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星光

沙漠的星光

肖战进沙漠拍《红海行动2》那天，王一博的车坏在了高速上。他站在应急车道，看着手机里“对方已登机”的提示，突然把刚买的防晒喷雾狠狠砸在方向盘上。

副驾驶座上，是连夜整理的沙漠生存手册，从如何防止沙粒进枪管，到怎样用星象辨别方向，甚至连治便秘的偏方都抄了三遍。

“王老师，拖车来了。”助理小心翼翼地说。

王一博没动，手指在手机备忘录里敲下最后一行字：【如果看到猎户座在头顶，就是我在想你。】

沙漠里的日子很苦。肖战每天顶着四十度高温训练，晚上躺在帐篷里，浑身骨头像散了架。唯一的慰藉是每天凌晨收到的消息：有时是段赛车引擎的录音，有时是王一博练舞时被汗水打湿的发梢特写，有时只是一张拍立得——夕阳下的赛道，终点线旁画着个小小的笑脸。

“今天实弹射击，差点打偏。”肖战发去张虎口红肿的照片。

对方秒回：【握枪姿势不对，食指关节要突出，我发视频给你。】

视频里，王一博穿着赛车服，在训练馆用玩具枪演示动作，讲解时皱着眉的样子，像极了教他破解剧本密码的那天。肖战看着屏幕里少年认真的侧脸，突然觉得沙漠的风都温柔了些。

肖战被气浪掀飞时，第一个念头是“完了，没跟他说猎户座的位置”。

醒来时，消毒水味呛得他咳嗽。睁眼就看见王一博趴在床边，头发乱糟糟的，眼下乌青比自己的还重。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手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只总在敲键盘或握方向盘的手，此刻正紧紧攥着他的床单。

“醒了？”少年猛地抬头，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医生说你韧带撕裂，得养三个月。”

“我的戏份……”

“导演说等你。”王一博起身倒了杯温水，递过来时手在抖，“或者我去跟他说，把沈严的伤改成……”

“傻子。”肖战没接水杯，反而握住他的手腕，“我没事。”

指尖触到道新的疤痕，是赛车时留下的旧伤。他突然想起那些深夜发来的赛车视频，原来每次冲过终点线的欢呼背后，藏着这么多看不见的疼。

王一博在病房待了三天。每天早上六点就溜出去买早餐，回来时提着的保温桶总冒着热气。第四天早上，肖战被糊味呛醒，发现少年正蹲在病房卫生间，用小电锅煮南瓜粥，锅底烧得漆黑。

“你会做饭？”

王一博举着锅铲的手僵住了，脸上沾着米粒：“教程说很简单。”

那锅糊掉的粥，肖战吃得干干净净。阳光落在少年泛红的耳尖上，他突然觉得，比起沙漠里的星光，病房里的粥香，或许是更温暖的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