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集团顶楼的总裁办公室,室内却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
宋亚轩站在房间中央,身上那件还算体面的白衬衫被昨夜的雨水打湿过,衣角还带着淡淡的潮气,与周围奢华冰冷的装修格格不入。
刘耀文坐在真皮沙发上,目光锁在宋亚轩身上,带着审视和玩味:“既然答应了,就该有个听话的样子。”
他抬手示意了一下旁边的衣帽间,“里面有我让人准备的衣服,去换上,从今天起,你穿什么、吃什么、去哪里,都得听我的。”
宋亚轩的指尖攥得发白,喉结滚动了一下,语气带着隐忍的抗拒:“我是来履行约定的,不是来做你的玩偶。
“衣服我自己有,不用你费心。”
“玩偶?”刘耀文嗤笑一声,站起身逼近他,高大的身影投下浓重的阴影,“宋亚轩,你搞清楚状况,现在你是我的人,你的一切都是我的,让你换衣服,是给你面子,别给脸不要脸。”
他的手指猛地捏住宋亚轩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对方瞬间皱起眉头,“还是说,你想反悔?”
“我没有反悔。”宋亚轩咬着牙,疼得额头渗出细汗,却依旧不肯低头。
“但我有我的底线。我可以听你的安排,但你不能干涉我的人格和尊严。”
“尊严?”刘耀文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底满是嘲讽,“当年你对我说出‘一刀两断’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给我留一点尊严?当年你们宋家眼睁睁看着我刘家家破人亡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尊严两个字?”他猛地松开手,宋亚轩踉跄着后退两步,手腕上又添了一道红痕。
“那时候的事,我已经解释过了,我是被误导的!”宋亚轩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知道我欠你的,但尊严不是用来践踏的,如果你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那我们的约定,就算作废!”
刘耀文的眼神骤然变冷,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作废?宋亚轩,你以为你有资格说作废吗?你父亲还在医院等着手术费,星耀的员工还在等着发工资,你敢作废?”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精准地戳中了宋亚轩的软肋。
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刘耀文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
他转身回到沙发上坐下,语气生硬:“去换衣服,别让我再说第三遍。”
宋亚轩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妥协了。
他走进衣帽间,里面挂满了各种高定服装,从西装到休闲装,一应俱全,尺寸似乎都是按照他的身材定制的。
他随手拿起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和一条深色长裤,快速换了下来。
走出衣帽间时,刘耀文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冰冷的神色:“跟我走。”
“去哪里?”宋亚轩下意识地问。
“医院。”刘耀文拿起椅背上的外套,“你父亲的手术费,我已经让助理打过去了。现在,你得跟我去看看你的‘筹码’。”
宋亚轩的心里一紧,既有些感激,又有些屈辱。
两人驱车来到医院,宋亚轩的父亲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脸色苍白,毫无生气。
医生走过来,对宋亚轩说:“宋先生,手术很成功,多亏了手术费及时到位,不过病人现在还需要观察,后续的治疗也不能中断。”
“谢谢医生。”宋亚轩的声音带着哽咽,看着病床上的父亲,心里五味杂陈。
刘耀文站在一旁,看着重症监护室里的老人,眼底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一片冰冷。
“宋亚轩,记住你的身份,别想着耍花样,否则,下一次,我可不会这么好心了。”
宋亚轩转过头,看着他:“我知道,只要你遵守约定,我就不会违约。”
“最好如此。”刘耀文转身就走,“我在楼下等你,十分钟后,如果你还没下来,后果自负。”
宋亚轩看着他的背影,握紧了拳头。
他在重症监护室门口站了很久,直到护士提醒他探视时间到了,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宋亚轩上车后,车厢里一片寂静,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
“星耀的事情,我已经让我的团队介入了。”刘耀文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供应商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会恢复供应,合作商那边,我也会让他们重新考虑和星耀的合作。”
宋亚轩有些意外地看着他,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兑现承诺。
“谢谢。”他低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自然。
“别误会。”刘耀文冷冷地说,“我不是在帮你,我只是在履行约定。
宋亚轩的心里一沉,果然,他还是那个满心恨意的刘耀文。
他不再说话,转头看向窗外,城市的街景飞速掠过,就像他曾经的人生,再也回不去了。
回到刘氏集团,刘耀文把宋亚轩安排在了自己办公室隔壁的房间,美其名曰“方便差遣”。
房间的装修很精致,却处处透着束缚的意味,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通向刘耀文的办公室。
“从今天起,你就在这里办公。”刘耀文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胸,“我的行程表,助理会发给你,你的任务,就是随时听我的吩咐,陪我参加各种应酬,扮演好我的‘情人’角色。”
“应酬?”宋亚轩皱起眉头,“我不会喝酒,也不擅长应酬。”
“不会可以学。”刘耀文的语气不容置喙,“作为我的人,你必须学会这些,今晚有个重要的晚宴,你跟我一起去。”
“我能不能不去?”宋亚轩试图反抗。
“你觉得你有选择的权利吗?”刘耀文挑眉,“要么,跟我去晚宴;要么,你现在就滚,星耀和你父亲的治疗,我一概不管。”
宋亚轩知道,他又一次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去。”
晚上的晚宴在一家高级会所举行,宋亚轩跟在刘耀文身边,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尽量低着头,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
“刘总,这位是?”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走过来,目光在宋亚轩身上打转,带着探究的意味。
“我的人。”刘耀文淡淡地说,语气里带着占有欲,“宋亚轩。”
“原来是宋先生。”中年男人笑了笑,眼神里带着一丝暧昧,“早就听说刘总身边有位得力助手,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
宋亚轩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他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异样目光。
他想躲开,却被刘耀文死死地按住了肩膀。
“王总过奖了,我身边的人,自然不会差。”他转头看向宋亚轩,语气带着命令,“给王总倒酒。”
宋亚轩的手指微微颤抖,他拿起酒瓶,给王总的酒杯倒满了酒。
王总趁机握住了他的手,语气轻佻:“宋先生的手真嫩啊。”
宋亚轩猛地抽回手,脸色涨得通红,眼神里满是愤怒。
刘耀文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他抬手按住王总的肩膀,力道大得让王总疼得龇牙咧嘴。
“王总,我的人,也是你能碰的?”
