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畏】池先生和他的小蛊王(上)

书名:逆爱:池先生和他的小蛊王(池畏)
作者:噗噗

01

池骋倚在二楼栏杆上,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俯瞰着自己新开张的"夜夜"酒吧。霓虹灯光在琥珀色酒液中折射,人群随着低音炮的节奏晃动,一切都按照他预想的模样运转着。

"池哥,楼下卡座有人闹事。"服务员小跑过来汇报。

他嘴角勾起一抹痞笑,将烟别到耳后:"闹事?有趣的事,我去看看。"

下楼时,池骋习惯性的扫视全场,突然,目光被吧台边一抹银光吸引。那是个穿着白色刺绣衬衫的少年,颈间层层叠叠的银饰在暗光下流转,与周围穿着潮牌的年轻人格格不入。少年单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百无聊赖地搅动着杯中的吸管,对周围频频投来的搭讪目光视若无睹。

"那人,谁啊?"池骋低声问调酒师。

"说是郭城宇带来的朋友,今天过生日,好像叫吴所畏。"

池骋挑眉:"无所谓?"

"姓吴,口天吴,吴所畏。"调酒师憋着笑说,"已经拒绝七八个人了,酒都没喝完一杯。"

不知为何,池骋突然想会会这个特别的客人。现在想想可能是缘分吧。他接过调酒师手中的雪克杯,手指翻飞间调制了一杯湛蓝如海的鸡尾酒,轻轻推到少年面前。

"生日快乐,小寿星。"

吴所谓抬起头,池骋这才看清他的全貌——一双大眼下缀着两颗痣,嘴唇因为不满而微微嘟起,明明是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却硬要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

"我没点这个。"吴所谓声音清冷。

"老板特供,不算在账上。"池骋撑着吧台俯身,故意压低声音,"认识一下我叫池骋。"

吴所谓的目光在池骋脸上停留了几秒,从锋利的眉骨到带着一点胡茬的下巴,最后落在那双微微含着笑意的眼睛上。他忽然伸手接过酒杯,指尖"不小心"擦过池骋的手背。

"吴所谓。"他抿了一口酒,眼睛微微眯起,"还不错。"

池骋惊讶地发现自己竟因为这个简单的评价而心跳加速。他绕到吧台外侧,在吴所谓身边坐下:"一个人过生日多无聊,我陪你喝几杯?"

"老板都这么闲吗?"吴所谓歪头看他,银饰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对特别的客人,总有例外。"池骋招手让人送来一瓶珍藏威士忌和两个酒杯。

两小时后,酒吧包厢里,吴所谓输掉了第七局骰子游戏。他撇着嘴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耳尖因为酒精而泛红。

"不公平,你肯定出老千了。"

池骋大笑:"小朋友,愿赌服输哦。"

"谁是你小朋友!你可注意点!"吴所谓用他那双大眼瞪他,却因酒意而显得毫无威慑力。他忽然从腰间解下一个小布袋,神秘兮兮地凑近,"这样吧,最后一局,我输了喝双倍,你输了要让我在你身上下一道祝福。"

"祝福?"池骋好奇地看着那个绣着奇怪纹路的小袋子。

"我们苗家的传统。"吴所谓眼神闪烁,"不敢就算了。"

激将法对池骋向来有效:"来啊,谁怕谁!我还能怕你,呵"

最后一局,池骋的骰子像是被施了魔法,罕见地输给了吴所谓。少年欢呼一声,从袋中取出一些看不出成分的粉末,悄悄撒入池骋的酒杯。

"喝了它,祝福就生效了。"吴所谓将酒杯推过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池骋盯着杯中微微泛金的液体,某种直觉告诉他这不仅仅是酒那么简单。但看着少年期待的眼神,他仰头一饮而尽。

"现在,我是你的了?"池骋开玩笑地问,却没注意到吴所谓耳根通红。

"笨蛋。"吴所谓小声嘀咕,却在桌下悄悄勾住了池骋的手指。

02

池骋从一场怪梦中惊醒,额头上覆着一层薄汗。窗外,凌晨四点的城市还沉浸在黑暗中。他伸手摸到床头柜上的烟盒,点燃一支烟,试图抓住梦中残存的片段。

又是那个梦。连绵的青山,银饰叮当的少女们围着篝火跳舞,还有一双熟悉的眼睛——黑雾雾的大眼下缀着两颗痣,在火光中若隐若现。

"吴所谓..."池骋不自觉地念出这个名字,随即被自己吓了一跳。距离酒吧开业那晚已经过去三天,他居然还记得那个少年如此清晰。

烟灰缸里积了三个烟头后,池骋放弃了继续睡觉的念头。他冲了个冷水澡,站在镜子前刮胡子时,手指不自觉地摸向右肩——那里有一小块皮肤从昨晚开始隐隐发烫,却没有任何红肿或伤痕。

