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烙印

王一博站在衣帽间镜前，空调冷风扫过后颈，激得锁骨上的咬痕微微发痛。紫红色印记在冷白皮肤上像朵糜艳的花，他伸手碰了碰，指尖沾到肖战刚才硬给他涂的药膏，薄荷味混着血丝的腥甜。

"穿这件。"身后递来件立领衬衫，真丝面料滑过手背像水。肖战站在逆光里，下颌线绷得锋利，脖颈还留着几道抓痕。

王一博没接，转身抽出件宽领背心："遮什么？"他故意把肩带往下一拉，咬痕完全暴露在中央空调冷气里，"不是要让人看吗？"

空气骤然凝固。肖战一把扣住他手腕按在全身镜上，鼻尖几乎相触："你确定？"拇指重重碾过那处咬痕，满意地感受掌下躯体细微的颤抖，"待会别哭着求饶。"

王一博呼吸乱了节奏，却仰起下巴挑衅："试试啊。"

肖战眸色骤暗，正要低头，门铃突然炸响。陈恪的声音穿透智能锁传来："卧槽！战哥，你俩还在里面腻歪呢，王夫人助理都到片场了！"

王一博明显僵了一下。肖战松开他，转而捧住他的脸："怕了？"

"怕她？"王一博冷笑，眼底却闪过一丝阴翳，"六年前她把我卖给李总的时候，我就当这个妈死了。"

肖战拇指抚过他紧绷的眼角："那抖什么？"掌心下滑，扣住他后颈将人按向自己额头相抵，"我在呢。"

这个动作让王一博想起十六岁那个雨夜——他被经纪人下药塞进酒店套房，是肖战踹开房门把他裹进大衣里。那时男人也是这样抵着他额头说"我在"，羽绒服带着他的体温，雪松香混着血腥气。

门铃再次响起，这次夹杂着林琛的调笑："战哥，您要的草莓买来了——"

肖战抓起玄关的金属摆件砸向门板，"咣当"巨响惊得门外瞬间噤声。他转身给王一博套上立领衬衫，指尖在碰到锁骨时放得极轻："晚上随你怎么疯。"扣子扣到顶，严严实实遮住所有痕迹，"现在，乖乖穿这个。"

王一博撇嘴，却在肖战转身时偷偷嗅了嗅衬衫领口——全是他的味道。

加长路虎驶入影视基地时，王一博正被肖战按在后座涂润唇膏。"别动。"男人皱眉，指腹蹭过他下唇结痂的伤口，"昨晚咬的。"药膏薄荷味混着血腥气，王一博舌尖无意识舔过对方指尖，立刻听到肖战呼吸变重。

"操。"前座陈恪猛拍方向盘，"后视镜还他妈要不要了？"

林琛从副驾递来保温杯："胖大海，护嗓子的。"镜片后的眼睛扫过王一博通红的耳尖，"看来用上了？"

王一博抢过杯子猛灌，喉结滚动间瞥见肖战手机屏幕——锁屏是他睡着时的侧脸，睫毛投下的阴影像蝶翼。什么时候拍的？他伸手要抢，却被攥住手腕拖向对方唇边："偷拍犯法。"肖战叼着他指尖轻笑，"王老师打算怎么罚？"

车身猛地急刹。陈恪摔门而出："老子不干了！这车骚得没法开！"

房车区域停着辆白色奔驰，王夫人助理见到他们立刻鞠躬："肖总，夫人等您半小时了。"眼神却往王一博领口瞟。

肖战侧身挡住视线，声音淬了冰："眼睛不想要可以捐了。"助理瞬间脸色煞白。

房车门开刹那，王一博下意识抓住肖战衣角。这个细微动作被对方精准捕捉，肖战反手扣住他五指，力道大得几乎捏碎指骨——疼痛却奇异地让他安定下来。

"肖总好手段。"王夫人端坐在茶海前，翡翠镯子磕在大理石台面，"把我儿子养得这么..."她上下打量王一博，"听话。"

王一博脊椎绷成直线。六年了，这女人还是用同样的香水，甜腻得让人反胃。

肖战拉开椅子示意王一博坐，自己却站着没动："王夫人不如直说。"他单手搭在王一博肩头，拇指无意识摩挲那截脖颈，"这次要卖儿子几成股份？"

茶壶突然倾斜，滚水溅在合同上。王夫人保养得宜的脸出现裂痕："星娱的收购案..."