王总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连忙道歉:“刘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滚。”刘耀文的声音冰冷刺骨。
宋亚轩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
“怎么?感动了?”刘耀文转过头,看着他,眼底满是嘲讽,“别以为我是在帮你,你是我的人,只有我能欺负你,别人碰一根手指头都不行。”
宋亚轩看着他,语气带着一丝疲惫:“刘耀文,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折磨我,羞辱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肯罢休?”
“罢休?”刘耀文嗤笑一声,“除非你死了,或者我死了。”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红酒,眼神变得有些迷离。
“宋亚轩,你知道吗?这五年来,我每天都在想你,想你当年是怎么对我的,想我该怎么报复你,我以为,看到你痛苦,我会很开心,可现在,我看到你这个样子,心里却一点都不舒坦。”
宋亚轩愣住了,他没想到刘耀文会说出这样的话。“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刘耀文回过神,眼神又恢复了冰冷,“今晚的晚宴,你表现得好一点。别给我丢人,否则,我不介意让星耀再陷入困境。”
宋亚轩没有再说话,他知道,和刘耀文争论是没有意义的。
他端起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口红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阵灼烧感,就像他现在的人生,痛苦而绝望。
晚宴进行到一半,宋亚轩已经喝得有些头晕了。
他不胜酒力,可架不住有人不断地向他敬酒,而刘耀文却始终冷眼旁观,没有丝毫要帮他的意思。
“宋先生,再喝一杯。”一个穿着性感的女人走过来,端着酒杯,眼神暧昧地看着他。
宋亚轩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不能再喝了。”
“怎么?不给我面子?”女人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满,“刘总都没说话,你敢不喝?”
宋亚轩的脸色有些难看,他转头看向刘耀文,希望他能帮自己解围。
可刘耀文却只是淡淡地说:“既然李小姐这么热情,你就喝了吧。”
他深吸一口气,端起酒杯,就要喝下去。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按住了他的酒杯。宋亚轩抬头一看,是刘耀文。
“李小姐,他不胜酒力,这杯酒,我替他喝了。”刘耀文端起宋亚轩的酒杯,一饮而尽,眼神冰冷地看着李小姐,“以后,别再劝他喝酒了。”
李小姐的脸色有些难看,却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悻悻地离开了。
宋亚轩看着刘耀文,心里充满了疑惑 他到底想干什么?一会儿折磨他,一会儿又帮他,他的心思,就像雾里看花,让人看不透。
晚宴结束后,宋亚轩已经醉得站不稳了。
刘耀文扶着他,把他塞进了车里。
“刘耀文……”宋亚轩靠在座椅上,眼神迷离,嘴里喃喃地说,“当年的事……真的不是我父亲做的……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
刘耀文的身体一僵,他看着宋亚轩泛红的脸颊,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闭嘴。”他冷冷地说,“我不想听你说这些。”
“我没有骗你……”宋亚轩还在喃喃自语,“我找到了当年的会计师……他说……报表是假的……有人陷害你们刘家……也陷害我们宋家……”
刘耀文的心里猛地一跳,他转头看着宋亚轩,眼神里充满了探究。“你说什么?会计师?什么报表?”
可宋亚轩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嘴里只是断断续续地说着胡话。
刘耀文看着他熟睡的脸庞,心里翻江倒海。
回到刘耀文的别墅,刘耀文把宋亚轩扶到卧室里。
看着宋亚轩熟睡的样子,他的手指忍不住抚上他的脸颊,指尖带着一丝颤抖。
五年了,他终于再次近距离地看着这个人。
他的脸庞,比年少时成熟了许多,却依旧带着当年的影子。
刘耀文的心里充满了矛盾,他恨宋亚轩,恨宋家,可在看到宋亚轩痛苦的时候,他的心里却又会泛起一丝心疼。
可今晚,宋亚轩的话,却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当年的事情,他打开盒子,拿出那些资料,一点点地翻看。
难道,宋亚轩说的是真的?当年的事情,真的是一场阴谋?那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谁?
刘耀文的心里充满了疑惑和愤怒。
如果当年的事情真的另有隐情,那他这五年来的恨,岂不是成了一个笑话?他对宋亚轩的报复,岂不是毫无意义?
他攥紧了拳头,指尖泛白,他知道,他必须查清楚当年的事情真相,不管真相是什么,他都要弄个水落石出。
而另一边,卧室里的宋亚轩,在睡梦中皱着眉头,嘴里依旧喃喃地喊着:“刘耀文……相信我……”
夜色渐深,别墅里一片寂静。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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