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的震动在桌上嗡嗡作响，打断了肖战短暂的眯睡。
他低头看了一眼屏幕，来电备注赫然是“王一博”。
——这个时间点，不可能是好事。
他犹豫了几秒才划开接听键，声音干涩：“喂？”
“我的耳机落你那儿了，三分钟内把它送下来。”那头语速很快，语气却是命令式的冷漠。
“现在？”肖战蹙眉：“……太晚了吧？”
“那你是想我自己上去拿？”王一博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我看你最近胆子挺大。”
话音刚落，电话就被挂断了。
肖战深吸一口气，翻出那副白色耳机盒，手指在它光滑的外壳上停顿了一下。
他知道王一博这通电话不只是为了耳机。
下楼途中，他远远就看见王一博站在公司大楼外的停车区，靠在车旁抽烟，一身便服，看起来与平日练习时判若两人。
他身边还有三位男练习生，穿着各异，语气轻浮地聊着什么。
“你终于舍得下来了？”王一博见他走近，懒懒勾起嘴角，一把拿走了耳机：“真是喂不熟的。”
肖战没接话，余光却扫见那三人朝自己打量的眼神不善。
“这就是你说的那谁啊？就这也能让你天天盯着？”其中一个金发男生一脸惊讶，语气酸得发苦。
“可别小看啊，人家可是‘王一博’的。”另一个笑着补刀。
肖战神色微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喂——别急着走啊，来了就别浪费。”金发练习生伸手要拽他，却被王一博轻轻抬手拦下。
“他今晚没事，正好出来透透气。”王一博偏头看向肖战，语气听不出情绪：“上车。”
“我……还有点事。”肖战低声说。
“你说什么？”王一博语气陡然一沉。
车内顿时安静了。
“我说……好。”他几乎是咬着牙回答的。
其他几人像是看到了什么趣味的玩具，瞬间兴致高涨。
“有意思。”
“今天别太快结束啊。”
肖战被半推着上了车，王一博最后一个上来，坐在他身侧，手肘随意地靠着他：“放轻松点，我不喜欢你现在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肖战看着窗外的夜色，沉默着。
他不知道这一晚又会被卷进怎样的局，但他知道，这场“游戏”，王一博才刚刚开始。
肖战被挤进了包厢。
高脚桌上的空瓶子倒了一地，烟味混着香水味和音响震耳的低频鼓点，整个空间让人窒息。
他坐在角落沙发的最边缘，明显与那群兴致高昂的练习生格格不入。
“干嘛一副要赴刑场的样子？”王一博坐在他左边，笑得轻慢：“喝一杯就这么难？”
肖战抿着唇，眼神游离不定。他根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带来这里，也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他讨厌这里，从头到脚都在抗拒这个地方。
但他没有说“不”。
或许是因为王一博不容反抗的态度，也或许是因为他很清楚，现在反抗并不会让情况变好。
包厢里气氛越发火热。
有个练习生往桌上砸了一把骰子，大声嚷着：“输了的灌一杯！”
另一个递过来一杯威士忌：“哎哟，你这宝贝今天可稀罕得很，来，肖战，咱第一次见一起喝一杯呗！”
肖战下意识推开那杯酒，结果对方手一抖，半杯酒泼了他一身。
众人哄笑起来。
他垂着眼，默默地拿起纸巾擦拭，没发火，没说话，像个局外人。
“喂。”王一博忽然瞥向笑得最大声的那人：“擦干净。”
那人一愣，讪讪站起来，走到肖战身边帮他擦袖子，气氛突然有些诡异地冷了下来。
肖战一怔，扭头看王一博，那人却若无其事地叼着烟，按响了服务铃，对着点头哈腰的服务员指着威士忌：“再来一瓶新的。”
服务员进来时，他一眼认出对方——是公司附近便利店的兼职生。他顿了顿，看了肖战一眼，又看了王一博，神色明显迟疑。
“干嘛？”王一博掀了掀眼皮，声音凛然：“怕我不给钱？”
那服务员立刻低头道歉，转身快步离开。
肖战低着头，感觉手机在口袋里微微震动了一下——
是江逸俞发来的消息。
【你在哪？我想见你。】
肖战看着那短短一句话，手指迟迟没动，眼里却开始浮出一层薄雾。
他也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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