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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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殿下有点急事去处理了一下，你什么时候来的？”疾冲不动声色拂去苏锦的手，有些心虚，也不敢看谢允。
“见过殿下。”苏锦不得不先给谢允行礼，说完又立马转向疾冲，“陛下允了我与大家同行，我是等祭祀大典结束了才过来找阿爹的，哥哥看我这身骑装好不好看？这可是我提前好几个月特意为这次秋猎准备的。”
“嗯，好看。”
疾冲随意瞟了一眼又飞快错开目光，时不时偷偷瞥一眼谢允，后者倒是一副无所谓的看热闹模样，不免让疾冲有些沮丧。
“疾冲哥哥你好敷衍，你都没有仔细看。”
“好了，你先找你阿爹去，等会儿他该等着急了。”
很明显是不耐烦了，但奈何人家妮子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没听懂，仍旧不依不饶。
“阿爹知道我来找你了，才不会管我，哥哥帮我挑马好不好？我不怎么会骑马，想要一匹温顺的。”
苏锦娇滴滴的模样看得谢允倒胃口，懒得继续陪这两位在这你侬我侬：“本王府上还有事，先行一步，二位自便吧。”
“殿下！我送你。”
“不必，将军还是多陪陪苏小姐吧，人家姑娘家家的大老远来，还站在风里等了你这么久，将军是该怜香惜玉多心疼心疼，好了，我走了，明日猎场再会。”
真真是得益于疾冲挑的好马，还没等对方继续说什么，便已经带着谢允跑出好一段距离，眼看着再也追不上了。
“疾冲哥哥，你何时与端王殿下这般亲近了？哥哥难道忘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了吗？好不容易退了婚，可得躲得远远的，别再被缠上了才好。”
“殿下并非如传言那般跋扈，相反，他从未端着王爷的架子，为人洒脱随和，生性良善，脾气秉性也很好，阿锦也不该在他人背后议论长短，反倒失了体面。”
疾冲面色有些凝重，苏锦赶忙示弱。
“哥哥这是在怪我？”
“你要的马，马场小厮也能帮你挑选，我还有公务在身，恕不奉陪。”
说完疾冲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完全不顾身后人还在喊他，苏锦方才编排谢允的那一番话他听完只觉得反感不适，但转念一想，自己曾经也是站在苏锦这一方的，不敢想谢允当时是何感受，也不知对方是不是因为此事才刻意避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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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影不在，谢允从马场回来后也再没出过房门，连饭食都是碧落送到屋里，闲来无事便去逗鸟，霜雪是个有灵性的，只可惜不会开口说话，不能陪他聊天解闷。
沐浴后换了一身轻薄的里衣，正准备就寝门外便隐隐传来碧落的声音。
“殿下？殿下您睡下了吗？”
“何事？”
“疾冲将军求见，正在王府门口侯着呢？要让他进来吗？”
戌时已过，疾冲竟这么晚了还找上门来，深更半夜出去见面并不妥当，但谢允是放不下他的，真怕有什么急事。
“先请他去正殿等着，我换身衣裳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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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来挑去，谢允最终只是在里衣外边套了一件半透明的纱衫，朦胧轻盈，深更露重的，复又在外头搭了件浅粉缎子披风，慵懒随意中又透着无法言说的欲。
何以见得呢？从疾冲见到他后眼睛就像是黏着在谢允身上再也移不开开始，一切便不言而喻了。
“将军在看什么？我脸上沾什么东西了？”
“没……没有，抱歉，冒犯到殿下了，臣只是觉着殿下与平日有些不同。”
“怎么不同？”
卸去发冠，谢允青丝如瀑布般垂落在身后，他坐在桌前，面无表情地端起桌上那杯刚泡好的香茶，轻轻啜了一口，放到唇边抿了抿，水液沾湿了唇瓣，烛火摇曳下闪着晶莹的光。
“与白日相比此刻更加柔和清逸，温婉随性，眉目如画。”
“将军这是在夸我好看？”
“殿下容貌从来都是一等一的好看，气质更是出尘，是臣生平见过的所有人之中最好看的。”
谢允唇角微扬，轻轻嗤笑一声，动作间披风滑落至手肘。
“才半日不见，将军怎的就这般会说话哄人开心了？”
“绝无虚言。”
“言归正传，将军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殿下稍待，臣去去就来。”
疾冲起身往外走到院子里，谢允正疑惑，便看到对方又折返，彼时怀里已经多了一只毛绒雪团子。
谢允一眼就认出是几日前在自家王府门口被他喂了食的猫儿，没想到竟被疾冲抱了过来，还清理得白白净净焕然一新。
“这是……”
“我从军营回来路过王府，便看到它蜷缩在草丛里，入秋后日益转凉，若是继续任由其流落在外，恐怕难以度过这个凌冽寒冬，我便想着把它带来。”
“你还给他清洗干净了。”
“嗯，故来的晚了些，那日见殿下给它喂食，想着殿下或许喜欢。”
“我是挺喜欢的，那就留在府上吧，我正愁无人相伴，有只小猫儿也是极好的，那就多谢将军了。”
谢允起身走近，从疾冲手中接过小猫，动作间谢允的指尖似有若无地划过疾冲的手背，后者耳尖瞬间红了，下意识低头往后退了半步，停滞片刻后又像是不舍，缓缓挪动着又往谢允的方向靠近。
嗅到的是谢允身上清雅的皂角香气，还伴随着丝丝缕缕对方独有的幽深玉兰香。
疾冲的这些小动作谢允尽收眼底，眉眼间不自觉染上笑意，又忍不住逗他：“将军耳朵怎么这样红，可是在外头吹风冻到了？让我瞧瞧。”
“殿……殿下……我……我没事。”
情急之下疾冲一把握住谢允抬起的手腕，两人的体温隔着一层薄薄的轻纱和里衣传递。
疾冲却像是被烫到一般又飞快松开，耳尖红得能滴血，喉结滚动，眼眸幽深如这夜色，他尽力平复心绪，转而抬手帮谢允将披风拢了拢。
“夜里冷，殿下别着凉了。”
“你就要走了吗？”
“嗯，时辰不早了，不能扰了殿下休息，还有一事差点忘了，这个给殿下。”
疾冲又从衣袖中取出一个油纸包递给谢允。
“这是什么？”
“羊肉酥饼。”
“你怎么想到买这个？”
“那日街上偶遇，见殿下喜欢吃，今日看到便买了。”
“可哪有人这么晚了还吃酥饼啊？”
疾冲肉眼可见有些窘迫，谢允因为抱着猫也没有去接酥饼。
“……是我考虑不周，那……那我带回去吧。”
“唉，等会儿，酥饼也留下吧，明早我让小厨房热一热还能吃。”
“好。”闻言疾冲眉眼舒展。
“这只猫儿可曾取名？”
“未曾，不若殿下给取一个。”
“那就叫它……酥饼吧，好不好，小酥饼~”
酥饼正乖乖窝在谢允臂弯里，抬头茫然看了看疾冲，又看了看谢允，最后轻轻喵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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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冲冲再接再厉，趁王爷不在，好机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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