"见鬼了。"他嘟囔着,却不由自主地拿起手机,翻出酒吧会员系统的后台。

"吴所谓..."指尖在屏幕上滑动,很快找到了登记信息。照片上的少年抿着嘴,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却可爱得要命。池骋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将那个电话号码存进了通讯录。

犹豫了一整天,直到傍晚酒吧开始营业前,池骋才发出那条编辑了无数遍的短信:今晚有空来喝一杯吗?给你留了最好的位置。

回复来得意外地快:要最贵的酒

池骋笑出声,立刻回道:整个人都给你都行

发完才意识到这话有多轻浮,但撤回已经来不及了。没想到吴所谓的回复更绝:那你准备好签卖身契吧。

就这样,他们的第一次约会定在了当晚九点。

池骋提前半小时就到了酒吧,亲自检查每个细节。还换上了新买的深蓝色衬衫,喷了平时很少用的香水,甚至还让调酒师准备了一束用冰雕成的玫瑰——中心藏着一枚真的红玫瑰。

"池哥,你这是..."调酒师小李欲言又止。

"闭嘴,干活去。"池骋耳根发热,妈的,以前那么多男人也没这样,然后假装整理酒瓶。

九点整,吴所谓出现在门口。今天他没戴那些醒目的银饰,只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却比那天更加勾人眼球。池骋的喉咙突然发干,心跳声大得仿佛整个酒吧都能听见。

"迟到了三分钟。"池骋故作严肃地指了指手表。

吴所谓翻了个白眼:"那你别等我啊。"嘴上这么说,脚步却径直朝池骋走来。

池骋变魔术般从吧台下拿出那束冰玫瑰:"赔罪。"

吴所谓愣住了,冰雕在他手中泛着晶莹的光,中心那朵红玫瑰娇艳欲滴。他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嘴上却不饶人:"土死了...谁会喜欢这种..."

"不喜欢就还我。"池骋作势要拿回来。

"送人的东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吴所谓迅速把花护在胸前,瞪圆的眼睛让池骋想起护食的小猫。

那天晚上,他们聊到酒吧打烊。池骋得知吴所谓是苗族人,从小跟奶奶学了不少传统手艺;吴所谓则听池骋讲了他如何从一名调酒师变成酒吧老板的经历。两人惊讶地发现,尽管背景迥异,他们却喜欢同样的电影、同样的音乐,甚至连讨厌的食物都一模一样。(这我瞎写的)

"我最受不了芹菜。"吴所谓皱着鼻子说。

"我也是!那股味道简直反人类。"池骋激动地拍桌。

吴所谓突然凑近,近到池骋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草药香:"喂,你是不是偷偷调查过我?"

池骋心跳漏了一拍:"我还怀疑你对我下蛊了呢。"

吴所谓猛地后退,眼神闪烁:"你……胡说什么..."

"开玩笑的。"池骋笑着揉乱他的头发,"不过如果真有这种蛊,记得第一个给我下。"

吴所谓低头喝酒,没让池骋看见自己发烫的脸颊。

那晚之后,两人几乎天天见面。池骋发现自己越来越频繁地想起吴所谓——早晨煮咖啡时会想他喜欢加多少糖,路过奶茶店会下意识记下新品,甚至酒吧进货时也会考虑要不要多进些吴所谓爱喝的酒。

更奇怪的是,他开始对银色饰品产生莫名的兴趣。上周经过一家银器店,他鬼使神差地买下一条做工精致的银链,当天就送给了吴所谓。

"干嘛突然送我这个?"吴所谓把玩着链子,眼睛却亮晶晶的。

池骋自己也说不清原因:"就觉得...很适合你。"

吴所谓当场就把链子戴上了,还故意在池骋面前晃来晃去:"算你有眼光。"

他们的第三次约会是在游乐园。吴所谓拉着池骋玩遍了所有刺激项目,最后在摩天轮升到最高点时,突然亲了池骋一下。

"这也是苗家传统?"池骋呼吸急促。

"是又怎样?"吴所谓挑衅地看着他。

池骋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加深了这个吻。摩天轮缓缓下降时,他们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渴望。

关系进展快得超乎想象。一周后,吴所谓开始频繁出现在池骋的公寓。他喜欢霸占池骋的衣柜,穿着池骋的衬衫在家里晃来晃去,却不准池骋碰他最喜欢的那个苗族刺绣背包。

"里面有贵重物品?"池骋好奇地问。

吴所谓神秘地眨眨眼:"下蛊用的材料,怕不怕?"

