
王一博抬头看见肖战。
肖战独自坐在一旁，跟别人都隔开来，动也不动，像一樽凝神的玉质雕像。
“喝什么？”王一博问：“还是白桃乌龙？”
肖战微微颔首。
王一博转身去拿杯子，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带着暧昧笑意的女声。离他最近的一个穿香奈儿套装的女士眯着眼打量他细白干净的侧脸，语气突然多了一丝显而易见的撩拨，“帅哥，今晚跟姐姐回家吧？”
旁边她的朋友们笑着起哄。
王一博的表情看起来费解而窘迫，那张漂亮的脸跟缺氧似的涨红了，在拿到杯子以后，不自觉朝着肖战那边挪了两步。
“小姐您别开玩笑了。”
他嘴上这样说，甚至还挂着微笑，但其实心里挺反感的。
那位女士打趣了一句：“哎呦，脸红了啊。”
王一博没再搭话，飞快地垂下眼，将注意力全放在调酒上。冰块、基酒、白桃糖浆，动作比平时快了些，带着点急于摆脱尴尬的仓促。
片刻后，一杯泛着淡淡桃香的鸡尾酒被推到肖战面前，杯口还点缀着一片新鲜的薄荷叶。
肖战啜了一口，不吝赞赏，“有进步。”
王一博颇为不好意思地又红了耳朵尖。
那几个人还是围着王一博打趣，但看他总也不回应，仿佛失了兴趣般，她们彼此招呼着：“走，我们去跳舞吧。”
一群人就这样呼啦啦又离开了。
整个吧台，只剩下了最边缘的肖战。
“你还挺受欢迎。” 肖战忽然开口，目光落在王一博刚才被搭讪的地方，听不出多少情绪，“刚刚那位小姐一看就很有钱。”
王一博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在他眼里，自己是那种会借着兼职傍富婆的人？
肖战本就心情糟糕，压根没察觉到他的委屈和不满，也没接话，只是端起高脚杯，仰头喝了两大口。然后他放下杯子，从椅子上站起身，随意摆了摆手：“走了。”
王一博：“？？？”
这么快？
难道是自己刚刚语气太冲，肖战生气了？
有钱人果然脾气大。
王一博这样想，也没回应肖战的招呼，任由他从吧台处离开了。
九点半，王一博兼职结束，到了下班时间。
他摘下调酒师围裙叠好，起身时随手给王川打了个电话。听筒里的声音混着隐约的喧闹，王川不知在会所的哪一层，在电话里跟他说：“你先别走，等我几分钟，肖总刚好让我送二少爷，我顺便也送你回学校吧。”
王一博握着手机的手指顿了顿，肖战居然还没走？
刚挂了电话没一会儿，就看见肖战和王川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快走到王一博身边时，他听见王川对肖战说：“刚刚那个男模新来的，毛毛躁躁的，还没调教好，您别生气。”
肖战一张脸淡淡的，不怎么受用，但也没怪罪的意思。
王一博站在原地，脑子 “嗡” 的一声，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男模？
王一博虽然没去过楼上，但也知道金屋里有好几层是专搞特殊服务的。
所以，肖战一杯酒没喝完就火急火燎地离开，是上楼点男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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