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店的玻璃门上蒙着层白雾，推开门时，麻辣与牛油的香气扑面而来。肖战熟门熟路地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把汉服袋子放在旁边的空椅上，刚要扫码点单，就被王一博按住了手。
“我来，”他把手机递过来，“你上次说想吃的嫩牛肉、虾滑，我都记着。”
肖战笑着收回手，看着他低头划屏幕的样子——头发被火锅店的热气熏得有点软，额前碎发垂下来，挡住一点眉眼。他忽然想起小时候，两人在巷口的小饭馆吃馄饨，王一博也是这样，会提前记住他爱吃的虾皮和醋，连汤里的葱花都会帮他挑干净。
“再加份炸酥肉？”王一博抬头问，手指停在菜单上，“刚看到推荐，说他家的酥肉配干碟好吃。”
“好啊！”肖战点头，目光落在窗外——路灯下的雪粒子开始飘了，细细的，落在玻璃上，很快被室内的热气烘化。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比去年在梧桐巷的那场，来得早了些。
锅底很快端上来，红汤咕嘟咕嘟冒着泡，白汤里飘着葱段和姜片。王一博把嫩牛肉下进红汤，又往肖战碗里舀了勺白汤：“先喝点汤，暖身子。”他记得肖战胃不好，每次吃辣前，都要先垫点热的。
肖战捧着汤碗，看着他把烫好的牛肉夹进自己碗里，还细心地撇掉上面的辣椒：“你也吃啊，别总给我夹。”
“没事，”王一博摇摇头，自己夹了片青菜，“你多吃点，下午朗诵耗了不少劲。”
火锅的热气往上冒，模糊了两人的眉眼。肖战咬着嫩牛肉，忽然想起刚才在报告厅后台，看到女生给王一博递花的样子，心里莫名有点发闷。他戳了戳碗里的虾滑，小声问：“刚才送你花的女生，是你们班的吗？”
王一博夹菜的手顿了顿，抬眼看他：“嗯，同班同学，只是礼貌性送花。”他顿了顿，补充道，“我把花分给大家了，只留了一支给你。”
肖战的心跳忽然快了些，赶紧低头喝了口汤，掩饰自己的慌乱。锅里的虾滑浮起来，王一博捞了两个，放在他碗里：“快吃，虾滑煮老了就不好吃了。”
两人没再说话，只是安静地吃着火锅。窗外的雪越下越大，玻璃上的雾气更浓了，把外面的世界隔成了模糊的一片。火锅店的电视里放着热闹的综艺，邻桌的人说着笑着，可肖战觉得，只有他们坐的这个角落，是安静又温暖的。
吃完火锅，雪已经停了，地上积了层薄薄的白。王一博把汉服袋子拎在手里，肖战跟在他身边，两人并肩走在雪地上，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雪下得真快，”肖战踢了踢脚下的雪，“明天早上，学校肯定会很漂亮。”
“嗯，”王一博点点头，忽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递给肖战——是颗用红纸包着的糖，和小时候巷口小卖部卖的一样，“刚才在火锅店门口买的，你爱吃的橘子味。”
肖战接过糖，指尖碰到他的手心，暖暖的。他剥开糖纸，把糖放进嘴里，橘子的甜意在舌尖散开，和小时候的味道一模一样。“谢谢，”他笑着说，“还是你记得我爱吃这个。”
“一直记得。”王一博的声音很轻，落在雪夜里，像片羽毛。
两人继续往前走，雪地上的脚印并排着，像两道永远不会分开的线。肖战吃着糖，看着身边的人，忽然觉得，有些心意不用刻意说破——就像这火锅的热气，这手里的糖，还有并肩走过的雪路，都在悄悄说着，他们会一直这样，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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