池骋大笑,把人扑倒在沙发上:"那你最好给我下个最厉害的。"

他们都没注意到,每当这种时候,池骋右肩那块皮肤就会微微发烫,形成一个若隐若现的奇异图案。

某个周末下午,池骋在厨房准备晚餐时,门铃响了。吴所谓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闻言跳起来:"我去开!"

门外站着的人,看到吴所谓时明显愣了一下:"吴所畏!"

"小帅?"吴所谓惊讶地瞪大眼睛,"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我听酒吧的人说你在这,我就一点一点寻过来了。"他边说边探头往屋里看,"所以传闻是真的?你和夜夜的老板...?"

池骋擦着手走出来:"这谁?"

"我朋友,姜小帅。"吴所谓不情不愿地介绍,"这是池骋。"

姜小帅意味深长地看了吴所谓一眼:"打扰了,我就是来拿之前借给他的书,有点紧急,着急用,哈哈。"

吴所谓迅速跑进卧室,翻找一阵后拿着一本旧书回来:"给,早就看完了。"

姜小帅接过书,趁池骋不注意,压低声音道:"你疯了?用那个?"

吴所谓装傻:"什么那个?"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姜小帅一脸吃瓜的表情,"他肩上已经有印记了,是不是?"

吴所谓脸色微变:"小声点!"

"玩火自焚。"姜小帅丢下这句话,转身对池骋礼貌地笑笑,"打扰了,祝你们愉快。"

送走姜小帅后,吴所谓明显心不在焉。晚饭时,池骋注意到他一直在搅动碗里的汤,却不怎么喝。

"怎么了?你朋友说了什么吗?"池骋关切地问。

吴所谓摇摇头,突然放下筷子:"池骋,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你会怎么办?"

池骋想了想,半开玩笑地说:"那要看是什么谎了。如果是背着我吃掉了最后一块蛋糕这种,就罚你亲我一下;如果是更严重的..."他故意板起脸,"就罚你亲我十下。"

吴所谓却没有笑,眼神复杂地看着池骋:"我是认真的。"

池骋伸手揉乱他的头发:"那就认真道歉,我会认真原谅你。"

那天晚上,吴所谓异常主动。他在黑暗中贴着池骋的耳朵轻声说:"记住,不管发生什么,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池骋以为这只是情人间的甜言蜜语,却不知道吴所谓说这话时,手指正轻轻抚过他右肩上那个越来越明显的蛊印。

03

"我说了不想去!"

吴所谓的声音在公寓里炸开,他站在客厅中央,双手抱胸,白色T恤下的肩膀绷得紧紧的。池骋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活像一只被惹毛的猫,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就几个朋友,吃个饭而已。"池骋试图安抚,伸手想拉他,却被躲开。

"你的朋友我一个都不认识,去干什么?当展览品吗?"吴所谓的下巴微微抬起,眼神里闪烁着不安,却被硬生生伪装成不屑。

池骋叹了口气,手机屏幕还亮着,群里朋友们已经在餐厅等着了。这是他第一次带爱人去见平常玩的好的朋友,原本期待满满,没想到会遭到这么激烈的反对。

"他们都很好相处,而且听说了以后一直吵着想见你。"池骋放软语气,"就这一次,不喜欢我们马上走,好不好?"

吴所畏的睫毛颤动了一下,池骋知道这是动摇的信号。

"我...我没带合适的衣服。"吴所畏找了个蹩脚的借口,眼睛瞟向卧室里那几件轮流穿的黑白灰T恤。

池骋笑了:"穿我的。"

半小时后,吴所畏别扭地站在衣帽镜前,身上是池骋的浅蓝色衬衫,袖口卷起两折,露出纤细的手腕。池骋从背后环住他,下巴搁在他头顶:"大宝,帅呆了。"

大宝是池骋最近给吴所畏起的名字,也没啥,就是觉得念着好听。

"太正式了..."吴所畏嘟囔着,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领口的纽扣。

池骋抓住他的手:"不喜欢就脱了。"

"滚!!!!"吴所畏耳根通红,挣脱开来,"还走不走了?"

餐厅是池骋发小开的私房菜馆,藏在市中心一条闹中取静的小巷里。推开包厢门时,七八双眼睛齐刷刷看过来,吴所畏下意识往池骋身后缩了缩。

"哟,终于舍得带出来了!"一个男生率先起哄。

池骋笑着揽住吴所畏的肩:"我家吴所畏,都给我注意点,别吓着人。"

"谁是你家的!"吴所畏小声抗议,却在众人目光下不自觉地靠近池骋。

入座后,服务生开始上菜。吴所畏盯着面前精致的餐具,眉头微皱。池骋注意到他的不适,凑近耳边:"怎么了?"

