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脚疼得不敢着地,没办法,卫羽只能背他回去。
快到军营门口,兔子拍拍他肩膀,“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啊?你能走吗?”
“能,已经不疼了。”
王一博处理完公务正要出来寻人,看见肖战一脑门汗朝他走来。
“怎么出这么多汗?去哪玩了?”
“没去哪,就在附近转了转。”
兔子闪身躲过他的手,自己用衣袖随意在脸上一抹。
王一博默默打量他一圈,微微拧眉,目光落在对方右脚腕处。
“过来。”他站在原地没动,习惯性带着发号施令的语气开口。
肖战不情愿地嘀咕了句什么,慢腾腾挪着步子过去。
还没等到眼前就被人横抱起回到帐内,放在床上。
转眼的功夫,鞋也被脱了。
“你干嘛啊?”肖战躲着他,往床里缩,不肯让他碰。
王一博担心他伤势,想直接上手把人拖过来,忍了忍怕惹小兔子生气又压着脾气哄道:“乖,脚受伤了?让我看看严不严重。”
“我没事,不要你管。”肖战防他跟防贼一样,半点信任都没有。
王一博没办法,只好唬着张脸吓他:“你知不知道,如果伤得很严重没有及时医治可能就要截肢,到时候你就成一只三条腿的兔子了。”
肖战不经吓,立马怂了,三条腿的兔子?不行不行,那以后还怎么在山里混啊?
王一博趁机把人抱过来,慢慢褪去袜子。
肖战脚丫生得好看,一个个脚趾粉白似珍珠,脚掌柔软滑腻。
王一博手掌宽大,一只手刚好托住。
感受着掌心奇异的触感,他一时有些出神,差点忘了自己要干什么。
兔子纳闷地动了动,这才把人魂儿招回来。
原本细瘦的脚腕高高肿起,看着快有馒头大小。
王一博眉头越皱越紧,几乎打成死结,脸也越来越黑。
他碰都不敢碰一下,就怕把人弄疼了。
“找军医来看看吧。”
肖战不愿,王一博脸登时冷了,“战战,我也有底线的。”
他的底线是他。
军医来看,没伤到骨头,只需用药油把患处揉开休息几日别下地就行。
他刚要上手,被将军打断:“东西留下,你出去吧,我亲自来。”
“哎!”兔子对军医的背影恋恋不舍,不想让他走。
王一博也不知怎么回事,人家来看个诊,他绷着个臭脸,像谁刨他家祖坟了似的。
冷幽幽的眼神盯得军医后脖颈直冒凉风。
他一看对方去碰战战的脚心里就莫名不爽。
不想让别人碰,不想给别人看,要能把兔子藏起来就好了。
这种想法之前便有,在肖战化为人形后,愈发明显。
王一博先把药油倒在手心捂热再慢慢贴着脚踝揉搓,轻柔的力度让人昏昏欲睡。
肖战虽享受但忍不住问他:“军医不是说得用力揉开才能活血化瘀吗?你这样……有用吗?”
被质问的人尴尬停在那,是啊,没用。
问题是他下不去手啊!
“你行不行啊?不行我来吧。”说着兔子自己就要上手。
“不用,我来就好。”
王一博缓了缓,狠心加了两分力。
刚一使劲儿,兔子疼得当场眼泪就飚出来。
他一惊,急忙停手,慌乱之下还差点把药瓶带倒。
战场上运筹帷幄,轻松掌握他人生杀大权的将军,面对在意的人也会表现出手足无措。
肖战疼得龇牙咧嘴,眼泪都能串珠子了却始终没吭一声。
明明以前不小心撞到桌角都要在人怀里哼唧好半天,没有两根胡萝卜是哄不好的。
可现在,故作坚强的样子把王一博的心肝脾肺肾全搅碎了。
“战战……”他想去抱人,被兔子躲掉。
“别这样好吗?”王一博闭上眼,真的快疯了。
肖战不亲近他,防着他,好像时时刻刻都做好了再次被送人的准备。
“我错了,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他单膝跪在床前,仰望肖战,眼角闪烁着泪光,像虔诚的信徒祈求神明再次开恩。
泛红的眼眶书写出两个字:求你。
肖战一只刚修炼两百年的幼兔哪见过这种阵仗,心肠顿时软得一塌糊涂。
“你……你先起来。”
“这代表原谅吗?”他的眼神太过炙热,里面有好多兔子看不懂的东西。
肖战叹口气,“你就当是原谅吧,反正我在你这也待不久。”
“为什么?”王一博一下紧张起来。
“我又不属于你们人间,早晚要回家的啊。”
听到这,王一博眼神变了变。
这,也可以成为他的家。
“在你回家之前可以先住我这,你想去哪玩我都陪着你,如何?”
战战沉思片刻,还是担心,“你真的不会再把我送给别人吗?或者拿我去邀功请赏?”
“不会,我保证。”
“好,最后一个问题。”
王一博一脸郑重:“你问。”
“在你心里,我和你们人间那个所谓的君上相比,谁更重要?”
肖战没指望答案是自己,可看见王一博犹豫了他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算了算了,随口一问,你不用在意。”
王一博悄悄松一口气,不禁感谢战战的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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