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后半段放了什么，王一博和肖战大概都成了睁眼瞎。
所有的感官，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两只偷偷勾缠在一起的小拇指上。
王一博感觉自己半边身子都是麻的，动都不敢动，生怕一动，那根勾着他的、带着点微凉和细腻触感的小指头就会缩回去。
他僵直地坐着，目视前方，荧幕上光影流转，却丝毫入不了他的眼。
他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咚咚咚，响得他怀疑旁边的肖战也能听见。
肖战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看似专注地盯着屏幕，实际上眼前一片模糊。
肖战偷偷用余光瞟了一眼王一博，只能看到他紧绷的下颌线和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认真的侧脸轮廓。
这家伙明明紧张得要死，还硬要装酷。
肖战心里那点不自在忽然就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带着点甜意的柔软。
他极轻极轻地，动了动自己的小拇指，更紧地勾住了王一博的。
他能感觉到王一博的身体瞬间绷得更紧了，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真是个……小朋友。肖战在心里无声地笑了。
两人就这么像两尊雕塑一样，维持着这个幼稚又隐秘的姿势，直到电影结束，影厅的灯光“啪”一声全部亮起。
刺眼的光线让两人同时眯起了眼，那勾缠在一起的小拇指，触电般迅速分开了。
热度骤然撤离，指尖残留的触感却更加清晰。
王一博有些不自在地蜷了蜷手指，感觉那根小拇指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他站起身，动作有点僵硬：“……结束了。”
“嗯。”肖战也站起身，低头整理了一下根本不需要整理的衣服，借此掩饰自己同样有些不自然的神情，“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影厅，谁都没提刚才在黑暗里那偷偷摸摸的勾手指。
但那种无声的亲密和悸动，却像一层看不见的薄膜，笼罩在两人之间，让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回去的路上，依旧是王一博开车。
车窗外的霓虹飞速后退，车厢里比来时更加安静。
肖战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嘴角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忽然觉得，这种别扭又纯情的“恋爱”方式，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比那些直白露骨的撩拨，更多了几分让人心痒的滋味。
王一博则专注地看着前方路况，但握着方向盘的手，暴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他脑子里还在回放刚才影厅里那一刻，肖战小指头勾上来的感觉……软软的，带着点凉，然后又被他自己的温度捂热……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感觉有点口干舌燥。
车子平稳地停在肖战公寓楼下。
“到了。”王一博停好车，熄了火。
“嗯。”肖战解开安全带，却没有立刻下车。
他侧过头，“电影……还不错。”
其实他根本没看进去多少。
王一博愣了一下，转过头看他：“……嗯，还行。”他同样心不在焉。
两人对视一眼，又迅速移开目光。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叫做“依依不舍”但又谁都不肯先开口的别扭情绪。
“那……我上去了。”肖战最终还是推开了车门。
“好。”王一博应道。
肖战下了车，关上车门，对着车窗里的王一博挥了挥手，转身走向单元门。
王一博看着他的背影，那件米白色的针织衫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温柔。
他忽然降下车窗，喊了一声：“肖战。”
肖战停下脚步，回过头，夜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嗯？”
王一博看着这样的他，到嘴边的话突然卡住了。
他本来想说明天……或者下次……但具体要做什么，他也没想好。
“……没事。”他最终只是摆了摆手，“上去吧。”
肖战看着他有些窘迫的样子，笑了笑：“好，你开车小心。”说完，转身进了单元楼。
直到肖战的身影消失在门后，王一博才缓缓升上车窗，靠在椅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抬手，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小拇指，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刚才的触感和温度。
他拿出手机，点开和肖战的对话框，手指在屏幕上悬停半晌，最后还是什么也没发，只是盯着那个眼睛头像看了一会儿，才驱动车子离开。
肖战回到公寓，背靠着关上的门，也没有立刻开灯。
他忍不住低笑出声。
“试用期男友……”他喃喃自语，摇了摇头，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
这种感觉很奇妙。
明明是一场始于赌约的荒唐游戏，现在却变得……有点让人期待了。
他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正好看到王一博那辆黑色的SUV亮起尾灯，缓缓驶离。
直到车灯消失在街角，他才放下窗帘，打开了客厅的灯。
明亮的光线驱散了黑暗，也让他脸上那点过于外露的情绪收敛了一些。
他拿出手机，看着和王一博的对话框，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他发的地址那里。
他想了想，打字发送：“到家了说一声。”
很简单的一句嘱咐，却带着不言而喻的关切。
王一博正在等红灯，听到提示音，拿起手机看到这句话，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他快速回复：“嗯。”
过了一会儿，又补充了一句：“你也早点休息。”
发完，他感觉耳朵有点热。这种婆婆妈妈的对话，以前他肯定嗤之以鼻，但现在……好像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肖战看着回复，笑了笑，回了个“[晚安]”的表情包。
对话再次中止。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依旧没有频繁地见面。
王一博要练舞，跑俱乐部，肖战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忙。
但微信上的联系，却自然而然地多了起来。
不再是绞尽脑汁的试探和博弈，更像是分享。
王一博会拍自己练舞时汗流浃背的视频片段发给肖战，虽然依旧没什么解说，但肖战会回复“[强]”或者“动作好帅”。
肖战会在加班到深夜时，拍一张窗外寂静的城市夜景发给王一博，配文“社畜的日常”，王一博会回一句“早点休息”，或者更直接点，问“需不需要夜宵？”
他们聊天的内容依旧不算多，也没什么甜言蜜语，但那种自然而然的关心和分享欲，却比任何刻意的撩拨都更加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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