"..."吴所谓摇摇头,没说话。

饭局进行到一半,话题从工作转到旅行计划。池骋的一个朋友正在分享他去云南的经历。

"那些少数民族的习俗可有趣了,"那个朋友喝了口酒继续说,"特别是苗族的蛊术,听说真的存在呢!"

吴所畏的手突然一抖,筷子掉在盘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抱歉。"他低头去捡,额前的碎发遮住了表情。

"小吴是哪里人来着?"林娜好奇地问。

"黔东南。"池骋代为回答,手在桌下轻轻握住吴所畏微微发抖的手指。

"啊!那不就是苗族聚居地吗?"那个朋友眼睛一亮,"你会不会下蛊啊?"

包厢里爆发出一阵笑声,除了池骋,没人注意到吴所畏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够了。"池骋警告地瞪了那个人一眼。

"开个玩笑嘛..."那个人撇撇嘴。

吴所畏突然站起来:"我去下洗手间。"

池骋想跟上去,却被朋友们拉住:"让人家自己待会儿呗,来,喝酒!"

洗手间里,吴所畏用冷水拍打着发烫的脸颊。镜子里的少年眼神慌乱,嘴唇被咬得发白。他从裤袋里摸出一个小布袋,倒出几粒黑色种子含在舌下,呼吸才渐渐平稳。

"没事的..."他对自己说,"只是群无聊的都市人而已。"

回到包厢时,聚会气氛正酣。吴所畏默默坐回座位,发现自己的酒杯又被倒满了。

"来,迟到的罚三杯!"一个男生起哄道。

无所谓皱眉:"我不..."

"我替他喝。"池骋伸手去拿杯子。

"哎哟,这就护上了?"众人起哄。

吴所畏突然夺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又是第二杯、第三杯。酒精灼烧着喉咙,却比那些探究的目光好受得多。

池骋担忧地看着他:"慢点喝..."

"没事。"吴所畏扯出一个笑容,"我们苗家汉子,喝酒从不怂。"

聚会结束后,已是深夜。吴所畏喝得太多,走路有些摇晃,却固执地拒绝池骋搀扶。

"我自己能走!不用你扶我!!!"他甩开池骋的手,差点撞到路边的垃圾桶。

池骋无奈,只好保持一步的距离跟着。转过一个街角时,三个醉汉摇摇晃晃地迎面走来。

"哟,小两口吵架呢?"其中一个光头吹了声口哨。

池骋下意识把吴所畏拉到身后:"借过。"

醉汉们却堵住了路。光头眯着眼打量吴所畏:"哟,这么好看!“小美人”喝多了?要不要哥哥们送你回家?"

吴所畏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手指伸向腰间的小布袋——那里装着他从不离身的蛊药。但还没等他摸到袋子,池骋已经一把将他拉到身后,宽阔的背完全挡住了他。

"最后说一次,让开。"池骋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光头醉汉还想说什么,却被同伴拉住:"算了,这哥们儿看着不好惹..."

等醉汉们走远,池骋才转身,却见吴所畏愣在原地,手指还僵在腰间。

"没事了。"池骋轻轻握住他的手,"走吧,回家。"

吴所畏突然抓住池骋的衣领,将他拉近:"谁让你多管闲事的?我能保护自己!"

月光下,池骋看见少年眼中闪烁的不只是愤怒,还有更深的东西——像是某种坚冰被打破后的慌乱。

"我知道你能。"池骋轻声说,"但我想保护你,不行吗?"

吴所畏的手慢慢松开,眼中的锋芒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池骋从未见过的脆弱。

"...笨蛋。"

池骋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牵起他的手。这一次,吴所畏没有甩开。

回到公寓,吴所畏径直走向浴室。等他洗完澡出来,发现池骋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里还播放着无聊的夜间新闻。

吴所畏蹲在沙发前,静静看着池骋的睡颜。平日里总是带着痞笑的脸,此刻显得格外安静温柔。他伸手想碰触池骋的眉心,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为什么要保护我..."他喃喃自语,"明明是我给你下了蛊..."

就在这时,池骋在睡梦中皱起眉,含糊地说了几个字:"...银铃...祭祀..."

吴所畏的手猛地缩回,脸色大变。池骋怎么会知道银铃祭祀?那是苗疆最古老的仪式之一,外人根本不可能知晓!

他颤抖着从包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几滴液体抹在池骋太阳穴。池骋的眉头渐渐舒展,呼吸也变得平稳。

吴所畏松了口气,却听到池骋在梦中又呢喃了一句:"...大宝...别走..."

