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老房子的纱窗，落在王一博的发顶，染出一层浅金色。他醒时，怀里还抱着肖战的胳膊，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雪松味——是肖战惯用的沐浴露，五年前他就记熟了，连带着这味道里的安心感，都刻进了骨子里。
肖战还没醒，眼尾带着淡淡的红，想来是昨晚又没睡好。王一博轻轻挪开被压麻的胳膊，指尖蹭过他下巴上的青茬，又快速收回——明明前几天还在对他冷言冷语，现在却连碰一下都怕惊扰了这难得的安稳。
厨房传来轻微的声响，王一博披了件肖战的厚外套走过去，就见肖战系着围裙，正对着灶台手足无措。锅里的粥煮得有些糊，溢出来的米汤在炉台上结了层焦痕，他手里攥着勺子，额角还沾了点面粉，和平时在公司里雷厉风行的肖总判若两人。
“你醒了？”肖战听见动静回头，眼神瞬间软下来，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窘迫，“本来想给你煮点粥，结果……”
王一博没说话，走过去从他手里接过勺子，手腕一转，利落的把火调小，又拿布擦干净炉台。他动作熟练，就像五年前无数个清晨一样——那时候肖战总起得早，却总把早餐搞砸，最后都是他来收拾残局，然后看着肖战叼着面包片，慌慌张张去上班。
“还是我来吧。”王一博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你去客厅等着，顺便把桌上的牛奶热了。”
肖战没动，就靠在厨房门口看着他。晨光落在王一博的侧脸上，把他的睫毛映得透明，他低头搅动粥锅的样子，让肖战忽然觉得，这五年的空白好像从未存在过，他们还是从前那对挤在小厨房里的人，烟火气里都是踏实的暖意。
“发什么呆？”王一博回头瞪他一眼，眼底却没什么怒气，反而带着点笑意，“再看粥就真糊了。”
肖战笑着走出去，拿起桌上的牛奶，手指碰到杯壁时，忽然想起昨天林薇薇在医院说的话——“祝你和王一博幸福”。他掏出手机，给林薇薇发了条信息，认真敲下“谢谢”，又加了句“以后有需要，随时找我”。发送成功的瞬间，他心里那块压了五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粥煮好时，阳光已经铺满了客厅。两人坐在小餐桌前，捧着热粥，谁都没说话，却一点都不觉得尴尬。王一博喝了两口，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放在肖战碗边——是枚2018年的硬币，边缘崭新，和肖战那枚2017年的正好凑成一对。
“当年差的那枚，”王一博低头搅着粥，声音有点轻，“我在国外找了很久，去年才找到同款的。”
肖战拿起那枚硬币，和自己口袋里的那枚放在一起，两枚金属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忽然眼眶发热，伸手抓住王一博的手：“一博，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不是等你，”王一博抬头看他，眼底亮闪闪的，“是我自己没放下。”
话音刚落，肖战的手机响了，是肖父打来的。肖战的手顿了一下，王一博看出他的紧张，轻轻捏了捏他的掌心：“接吧，该面对的，躲不过。”
肖战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肖父的声音带着怒气，劈头盖脸就问：“你真要和林薇薇解除婚约？就为了那个王一博？我告诉你，不可能！肖家的脸，不能被你丢尽！”
“爸，”肖战的声音很稳，“我和薇薇本来就没有感情，解除婚约对谁都好。至于一博，我喜欢他，不是一时冲动，是五年前就定了的事。”
“你还敢说！”肖父的声音更响，“他是你弟弟！你们这是乱伦！你要是敢和他在一起，就别认我这个爸，肖氏集团也别想碰！”
“爸，他不是我亲弟弟，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肖战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很坚定，“肖氏集团是您的心血，我可以不碰，但我不能没有一博。当年我已经错过一次，这次，我不会再放手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然后传来肖父摔电话的声音，忙音“嘟嘟”响着，肖战却松了口气——他终于说出了藏在心里五年的话，哪怕代价是和家里决裂，他也不后悔。
“别担心，”王一博握住他的手，指尖带着暖意，“肖氏集团不碰就不碰，我现在的公司虽然不大，但养你还是没问题的。”
肖战被他逗笑，眼眶却红了：“谁要你养？我自己能赚钱。”
“那正好，”王一博也笑，“我们一起赚钱，把城西那块地拿下来，盖一栋带院子的房子，种上梧桐树，再买辆摩托车，带你去兜风。”
那些曾经只敢在心里偷偷想的画面，被王一博直白地说出来，肖战忽然觉得，未来好像没那么难了。他看着王一博眼底的笑意，伸手把他揽进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好，都听你的。”
下午，肖战去肖氏集团办离职手续。小陈看着他递过来的辞职信，眼圈都红了：“肖总，您真要走啊？董事长那边……”
“我已经和他谈过了。”肖战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公司就交给你了，好好干。”
小陈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对了肖总，这是王氏集团城西项目的补充资料，王总助理早上送来的，说让您参考一下。”
肖战愣了一下，翻开文件夹，里面除了项目资料，还有一张便签，上面是王一博的字迹，写着“城西的地，我们一起拿”。字迹龙飞凤舞，和他平时冷硬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却透着一股藏不住的期待。
肖战把便签折好，放进钱包里，心里暖暖的。他走出肖氏集团的大楼，抬头看了看天，阳光正好，风里带着一丝春天的暖意。他拿出手机，给王一博发了条信息：“在哪儿？带你去个地方。”
王一博很快回复：“老房子楼下，刚买了菜，想给你做红烧肉。”
肖战笑着收起手机，快步朝老房子的方向走去。路边的积雪已经化得差不多了，露出了青石板路，梧桐树的枝桠上，冒出了一点点嫩绿的芽。
他走到楼下时，就见王一博提着菜篮子，站在单元门口等他，阳光落在他身上，暖得像幅画。肖战快步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菜篮子，自然地牵住他的手。
“要去哪儿？”王一博问。
“去城西。”肖战笑着说，“我们去看看，未来的家。”
两人手牵着手，沿着路边慢慢走。风里带着泥土的味道，远处传来拆迁的机器声，却一点都不吵，反而像是新生活的序曲。肖战看着身边的王一博，忽然觉得，那些错过的五年，那些受过的伤，都成了铺垫——为了让他们在重逢时，能更坚定地抓住彼此的手。
“肖战，”王一博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他，“要是你爸一直不同意怎么办？”
肖战握紧他的手，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那我们就一起等，等到他同意为止。要是他永远不同意，我们就自己过，把小日子过好，让他知道，我选的人，选的路，都没错。”
王一博笑了，眼底亮得像有星星。他踮起脚，在肖战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拉着他的手，快步朝前走：“好，那我们快点去城西，看完赶紧回来，我要给你做红烧肉，晚了就不入味了。”
肖战笑着跟上他的脚步，阳光洒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暖得发烫。远处的天空很蓝，飘着几朵白云，一切都在慢慢变好，就像他们的爱情，历经寒冬，终于等到了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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