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兔兔伤心

12.兔兔伤心。

中央公园咖啡厅，肖战正不安地搅动杯中的热可可。陈铭坐在对面，推过来个牛皮纸袋："看看吧，你母亲真正的死因。"

纸袋里是份医疗记录和几张模糊的照片。肖战手指发抖地翻到最后一页，诊断结论处赫然写着：「腰椎穿刺术后感染，疑似医疗事故」。

"知道主刀医生是谁吗？"陈铭压低声音，"王一博的二叔，王弘毅。王家为了掩盖医疗事故，把你妈送去了国外那家黑心诊所。"

肖战眼前发黑，照片上母亲消瘦的脸与记忆重叠。他忽然明白腰间的疤痕从何而来——六岁那年手术，母亲说只是"小治疗"，原来...

"还有更精彩的。"陈铭又拿出手机，播放一段嘈杂录音：「...孩子必须送走...协议签完钱会打到你账户...」录音里的男声冰冷陌生。

肖战猛地站起，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他踉跄着冲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拼命洗脸。镜中的自己面色惨白，项链吊坠不知何时滑出了衣领，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定位器。王一博一直在监视他。

洗手间门突然被推开，陈铭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现在相信了？王家没一个好东西。"他递来纸巾，"跟我合作，拿到王家的医疗事故证据，你母亲才能瞑目。"

肖战看着镜中陈铭的倒影，对方眼里闪烁的精光让他胃部绞痛。恍惚间，锁骨处的胎记隐隐发烫——如果这真是王家的标记，那他身上流着的，是不是同样肮脏的血？

"我需要...考虑。"他哑声说。

"没时间了。"陈铭拽住他手腕，"王一博已经发现你偷跑，等他——"

洗手间门轰然洞开，两个黑衣保镖堵在门口。陈铭立刻松开手，假装整理领带："看来你的'监护人'来了。"

肖战机械地跟着保镖走出咖啡厅，雨水打在脸上像细小的针刺。停车场里，熟悉的黑色轿车亮着灯，车窗降下一半，露出王一博紧绷的侧脸。

车门锁"咔哒"打开的声音像某种审判。肖战站在原地不动，雨水顺着发梢滴进衣领，吊坠变得冰凉刺骨。

"上车。"王一博的声音比雨还冷。

肖战突然转身就跑。

——

水洼在脚下炸开，肖战不辨方向地狂奔。耳边只剩下自己的喘息和雨声，直到一头撞进某个坚实的胸膛。

"跑够了吗？"王一博单手就制住他的挣扎，另一只手撑伞罩在他头顶，自己大半个身子淋在雨里，"项链都敢摘？"

肖战这才发现吊坠不知何时被扯掉了，领口湿漉漉贴在锁骨上。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有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淌。

王一博眼神一暗，直接把人扛起塞进车里。暖气立刻包围上来，干燥的毛巾罩在头上。

"陈铭给你看了什么？"王一博声音放柔，手上擦头发的动作却没停。

肖战闭眼不答，睫毛上的水珠不断坠落。车内陷入沉默，只有雨刮器规律的声响。

突然，温暖的触感贴上颈间——王一博正用新项链替换那条丢失的。这次的吊坠是月亮形状，边缘镶着细钻。

"不管你看到什么，"男人的唇几乎贴在他耳廓，"那都是陈铭想让你看到的。"

肖战睁开眼，发现王一博罕见地流露出疲惫。他西装右肩全湿了，发梢还在滴水，却把毛巾全裹在自己身上。

"我妈妈..."肖战声音嘶哑，"是怎么..."

"回家说。"王一博启动车子，"这次不许再跑。"

挡风玻璃上雨幕如瀑，肖战悄悄攥紧那份被雨水泡软的医疗记录。当车驶过中央公园喷泉时，他恍惚看见六岁的自己站在那儿，等着永远不会回来的母亲。

而此刻，王一博握方向盘的手青筋凸起，车载屏幕上正闪烁一条新消息：「已确认陈铭持有的录音系伪造，声纹分析结果发您邮箱。」

后视镜里，一辆银色轿车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车牌被泥水糊得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