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肖战手机震了震。肖战睁开眼睛，看见王一博发的“下楼”，他撑着床头坐起来，走下床。
简单洗了把脸，洗漱完，抓过外套搭在肩上，刚走到楼下，就看见那辆黑车停在晨光里。王一博指尖夹着烟，见他过来，伸手拉开了副驾的门。
“上车，带你去个地方。”王一博的声音裹着清晨的哑，肖战弯腰坐了进去。
车往城郊开，最后两人并肩坐在石阶上，风还带着凉，远处天际线已经泛了金边。
肖战望着那片越来越亮的光，偏头看王一博：“所以你是来等日出？”
王一博侧过头，慢慢点头，喉结滚了滚才开口：“日出那一刻，你不觉得很好看吗？？”
肖战轻轻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声音里带点笑：“好看，比我想的有意思。”风又吹过来，他缩了缩脖子“以前总觉得等日出麻烦，现在看着这光一点点把天撑亮，才觉得值。”
晨光漫过天际时，两人一起下了山。肖战靠在副驾上，指尖无意识蹭着车窗边，看着外面倒退的树影。到了公司，王一博先推门进去，肖战跟在后面。
一上午的活堆得满桌都是。肖战对着电脑敲完最后一个字，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手机突然又震了。
他瞥了眼屏幕，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短短几个字，肖战抬头扫了圈，同事都埋着头干活，没人注意他，便悄悄存好文件，抓过手机外套，借口去茶水间，绕去了电梯。
地下停车场光线暗，那辆黑车停在角落。车窗降下，王栀博的脸沉在阴影里。
肖战拉开车门坐进去，车里的沉默压得人喘不过气。没等他开口，王栀博先转过来，盯着他的脸：“阿战，你为我做过的事我都清楚，但是你该知道我找你是为什么。”
肖战垂着眼，盯着交握的手：“我明白，我会离职。”
王栀博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飘向窗外掠过的车灯：“处理干净，别留尾巴。”
肖战没抬头，只轻轻“嗯”了声。车里又静下来，只有空调出风口偶尔飘出点风声。过了会儿，王栀博掏出个牛皮纸袋递过来：“这里面是补偿，你收下——毕竟你跟了我十几年。”
肖战抬眼扫了眼袋子，接过来，喉结滚了滚才说：“谢谢王总，我先走了。”
回到工位，肖战刚敲了没两行字，隔壁小张凑过来：“肖哥，你还帮着小王总，结果人家都不常来公司。小李他们更过分，明明是自己的活，总推给你干。”
肖战敲键盘的手顿了顿，过了两秒才扯出个淡笑，声音压得很轻：“没事，顺手的活儿。”
小张还想说什么，见他垂着眼不接话，只好把话咽回去，递过来一颗薄荷糖：“肖哥，累了就歇会儿，别硬撑。”
肖战接过糖，点了点头：“知道了，谢了。”
突然“啪”的一声，文件砸在桌上的响惊得众人抬头。
小林站在桌前，声音压得低却满是火：“肖战，你自己看这写的什么！我昨天怎么跟你说的？别写太好，你偏要写这么完美，故意的？”
肖战拿起文件飞快扫了眼：“抱歉，我现在重写，下班前给你。”
小林哼了声，转身时胳膊肘撞到杯子，“哐当”一声砸在地上，她没捡，带着股不耐烦走了。
肖战刚把文件摊开，想找U盘调数据，实习生小周抱着一摞资料跑过来，脸涨得通红：“肖哥，对不起……我家里突然有事，得提前走，可这个产品方案明天一早就得交，您能不能……能不能帮我盯下？就差最后汇总了。”说着就把资料往桌上放，眼神里全是恳求。
“有事就请假，现在上班时间？”王一博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肖战回头时，他已经走到桌旁，扫了眼桌上的文件，随手拿起小林刚砸过来的那本翻了两页。抬眼看向站在一边的小林，语气没起伏：“你面不小啊，自己的活推给别人？”
小林的脸瞬间白了，刚才的火气全没了，慌忙跑过去低头，手指绞着衣角：“我……我……”
王一博没理她，又拿起小周放在桌上的资料，扫了眼封面上的“紧急方案”：“自己的工作自己处理。家里有事能报备调休，把活推给同事，这是公司教你的？”
小周脸更红了，赶紧把资料抱回去：“对不起小王总，我现在就做，不麻烦肖哥了。”
周围瞬间静下来，连呼吸都轻了。王一博刚要跟肖战说话，王栀博的脚步声就传了进来——深色西装裹着他的气场，扫过满办公室低头的人，最后落在王一博身上，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弟弟，不好意思，让你刚进公司就管这些琐事。”
他走到王一博身边，抬手想拍他的肩：“我知道你想把事做好，但得顾全大局。让外人看见，还以为咱们兄弟对管理有分歧，传出去对公司不好，对吧？”
王一博伸手把王栀博的胳膊推开：“你的管理制度，就是让同事故意刁难人、推活？这叫顾全大局？那公司制度不如改成‘谁软谁多干’。”
王一博捏着文件边缘往前递，文件棱边刚好抵在王栀博胸口，力道不重，却没让人退的余地：“既然你说要顾全‘和气’，别揪细枝末节，不如再周全点，我刚路过厕所，隔间污渍积了不少，看着碍眼，你要是有空，去打扫下？”
这话一落，办公室更静了，连呼吸都像被掐住。
王栀博垂眼盯着抵在胸口的文件，指尖在身侧攥紧，脸上的笑彻底挂不住，声音冷得发沉：“王一博，你别太过分。”
“过分？”王一博轻笑一声，手又往前送了送，文件贴得更紧，“你说‘有些事不用揪太细’，打扫厕所算细事吧？既能让公司‘和气’，又不驳谁的面子，多好。还是说，你的‘顾全大局’，只服务你自己？”
王栀博猛地抬手想挥开文件，却被王一博先一步按住手腕。两人的手抵在半空，力道都藏着劲，目光撞在一起，谁都看明白，这哪是争打扫厕所，是王一博把王栀博摆架子压人的茬，明晃晃怼了回去。
王栀博的手腕被攥得发疼，另一只手突然扬起来，带着狠劲砸过去。
王一博身体猛地往后倒，后背重重撞在地上，“咚”的一声闷响，旁边工位的椅子被带得歪倒，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肖战几乎是立刻冲过去，伸手扶他。王一博撑着地面想起来，王栀博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王一博，我早跟你说过，别跟我斗，你斗不过的。”
周围的抽气声此起彼伏，小张手里的杯子晃了晃，水洒在桌上都没察觉；小周捂着嘴，连头都不敢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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