一滴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吴所畏俯身,轻轻吻了吻池骋的唇,然后蜷缩在沙发边的地毯上,守着这个被自己下蛊的男人,直到天明。

第二天清晨,池骋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盖着毯子,而吴所畏正背对着他在厨房煎蛋。

"早。"池骋走过去,从后面环住他的腰,"昨晚我好像做了个怪梦。"

吴所畏的手顿了一下:"...什么梦?"

"记不清了,就记得有很多银铃声,还有篝火..."池骋打了个哈欠,"可能是昨天听他们提到苗族,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吴所畏转身,将煎蛋塞进池骋嘴里:"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池骋笑着咀嚼,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昨晚...谢谢你没对我的朋友用蛊。"

吴所畏差点打翻平底锅:"你...!"

"开玩笑的!"池骋大笑,躲过吴所畏挥来的锅铲,"不过如果你真会下蛊,记得第一个蛊我啊!"

吴所畏瞪着他,突然放下锅铲,揪住池骋的衣领吻了上去。池骋惊讶地睁大眼睛,随即闭上眼回应这个带着蛋香和怒意的吻。

"已经蛊了,白痴。"分开时,吴所畏小声说。

池骋没听清:"什么?"

"我说,蛋焦了!"

窗外,晨光洒在两人身上。池骋没注意到,自己右肩的皮肤下,那个奇异的图案比昨天又清晰了几分。

04

凌晨三点,吴所畏从梦中惊醒,额头覆着一层细密的冷汗。他轻轻挪开池骋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臂,蹑手蹑脚地走到阳台。夜风微凉,他点燃一支烟,却只是夹在指间,任其燃烧。

这是连续第七天做同样的梦了。梦中,奶奶站在苗寨的老木屋前,手里捧着一碗清水,水面映出两个纠缠的影子——一个是池骋,另一个却是面目模糊的苗族少女。每次梦到这里,水就会突然变得血红,奶奶的声音穿透梦境:"情蛊反噬,心血耗尽..."

吴所畏的手指微微发抖,烟灰掉在拖鞋上。他摸出手机,划开相册里一个加密文件夹。照片中是一本泛黄古籍的某一页,上面记载着情蛊的制作方法,而关键的反噬部分却被撕掉了,只留下几个残缺的字眼:"...宿主情感若真...下蛊者将..."

"看什么呢?"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吴所畏差点摔了手机。池骋睡眼惺忪地靠在阳台门上,头发乱得像鸟窝。

"没什么。"吴所畏迅速锁屏,"怎么醒了?"

池骋走过来,下巴搁在他肩上:"摸不到你,就醒了。"

自从两人同居后,池骋的睡眠质量明显提升,但同时也变得异常敏感,只要吴所畏离开床超过五分钟,他就会迷迷糊糊地找过来。

吴所畏熄灭烟,转身抚上池骋的脸:"回去睡吧。"

池骋却抓住他的手,眉头微皱:"你手怎么这么冰?"说着就把吴所畏的手塞进自己睡衣里,贴在小腹上暖着。

这个自然而亲昵的动作让吴所畏鼻尖一酸。他想起小时候手冷,奶奶也是这样帮他暖手的。可奶奶从不知道,她教给孙子的那些古老蛊术,有一天会被用来捕获一个男人的心。

"池骋,"吴所畏突然开口,"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我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你会怎么办?"

池骋半梦半醒间嘟囔:"那就重新想象呗..."

吴所畏苦笑,任由池骋把自己拉回床上。黑暗中,他盯着池骋的睡颜,手指悬在空中,描摹着那张脸的轮廓,却不敢真正触碰。

"我好像...真的爱上你了。"他轻声说,声音小得连自己都听不清。

第二天是周末,池骋难得没有去酒吧。吴所畏醒来时,闻到一股奇怪的焦糊味。他冲进厨房,看见池骋正手忙脚乱地翻动锅里的...某种黑色块状物。

"你在炼蛊吗?"吴所畏捏着鼻子问。

池骋尴尬地挠头:"想给你做个辣子鸡..."

吴所畏看着料理台上打开的平板电脑,上面显示着"贵州辣子鸡正宗做法",旁边还摆着七八种辣椒,有些连他自己都不认识。

"这些哪来的?"

"托朋友从贵州带的。"池骋关掉火,把那盘焦黑物质倒进垃圾桶,"算了,还是叫外卖吧。"

吴所畏突然从背后抱住他,脸贴在池骋的背上:"白痴。"

池骋转身,看见少年眼眶微红,愣住了:"怎么了?"

