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酒药在阳光下失效

第四十章：解酒药在阳光下失效

火锅店霓虹在车窗上拖成溏心蛋黄，夏野的膝盖顶着变速杆：“靠边...老子要吐...”尾音糊在江砚辞掌心里——那掌心还留着同学聚会抽到的“热吻三十秒”红油味。

电梯镜面蒙着水汽。夏野的球鞋后跟勾住江砚辞裤脚，颈间吊坠随踉跄甩出银弧，砸在楼层按键的7字凹槽。江砚辞托住他后腰时，手术刀口新生的嫩肉正撞上夏野牛仔裤的铆钉。

“松...松手...”夏野的咆哮震亮声控灯，手指却绞紧江砚辞后衣领的松紧带勒痕。玄关感应灯扫过两人交缠的影，夏野栽进鞋柜的瞬间拽倒了伞架，不锈钢杆砸向江砚辞撑地的右臂。石膏印记已褪的皮肤顿时浮起红痕，像当年夏野打架留下的钢管淤血复刻版。

浴室瓷砖漫着隔夜火锅气。夏野扒着马桶边缘干呕时，江砚辞的医用腕带卡进他指缝：“吞。”解酒药锡箔擦过他犬齿。夏野偏头吐在水洼里，药片融成白沫，浮着红油光斑的漩涡中倒映江砚辞滑开的领口——锁骨下方手术疤旁，三十秒热吻吮出的紫痕如熟透的桑椹。

“自己脱。”花洒冷水兜头浇下，夏野的卫衣吸饱水黏出肋骨折痕。江砚辞剥衣时指甲刮到他腰腹旧钉疤，夏野弓身顶向他胃部：“你他妈...”湿发甩出的水珠溅进江砚辞虹膜碎冰纹里，裂成无数橙光。

皂角泡淹没防滑垫篮球印花。夏野的膝盖硌在浴缸沿，江砚辞挤沐浴露的手突然被抓住按向自己腿根。泡沫堆叠处，夏野复健期摔裂的髌骨凸痕蹭着江砚辞新愈的腓骨，像两枚错位咬合的齿轮。

“酒量差还喝...”江砚辞的虎口擦过夏野大腿内侧的敏感带。浴缸水流忽然变烫，夏野的嘶吼被瓷砖反射成回音：“谁灌的老子心里没数？！”脚趾猛蹬处，橙色防滑垫斜飞撞上挡水玻璃，篮球队徽在水雾中浮沉。

卧室地暖蒸起药皂味。夏野陷进鹅绒枕的瞬间，江砚辞跪压的膝盖碾过他旧伤未愈的耻骨。夏野的脚踝被钳着抬起，悬空抽搐的小腿撞上悬垂的警报器——那改装护身符撞着吊灯链嗡鸣，红光在窗帘投出心跳搏动般的影浪。

“江砚辞...”夏野的指甲抠进他肩胛缝线处。腰胯撞出“咚”的闷响时，床头合影框玻璃忽被震裂——高中毕业照里两人隔开的缝隙，此刻被肉体温热填满。夏野的球袜还半套在左脚，袜口缝着的平安符红线绞紧了江砚辞右踝的复健监测带。

月光漫过地板水迹。夏野的虎口突然卡住对方喉结，齿尖磨着手术疤凹陷处：“当初校医室...”汗珠滚入江砚辞颈窝的旧留置针孔，“...你装晕偷摸我腰的事...”

江砚辞的鼻息骤然滚烫。夏野肋骨上陈年骨裂的起伏点被反复碾过，警报器红光频闪到极限时，他张嘴咬住江砚辞心口的紫色吻痕。鲜血混着酒气的咸腥涌进口腔，床头没拆封的解酒药滚落床底。

晨光切开挡板倒影。夏野睁眼见江砚辞熟睡的眼睫挂着霜似的白翳——那是病中长出的少年白，此刻被阳光镀成金丝。锁骨吊坠紧贴着他唇下的血痂，创可贴边缘还沾着橙色防滑垫的橡胶碎屑。

地暖融化地板黏腻。夏野掀被捞起皱巴的球袜，平安符里的微型警报器已成碎片。窗外融雪嘀嗒声里，江砚辞的眼睫颤了颤，搭在夏野腰上的手滑向他腹肌钉痕——新结的紫红吮痕与旧疤重叠，像盖下痊愈通知的钢印。

解酒药铝箔在床底反着光。夏野用脚趾夹出踩瘪的药板，锡箔裂口渗出苦涩粉剂。他翻身压住晨间自然苏醒的证据，齿尖抵着江砚辞喉结尚未消淤的指痕：“江大夫的药学实验...”

阳光灼烤着窗台水痕。江砚辞的手扣住夏野后脑，复健监测带在动作中断裂。床头电子钟的“7:47”闪烁变红，清晨例行的药剂提醒化作恒温里交缠的吐息。

昨夜失效的解酒药融进地毯纤维，被阳光蒸腾成无人追究的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