"免谈。"肖战甩出份文件，"先看看这个。"

王一博瞥见封面"医疗记录"字样，突然被肖战捂住眼睛："脏。"掌心温度透过眼皮传来，他听见纸张翻动声和王夫人陡然变调的呼吸。

"李总当年在四季酒店..."肖战声音很轻，"监控视频我存了六份。"

瓷杯砸在地上迸裂成花。王夫人涂着丹蔻的手指发抖："你想怎样？"

肖战终于松开捂住王一博的手，转而捏住他后颈："我要他。"俯身时唇瓣擦过王一博耳廓，话却是对王夫人说的，"全部。"

阳光穿过百叶窗在合同上切割出明暗分界。王一博盯着肖战签名时绷紧的腕骨——那里还留着他今早咬的牙印。男人落笔力道几乎划破纸背，最后一撇拖出锋利的尾钩，像把出鞘的刀。

"从今天起，"肖战把钢笔塞进王一博掌心，"你归我管。"

钢笔是万宝龙赞助商送的，王一博曾在发布会偷偷摸过。现在它躺在他手心，金属外壳还带着肖战的体温。他忽然想起昨晚被按在落地窗上时，肖战咬着他耳垂说的那句"你早就是我的了"。

王夫人离开时高跟鞋踩得震天响。肖战扯松领带呼出口气，转头发现王一博正用钢笔在合同空白处画简笔画——Q版小人把另一个压在墙上亲。

"侵权啊王老师。"肖战抽走钢笔，却被他拽住领带下拉。

王一博仰头吻上去，牙齿磕到嘴唇也毫不在意。这个吻浅得近乎幼稚，却让肖战脊背窜过一阵战栗。分开时他舔了舔对方唇上的血珠："盖章生效。"

陈恪踹门进来时正撞见这一幕："我日！"他转身把林琛眼镜扯下来，"快他妈瞎了！"

林琛摸出手机狂拍："贞节牌坊塌房现场！头条预定！"

肖战抓起合同砸过去："滚出去。"

等闹剧收场，房车终于恢复寂静。王一博趴在窗边看剧组开工，阳光给他睫毛镀上金边。肖战从背后环住他，下巴搁在他发顶："疼不疼？"

王一博摇头，又点点头："...腰疼。"

肖战低笑着揉他后腰："昨晚谁非要..."

"闭嘴！"王一博手肘往后撞，被轻易截住。扭打间衬衣领口散开，锁骨咬痕暴露在阳光下。肖战眼神一暗，低头在那片皮肤上重新嘬出红印。

"肖战！"王一博挣动间碰翻水杯，"...属狗的吗？"

"补个章。"肖战舔掉他锁骨上的水渍，"免得有人不长眼。"

场务喇叭声远远传来，王一博挣扎着要起身："该我上场了。"

肖战却突然收紧手臂："等等。"他从口袋里摸出条银链，坠子是枚犬牙形状的黑钻，"生日礼物。"链扣"咔嗒"锁住的瞬间，他咬住王一博耳垂，"敢摘试试。"

王一博摸着颈间微凉的坠子，突然转身揪住肖战衣领："你也是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这里..."指尖点在他心口，"盖过章的。"

场记板敲响的瞬间，肖战站在监视器后看着王一博走入镜头。阳光在那条银链上折射出细碎光斑，像道无形的枷锁，又像无声的宣告。

林琛凑过来递烟："真舍得放出去拍戏？"

肖战没接，目光始终追随着片场中央的身影："他首先是王一博。"烟盒在掌心捏得变形，"然后才是我的。"

陈恪突然指着监视器怪叫："卧槽！顾淮那孙子怎么在片场？"

镜头里，顾淮正弯腰给王一博整理戏服。肖战眯起眼，看着对方手指"不经意"擦过银链——下一秒，整个片场听到导演惊恐的喊声：

"肖总！您拿道具枪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