"辣子鸡要用糍粑辣椒,不是这些乱七八糟的。"吴所畏扯着他的衣领往下拉,"今天教你,认真学。"

两小时后,经过三次失败,一盘勉强及格的辣子鸡终于上桌。吴所畏夹了一块放进嘴里,辣得直吐舌头,却笑得眼睛弯弯:"还行。"

池骋松了口气,自己也尝了一口,立刻灌下半杯水:"你们苗族人都是铁喉咙吗?"

"这算什么。"吴所畏得意地昂起头,"我奶奶酿的辣椒酒,一口就能放倒一头牛。"

"奶奶..."池骋若有所思,"什么时候带我去见她?"

吴所畏筷子一抖,鸡肉掉在桌上:"...再说吧。"

饭后,池骋在书房处理酒吧账目,吴所谓窝在沙发上看电视。门铃突然响起,他趿拉着拖鞋去开门,却看到一个陌生男子站在门外。

男子约莫三十岁上下,穿着考究的深灰色西装,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纸袋。看到吴所谓,他明显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礼貌而疏离的微笑:"你好,池骋在吗?"

吴所畏下意识挡住门:"他忙,有事?"

"我是汪硕。"男子语气中带着微妙的优越感,"他前男友。"

吴所畏的手指无意识地摸向腰间的小布袋——那里装着他的蛊药。汪硕的目光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动作,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谁啊?"池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看到汪硕,池骋明显怔住了:"...你他妈的怎么来了?"

"路过,顺便把你上次落在我那儿的红酒送来。"汪硕晃了晃纸袋,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不请我进去坐坐?"

客厅里弥漫着尴尬的沉默。吴所畏坐在沙发扶手上,故意贴得离池骋很近,手指把玩着池骋衣领上的纽扣。汪硕则优雅地交叠双腿,慢条斯理地品着茶,仿佛这是他家一样。

"新酒吧经营得如何?"汪硕问。

"还行。"池骋简短回答。

"这位...小朋友是你现在的伴侣?"汪硕转向吴所畏,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讥笑,"做什么工作的?"

吴所畏眯起眼:"下蛊的。"你妈的,管我干什么的,多管闲事,爱吃狗屎!!!!

池骋噗嗤笑出声,汪硕则一脸莫名其妙。

"他开玩笑的。"池骋捏了捏吴所畏的手,"他是民俗文化研究者,专门研究苗族传统。"

"有趣。"汪硕放下茶杯,"正好下个月有个少数民族文化展,我是策展人,要不要来参加?"

吴所畏刚要拒绝这个恶心人的东西,池骋却一口答应:"好啊,正好让他多接触些人。"

送走汪硕后,吴所畏立刻发作:"傻逼!!!!谁要去你那前男友的破展览!"

池骋无奈:"只是工作而已,你别多想。"

"他看你的眼神就像看一块肥肉!"吴所畏咬牙切齿,"要不要我现在就给他下个蛊,让他拉三天肚子?"

池骋大笑,把张牙舞爪的少年搂进怀里:"吃醋了?"

"滚!我才没有!"吴所谓挣扎未果,索性一口咬在池骋肩膀上。

池骋突然"嘶"了一声,捂住右肩。吴所畏立刻松开嘴,脸色变了:"疼?"

"没事,可能最近太累了。"池骋活动了下肩膀,没注意到吴所畏瞬间苍白的脸色。

当晚,池骋去酒吧处理事情,吴所畏独自在家。他翻出那个从不离身的苗族刺绣背包,从暗格里取出一个小木盒。盒中整齐排列着七八个小瓷瓶,他选了其中一个蓝色花纹的,倒出几粒黑色药丸吞下。

手机突然响起,是姜小帅发来的:你还在用那个蛊?

吴所谓犹豫片刻,回复:嗯

对方立刻打来电话:"你疯了吗?情蛊的反噬会要了你的命!"

"没那么严重。"吴所畏低声说,"只是偶尔心悸而已。"

"偶尔?"姜小帅立马从床上弹起,"吴所畏!!我查过资料,情蛊会随着宿主感情的加深而反噬下蛊者。你现在吃的那些药丸,不过是延缓症状罢了!"

