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我的信息素也对你有用吧

等两人闹累的时候，他们的位置已经调了个个儿。王一博躺在摇椅里充当人肉垫子，肖战懒洋洋地趴在他身上。

肖战的眼角积攒着生理性盐水，因为笑累了，连从王一博怀里起来都懒得。

男人把落在一边的毛毯盖他身上，一边抚摸着Omega的头发一边问：“打抑制剂了？”

肖战的脸贴在男人胸口，自认恶狠狠地说：“要你管？”实则没什么威慑力，软绵绵的。

王一博快速笑了一下，目光幽幽移到他的后颈。那里没有贴抑制贴，腺体有些红肿，临时标记已经完全消失了。

就好像在提醒他，他们不曾拥有过彼此。

喉结滚动了一下，王一博问：“信息素又出问题了？”

肖战翻了个白眼，随即闭上眼：“废话？你闻不出那么重的锈铁味吗？”

王一博想老实回答闻不出，但脑海突然闪过一种猜测，决定炸一炸：“那你身上有我标记的时候，怎么就没锈铁味呢？”

肖战的身体僵了僵，要是告诉王一博他的信息素对自己有用，那岂不是跟这坏蛋一个混账样？

高匹配度的AO信息素会互相影响，这是命定的生理性喜欢。可是，他不想因为信息素将两人绑在一起，他要的，是纯粹的、完全的、没有任何杂质的那种爱情。

虽然知道这很难，但他不愿将就，也无法将就。

想清楚这些，肖战理直气壮再次回答那三个字：“要你管？”

“确实，有些事情我不该多管。”王一博按在头发上的手下移，轻轻触碰肖战柔软的耳垂，“但是，王星予的事我要管。”

肖战借着抬头的动作躲避男人的亲密，有些奇怪地问：“你认识王星予？”

“不认识。”

肖战感到更奇怪了：“那你为什么要管他的事？”

现在是坦白拦热搜的好时机，肖战一定会有所动容。以后吵架矮一头，时不时要拿他当佛供着，过分的要求也不能随便拒绝，应该很爽。

可一想到肖战被自己踩在脚下，王一博心里却升起闷闷的感觉，他宁愿小O像现在这样压他身上。

“查到了些有趣的东西。”王一博一摸口袋的位置，才意识到自己身上只有浴巾没有手机。

他的手重新搭回肖战背上，说：“我找到了一张王星予和某制药公司高管半年前的合影，两人看起来关系特别好。你的信息素问题，不会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吧？”

肖战的呼吸一滞，接着变得急促。他的眼神从震惊变成愤怒，再到难过，连着脸色也铁青起来。

“是，半年前我从一个酒局上下来之后很不舒服，他一边抱怨一边去给我买了解酒药。他的态度一直都这样，我没多想……”

王一博心疼地在他背上拍了两下：“那时候你们有起什么冲突吗？”

“没有，我对他一直没有什么好脸色，他都习惯了。而且那时候我们也没有在竞争设计总监，那时候……”肖战的声音突然顿住了，表情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难道是因为我拒绝了他的表白？”

所以他就要破坏他的信息素，让他从白桃变成烂桃，彻底毁掉他的人生？

肖战的整个身体都不由自主颤抖起来，喉咙因为愤怒而发紧：“他这是违法犯罪！我要他坐牢！我要他付出代价！”话音都没落下便要起身。

王一博的大手下移，一把扣住肖战的劲腰：“干什么？你有确凿的证据不成？”

“没有！”肖战的身体狠狠扭了几下，双手撑住摇椅的两侧，“放开，我要去找他！”

王一博不放，甚至按更紧：“然后呢？愤怒地朝着他咆哮一通，接着又因为没有证据灰溜溜地回来？”

肖战扭动得更加厉害，势必要起身：“那不然？不给他添堵，我还要祝他踩着我顺利走上人生巅峰吗？”

“当然不是。你先别扭了！”

肖战根本听不进去，甚至拿一只手去砸王一博肩膀：“放开！你告诉我这些，却又不给我去报仇，存心来看我笑话是不是？”

“让你别扭了！”充满威慑力的五个字，听得肖战一抖，立马老实了。

到这时，他终于发现不对劲。大腿上有什么硬硬的东西抵上来，而且有越来越明显的趋势！

肖战的眼睛瞪大了，浑身僵住一动不敢动，他震惊地盯着王一博的脸：“你你你居然……”

“只要你别动，过一会儿就行！”

“那你放开我不就好了？”

王一博坦坦荡荡，却也咬牙切齿：“是你先招的我，凭什么我要放过你？”

意思是，要尴尬就一起尴尬。

“……”肖战没辙，跟只鹌鹑似的趴回男人胸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王一博总算冷静下来。

他缓和了语气，重新谈起王星予：“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可以去找。”

