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灵州的水灾,朝廷非常的重视,他的大皇兄王一衡刚回来没多久,就领命去了灵州赈灾,他的父皇每日都在跟户部、工部的官员商议救灾及灾后修复等事宜,他一个没有职权的皇子,既不能僭越了身份去插手朝廷的事,也不想做出头鸟,卷入皇兄们的明争暗斗中,他能做的,便是跟肖战一起为灾民做些做力所能及的事。
肖战雨露期终于结束了,第二日一大早,肖战兴致冲冲走到府门口,看到人来人往的街道,仿佛看见了另一片天地,满足地伸了个懒腰,深呼吸一口,终于能够出府了!
自从那晚王一博来找他过后,肖战就让阿裴去打听王一博的近况,得知他每日都会在肖府门口等上一会,再去城东灾民建屋之处帮忙,如今肖战自由了,就想直接过去城东等王一博,给他一个惊喜。
肖战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见到自己的好友项云越正在往这里赶来。
“阿越,你怎么来了?”
说来,项云越因为父亲项东岱延报灵州凶雨一事,近来都没空找肖战,肖战知道他忙,也没去扰他。
项云越见到阿战,就跟见到救星一样,冲到他身边,紧张道,“阿战!能否借一步说话。”
“来,我们进屋说。”
肖战看他如此着急,连忙把人请进了自己院子的书房。
这不是项云越第一回找肖战,但是自从他们一个分化为乾元,一个分化为坤泽之后,乾坤有别,为避免肖战声誉有损,两人不似儿时一般肆无忌惮地玩耍,就算他俩单独待在一起,身边总是有随从跟着。
他们二人乃青梅竹马的感情,与肖墨三人三天两头地见面,恰巧项云越分化为乾元,肖战分化成坤泽,感情还是一样好。
肖家人都曾以为二人是一对,等肖战到了议亲的年纪之时,冷曦蓉曾直白地问肖战对项云越是否有情,她好替二人张罗婚事。
可是肖战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因为从小到大肖战只把项云越当成兄长一般,从未动心,更无男女之情,冷曦蓉闻言只好作罢。
肖战无心,项云越有意也是无用的,项云越母亲从冷曦蓉处得知肖战的态度,让项云越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别在一颗树上吊死,项云越伤心了好久,慢慢地也想通了。
后来,项云越只当不知道这回事,还同以往那般与肖战相处,他想,只要能待在肖战身边,以兄长的名义又何妨。
这回,项云越来找肖战,除了想跟他痛诉官场的黑暗,还想让肖战帮个忙。
要不是项东岱因灵州凶雨一事被定罪,项云越无计可施,想让刚被圣上封为六品校尉的肖墨替项东岱求个情,否则他也不会求到肖战面前来。
阿秣给二人上了暖茶后,肖战率先问道,“阿越,项伯父如今怎样了?”
“你知道他…”
“这么大的事,如何瞒得过我。”
“今日一早圣旨已下,我父亲被革职查办,可能还会被流放。”
“什么?!可我听父亲说过,他曾在礼部尚书那看过项伯父的奏折,项伯父确实有向圣上禀报灵州雨水乃凶水,极可能会有天灾人祸,怎么还是被定罪了?这里头是否有内情?”
项云越没想到肖家的人对他们家的事这么上心,不用他说,肖战就把情况探知得清清楚楚,“是,所以我猜测,定是因为杨监副一直对我父亲这个监正之位虎视眈眈,听闻他跟中书侍郎乃同窗,我猜测定是他二人勾结,意图陷害我父亲。”
“可恶!”肖战愤怒地站起来,“定不能让项伯父受了这委屈。”
“我这也是没了法子,才过来找阿战你的。”
“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一直以为项伯父的事一查便能还他清白,所以你在忙着他的事,我也忙着赈灾,便没过问了,项伯父从小便待我如同亲子般,他的事也是我的事啊!”
项家与肖家向来关系极好,项东岱更是喜欢肖战的性子,对肖战格外宠爱,还常常带他到钦天监长见识,肖战始终记在心里,如今项东岱有难,他绝不能袖手旁观。
肖战的话让项云越感动不已,从他父亲被收押以来,他经历了多少冷眼旁观、取笑嘲讽,没有人会像肖战这样愿意伸出援手的,“人人对他避之不及,你还能这么说,谢谢你,阿战。”
“你与我还用这么客气吗?如今圣上可有降罪的旨意下来?”
“还没,应是灵州水患未除,如何处置父亲,圣上还顾不上。”
“不若这样,我先让兄长在宫中当值的时候打听一下消息,如今见过项伯父那份奏折的,除了中书侍郎,便只有我父亲和礼部尚书,只要能说服礼部尚书作证,再让我父亲在圣上面前说及此事,求圣上查明真相,定能还项伯父一个清白。”
项云越叹了口气,事情并不像肖战说的这么简单,“我曾去找过礼部尚书,可是这种得罪人的事,他不想干。 ”
肖战知道他沉重的神情是为何了,冷哼一声,“两边都是得罪,礼部尚书倒会趋炎附势,为了自己的前途,为虎作伥。”
“所以,这是不容易的事啊。”
“放心,办法总比困难多。”肖战安慰道。
“嗯!我一定会想法子还我父亲清白的。”
两人聊了好一会,项云越还要去别处想想法子,肖战送他出门,恰巧看到王一博就站在门口。
王一博猜想肖战的雨露期差不多过去了,今日在肖府等的时间稍稍长了些,亲眼看着肖战从府里头出来的那一瞬,他是非常开心的。
只不过,当王一博看到他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乾元时,脸色瞬间变了,
这个男的是谁?和肖战是什么关系?他们看上去关系很好的样子,肖战跟他在一起的神情倒是轻松得很。
而项云越看他们二人彼此的眼神,一个看自己就像看到仇人似的,一个看对方的眼里都在泛着光,这两人的关系有些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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