吴所畏沉默了。他知道姜小帅说的是事实,自从池骋肩上的蛊印越来越明显,他自己后腰对应位置也开始出现针扎般的疼痛,尤其在月圆之夜,甚至会疼出一身冷汗。

"解了吧。"姜小帅劝道,"趁现在还来得及。"

"...我会考虑的。"吴所畏挂断电话,却望向床头柜上两人的合照——那是上周在游乐园拍的,池骋背着他,两人笑得像个傻子。

与此同时,汪硕的公寓里,电脑屏幕显示着一系列关于苗族蛊术的资料页面。桌面上摊开着几张照片,全是偷拍的吴所畏——在中药店购买奇怪的药材,在公园角落进行某种小型仪式,以及...那个从不离身的刺绣背包特写。

汪硕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帮我查个人,黔东南苗族,叫吴所谓...对,越详细越好。"

他放下手机,端起红酒轻抿一口,镜片上反射着电脑屏幕的冷光:"下蛊的?有意思。"

05

月光透过薄纱窗帘,在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凌晨两点十七分,吴所畏确认池骋熟睡后,轻轻挪开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他屏住呼吸,等待池骋的呼吸重新变得平稳,才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客厅里,吴所畏从苗族刺绣背包的暗格中取出七个彩色小瓷瓶,按特定顺序摆成圆圈。中央放着一个铜碗,碗内盛着清水。他从另一个锦囊中倒出七种不同的粉末,指尖微微发抖。

"最后一次,"他对自己说,"解了就好。"

吴所畏盘腿坐在地板上,开始低声吟唱古老的苗语咒文。随着咒语进行,他依次将粉末撒入铜碗。每加入一种,水面就会泛起不同颜色的涟漪,最后形成一幅奇异的图案——像是一对纠缠的鱼。

当念到第七段咒文时,吴所畏解开睡衣纽扣,露出胸口。他从腰间抽出一根银针,毫不犹豫地刺入左胸靠近心脏的位置。一滴血珠渗出,落入碗中。

水面剧烈震荡,图案瞬间破碎。吴所畏脸色煞白,额头渗出冷汗,却继续念着咒语。就在这时——

"你在干什么?"

客厅灯突然大亮。池骋站在门口,睡眼惺忪却满脸震惊。吴所畏手一抖,银针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吴所谓慌乱地抓起睡衣遮住胸口,另一只手想去打翻铜碗。

池骋快步上前抓住他的手腕:"别动!"他盯着地上的奇怪布置和那碗五彩斑斓的水,眉头越皱越紧,"这到底是什么?"

吴所畏挣脱开来,胸口剧烈起伏:"没什么,就...一个祈福仪式。"

"祈福?"池骋指着那根带血的银针,"用血祈福?"

"我们苗族的传统!"吴所畏声音提高了几分,却明显底气不足,"你懂什么!"

池骋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强压怒火。他蹲下身,小心地碰了碰铜碗边缘,手指立刻沾上一层金色粉末:"吴所谓,看着我眼睛说,这真的只是祈福?"

吴所畏咬住下唇,眼神闪烁。就在这关键时刻,池骋的手机突然响了。两人都吓了一跳。

"别接!"吴所畏下意识喊道。

池骋看了眼来电显示:"是汪硕。"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喂?...现在?...好吧,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池骋神色复杂地看着吴所谓:"汪硕说有急事,我得去一趟。"

吴所畏冷笑:"半夜两点有急事?"

"他公寓漏水了,楼下邻居在投诉。"池骋抓了抓头发,"我很快回来,然后我们好好谈谈这个...祈福仪式。"

吴所畏猛地站起来,铜碗被撞翻,彩色液体泼洒一地:"去吧!找你完美的前男友去!"

"别无理取闹。"池骋皱眉,"收拾一下,等我回来。"

门关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公寓里格外刺耳。吴所畏跪坐在地上,看着一片狼藉的仪式现场,突然抓起铜碗狠狠砸向墙壁。

"该死!该死!该死!"

每一句咒骂都伴随着一件物品被摔碎的声音。发泄过后,吴所畏蜷缩在沙发角落,胸口针眼处隐隐作痛。他摸出手机,拨通了姜小帅的电话。

"小帅~仪式失败了。"他哑着嗓子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被他发现了?"

"差不多。"吴所畏把脸埋在膝盖里,"现在他去见前男友了。"

"你……哎……"姜小帅毫不客气地说,"早让你坦白你不听。现在怎么办?"

吴所畏抬头,看着满地狼藉:"...等他回来,我会告诉他一切。"

姜小帅猛的叹了一口气:"希望还来得及吧,啧啧啧,吴所畏啊,吴所畏。"

挂断电话后,吴所畏开始收拾残局。他把没被污染的药材收回瓷瓶,打碎的玻璃扫进垃圾桶,地上的水渍擦干净。做完这些,他冲了个澡,换上池骋最喜欢的那件白色T恤,坐在沙发上等待。

时钟的指针从三点走到四点,池骋还没回来。吴所畏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他拿起手机,犹豫再三,还是给池骋发了条信息:什么时候回来?