“找？”

“嗯，布咕市我还算熟，可以帮你。”王一博像突然想起这件事般，说，“不过也不白帮。加个联系方式吧，事情成了之后，你把辛苦费转我。”

肖战内心逼逼叨叨男人小气，但一想自己是先收费的那个，乖乖把手机解锁递上去：“自己输号码，问一下，辛苦费多少？”

“1200。”刚好与之前男人扫给他的持平。

“哦。”肖战忍不住腹诽男人记仇。

王一博快速输入号码，又往自己那边拨号，直到确定通了才挂断。然后，他上网查找一番，又拨通另外一个号码：“喂，是XX媒体工作室吗？我是王一博。”

对面的眼镜仔脱口一句“卧槽！”几秒后，终于响起哆哆嗦嗦的声音：“王、王大少，稿子和照片真的清干净了，没有藏私啊！”

“找你不是为这件事。”肖战的小脑袋翘起来了，王一博重新给压回胸口，“我这边有个好差事，你们干不干？”

对面不敢贸然答应，谨慎地问：“什么差事？”

“认识王星予吧？挖他的黑料，写他的黑稿。”

眼镜仔急了，竟超有职业操守地表示：“王大少，这事儿不是我们不想做，是做我们这行的有规定，不可以黑雇主！”

“呵呵，”王一博从喉咙里发出两声笑，“知道我那热搜的照片为什么不找你们算账吗？最上头那位给了第一个狗仔七位数，他不敢做，找了个下家给六位数。这拿了六位数的仁兄呢，还是不敢做，找了你们冲锋陷阵，却只给五位数。憋屈不？”

对面不说话，显然是在消化这个信息，王一博继续下猛料：“王星予在找你们之前找了好几家，各个开的都是六位数。但最后找你们的时候，也只给了五位数吧？还有，我寻人撤热搜，给的也是六位数，可是最终到你们手里，怎么又变五位数了呢？”

眼镜仔的呼吸逐渐急促，可见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么多刺激。王一博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再次开口：“再问一次，愿意接我的好差事吗？”

“接！肯定接！”对面愤怒极了，立马立下军令状，“我们一定搞得他身败名裂！”

“好，就冲你这句话，我这边会给你出六位数。但是如果不成的话……”

王一博没说完，眼镜仔自己接了：“那我们一辈子就只配干五位数的活！”

电话挂断，王一博把手机还给肖战：“好了，搞定。十万买王星予身败名裂，值不值得？”

“不值得。”肖战撇嘴，脑袋翘起来了，“老子不屑在他身上花一分钱！”

“就跟我一样不值得你花钱是不是？”王一博调侃一句，一个邪恶的想法，早在他打电话之前就在脑内成型了，“放心，这钱不用你出。”

肖战困惑：“那谁出？”

“王星予自己喽。”

肖战假装很懂地点点头，他不想继续问了，不然怕被王一博嘲笑蠢笨。现在，他更在意另一件事情：“听你刚刚电话里的意思，本来还有另外一个热搜？”

王星予说给他准备了一个大惊喜，不会是花钱买热搜来搞他吧？那王一博花了六位数去撤，他岂不是欠人好大一个人情？

王一博心里咯噔一下，后知后觉自己刚刚说秃噜嘴了。但是，他可以自圆其说：“是有另外一个热搜，说我包养很多个Omega什么的，黑你是其中一个。我嫌公关麻烦，花钱撤了。帮你是顺手的事，主要还是帮自己。”

肖战的脑袋又一次靠回男人胸口，声音闷闷地传来：“可你还是帮了我，谢谢。”

胸口的位置泛着麻，王一博的目光落在肖战发顶。Omega的头发蓬松如墨色云朵，一缕碎发在风中轻旋，可爱得紧。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哑着嗓子开口：“我不喜欢欠人情。”顿了顿又说，“烧烤的那次，也谢谢你了。”

原来是这样吗？

肖战眼底的那点光暗下去。

到此时，他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姿势有多不合适，说什么也不肯躺人身上了：“你让我起来！”

王一博这次没拦着，只不过也跟着肖战一块站起来：“那你打算单脚跳进去？”肖战的一只拖鞋还在他房间那边的露台上。

“不然？”肖战说着已经开始往房间的方向跳。

下一秒，他感觉腰上箍上一只手，接着是膝弯处被一抄，整个人被腾空抱起。

“王、王一博！”肖战被吓一跳，双手本能地环住男人脖子，“你这样吓死人了知不知道？”

王一博没有回答他的话，用脚抵开推拉门，大步流星抱着Omega往房间走。

一到床边，他直接把人往床上一扔，雪松味的信息素强势地压下来，与依旧有些紊乱的白桃味纠缠在一起。

“就像你的信息素对我有用一样，我的信息素也对你有用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