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他学得太好了

第二章

沈南星在医院醒来时，窗外正下着雨。

点滴还在滴，但手机已经堆了37个未接来电。她第一件事不是看是谁打的，而是点开微博热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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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笑一声，点开那段疯传的视频——顾淮站在淮永资本新办公室落地窗前，西装笔挺，眼神沉静。

“《星墟》不该被埋没。”他说，“我会用全球顶级资源，让它成为华语科幻的里程碑。”

记者问：“这是对沈南星女士的回应吗？”

他顿了顿，嘴角浮起一丝极淡的笑：“不，这是……对我自己的交代。”

沈南星关掉视频，拨通林晚的电话。

林晚是《凤诏》的编剧，也是她手上最后一张王牌——古装权谋题材，女帝登基，暗线全是资本围猎与权力反杀，业内都说，这剧本像照着沈南星的人生写的。

“林晚，”她开门见山，“顾淮找你了？”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他开价五倍，署名权全给，还答应让我进项目决策层。”

“他学得真快。”沈南星靠在床头，声音平静，“当年我就是这么挖你过来的——给钱，给权，给尊严。”

“那你呢？”林晚问，“你现在能给我什么？”

“我给不了五倍。”沈南星说，“但我能给你——不被他控制的自由。”

她顿了顿，补了一句：“顾淮的新合同，底薪为零，收益全靠项目分红。听起来大方？可一旦项目被他叫停，你一分钱都拿不到。而叫停权，在他手里。”

林晚呼吸一滞。

沈南星知道她动摇了。

“来医院找我。”她说，“带上你女儿。我请她吃草莓奶糖——上次你说她生日，想买但稿费没到账，没舍得。”

挂了电话，她拨给助理：“查顾淮这三个月的资金流水。重点看中东那几家基金——他们不可能无缘无故投一个24岁的影帝。”

助理迟疑：“可淮永资本注册在开曼，查不到……”

“那就查他的私人账户。”沈南星眼神冷，“他总得吃饭、打车、付房租。他刚独立，不可能完全切断个人消费。”

三小时后，林晚抱着女儿出现在病房。

小女孩怯生生地叫“沈阿姨”。

沈南星递过奶糖，对林晚说：“签我的合同，违约金高，但只要你写完，《凤诏》就是你的IP。顾淮？他只想把你变成他的笔。”

林晚眼眶红了：“……我签。”

当晚，林晚发微博：“《凤诏》剧本，我写定了。感谢沈南星女士的信任。”

顾淮的签约会，临时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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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沈南星刚能下床，就收到一条匿名消息——是顾淮旧助理发来的。

> 【他让水军爆料你压榨艺人，转账记录在我这。你要吗？】

她回：“见面谈。”

对方约在咖啡馆。是个年轻女孩，眼圈发黑，手一直在抖。

“我跟了他三年。”女孩低声说，“他从前……很听你的话。你说什么，他都记在本子上。后来你拒绝他，他把自己关在屋里七天，出来时，眼神全变了。”

沈南星没说话，只是递过一张卡。

“密码是你生日。”女孩苦笑，“他说，只有你知道。”

沈南星没碰那张卡，而是问：“他为什么要毁我？”

“他没想毁你。”女孩摇头，“他说……他想让你看看，没有你，他也能站得比你高。等他站到最高处，你就会回头看他一眼。”

沈南星沉默很久，最后说：“告诉他，我不需要回头。我从来都知道他在哪。”

她离开咖啡馆，直接拨通法务：“准备起诉顾淮商业诋毁。证据？那个女孩会作证。另外——”她顿了顿，“放出风，说淮永资本资金链有问题，中东基金可能撤资。”

“可……这是假的。”法务惊了。

“现在是假的。”沈南星眼神冷，“很快，就会成真的。”

她知道顾淮的软肋——他刚起势，根基不稳。只要市场动摇，投资人就会犹豫。而她，只需要一点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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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顾淮发来短信：

> 【你还是这么狠。】

她回：

> 【你不是一直喜欢我这样？】

他没再回。

但第二天，沈南星收到一份快递——没有寄件人，只有一本旧笔记本。

翻开第一页，是三年前她给顾淮列的“制片人必修课”清单：

1. 资源整合

2. 舆论引导

3. 心理博弈

4. 永远别让对手看清你的底牌

最后一页，他用铅笔添了一行小字：

> 5. 爱一个人，就先学会成为她无法忽视的存在。

沈南星合上本子，站在窗前，看雨停了。

她忽然明白——他所有的“报复”，其实都是求救。

可她不能回应。

因为一旦心软，她就输了。

而她，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