消息显示已读,但没有回复。

五点十七分,门锁终于传来响动。池骋走进来,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水味。吴所畏的鼻子很灵,那是汪硕常用的那款木质调香水。

"解决了?"吴所畏努力保持声音平稳。

池骋点点头,看起来疲惫不堪:"水管爆了,帮忙收拾了半天。"他看了眼整洁的客厅,"都收拾好了?"

"嗯。"吴所畏盯着自己的手指缓慢的说,"池骋,我有话要跟你说。"

池骋在他身边坐下,身上那股香水味更加明显:"正好我也有话问你。"

"我先说!"吴所畏猛地抬头,眼眶发红,"那个仪式...不是祈福。是解蛊。"

"解什么?"池骋皱眉。

"情蛊。"吴所畏深吸一口气,"就是...一个月前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在你酒里下的那种。"

客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池骋的表情从困惑逐渐变为震惊,最后定格在一种复杂的空白。

"你是说..."池骋声音干涩,"我这两个月来的感觉,都是因为什么蛊?"

吴所畏急切地抓住他的手:"一开始是!但后来我真的爱上你了,所以我想解掉它,我想知道你对我的感情是不是真的..."

池骋猛地站起来,甩开吴所畏的手:"你他妈在逗我?什么年代了还蛊不蛊的?"

"是真的!"吴所畏也站起来,"你肩上的印记就是证明!"

池骋下意识摸了摸右肩,那里确实有个隐约的刺痛感:"这只是皮肤过敏!吴所畏,你是不是看太多奇幻小说了?"

"那你为什么最近总是梦到苗疆?为什么我一离开你就睡不着?为什么..."吴所谓声音哽咽,"为什么明明闻到汪硕的香水味,我还是他妈的爱死你了?"

池骋脸色变了:"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吴所畏抓起一个靠垫砸过去,"你半夜跑去前男友家,回来身上都是他的味道!"

"我们什么都没做!"池骋怒吼,"信不信由你!"

"我信!"吴所畏眼泪终于掉下来,"我信你,那你信我吗?关于蛊的事?"

池骋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这个沉默比任何回答都伤人。

吴所畏擦掉眼泪,转身走向卧室:"我去姜小帅家住几天。"

"等等!"池骋抓住他的手腕,"我们还没谈清楚。"

"有什么好谈的?"吴所畏甩开他,"你不信我,我不信你,就这样。"

池骋的手机再次响起。吴所畏瞥见屏幕上"汪硕"两个字,冷笑一声:"你的'水管工'又找你了。你快先安慰他吧"

"吴所畏!"池骋咬牙切齿地按下拒接键,"你能不能成熟点?不要闹了!"

"不能!"吴所畏抓起背包,"我今年二十二岁,来自大山里的苗寨,会下蛊还会扎小人,就是这么不成熟!"

门被狠狠摔上之前,池骋听到最后一句话:"右肩的印记要是疼了,涂点薄荷膏!"

公寓再次恢复寂静。池骋呆立原地,半晌才重重坐进沙发。他摸出烟盒,却发现手抖得连打火机都按不稳。

"操!"他把整盒烟摔在地上。

手机又响了,还是汪硕。池骋烦躁地接起来:"什么事?"

"刚才怎么挂了?"汪硕的声音带着关切,"你那边还好吗?"

"不好。"池骋揉着太阳穴,"吴所畏说他给我下了什么情蛊,现在离家出走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汪硕用一种奇怪的语气说:"...情蛊?"

"你也觉得荒谬是吧?"池骋苦笑,"这孩子整天神神叨叨的,看太多玄幻小说了。"

"池骋,"汪硕突然严肃起来,"明天能见一面吗?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什么东西?"

"关于...吴所畏的。"汪硕轻声说,"相信我,你会想知道真相。"

挂断电话后,池骋走到阳台上吹风。夜色已深,城市灯光如繁星般闪烁。他下意识摸了摸右肩,那里确实有个若隐若现的印记,形状像是一朵奇异的花。

"妈的..."池骋低声咒骂,却不知道是在骂吴所谓,还是在骂自己内心那股挥之不去的担忧。

与此同时,姜小帅家的客房里,吴所畏蜷缩在床上,胸口针眼处的疼痛蔓延到全身。最疼的不是伤口,而是后腰——那里有一个和池骋肩上印记一模一样的图案,此刻正散发着不祥的热度。

"疼死你活该。"姜小帅一边骂一边给他敷上草药,"早跟你说情蛊不是闹着玩的。"

吴所畏咬着枕头不吭声,眼泪却浸湿了一大片床单。

"现在怎么办?"姜小帅问。

"...等他来找我。"吴所畏闷声说。

"要是他不来呢?"

吴所畏沉默了很久,最后轻声说:"那蛊就会反噬得更厉害。奶奶说过,情蛊连着的不仅是两个人的感情...还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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