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光灯的余韵还在视网膜上残留，肖战已经被人群推搡着退到展厅后台。王一博的手始终紧扣着他的，掌心相贴处传来的温度比暗房的红灯还要灼人。记者们的提问像连珠炮般砸来，但所有声音都在肖战耳边化作了模糊的嗡鸣——他的视线里只剩下王一博颈侧那道月牙形淤青，在镁光灯下泛着淡淡的紫。
"肖老师，看这边！"某个记者突然举起一张照片。肖战瞳孔骤缩——那是七年前他们第一次合作时被剪掉的花絮，画面里他正弯腰调试镜头，后腰露出的黑色腰封上，"XZ"两个字母清晰可见。王一博的反应比他更快，一个侧步挡在镜头前，皮衣擦过肖战的手背，带着熟悉的机油味。
后台走廊的应急灯突然熄灭。在黑暗降临的刹那，肖战感觉到有温热的唇贴上他耳后的敏感带。"还记得暗房的规矩吗？"王一博的声音比显影液还要黏稠，"红灯下，所有秘密都会显影。"
储物间门锁咔哒合上的声音像极了相机快门。逼仄的空间里堆满待展出的相框，王一博的膝盖抵在肖战两腿之间，将人困在显影台边缘。黑暗中肖战摸到对方无名指上的镜头戒，光圈叶片在他指腹下旋转，发出细微的咔嗒声。
"第1075张。"王一博突然说，呼吸里带着薄荷糖的凉意。手机屏幕亮起，照出锁屏上肖战刚才在展厅茫然的表情，取景框边缘还留着王一博半截拇指——那是他举着手机自拍时故意留下的证据。
肖战突然笑了，指尖顺着王一博的脊椎滑到后腰。那里有个纹身，是经纬度坐标和∞符号的交叠。"你偷藏了我的腰封。"他咬住王一博的下唇，"用这个抵债？"
门外突然传来工作人员的脚步声。王一博条件反射地搂住肖战的腰往怀里带，这个动作让显影台上的相框哗啦倒地。最上面那幅是《荒漠春天》的剧照，画面里王一博锁骨处的淤青被特效化妆成了月牙形胎记。
"肖老师？"小林的声音由远及近，"洛加导演在找您——"
王一博的犬齿危险地擦过肖战喉结，在警报声响起的前一秒，肖战扯过那件做旧皮衣盖在两人头上。衣料隔绝了整个世界，黑暗中只听见彼此交错的呼吸。皮衣内袋里有什么东西硌在肖战胸口，摸出来一看，是半盒过期七年的柯达T-MAX400。
"你..."肖战的质问被堵在唇齿间。王一博的吻比暗房里融化的草莓糖浆还要甜腻，舌尖扫过他上颚时带起一阵战栗。当那只手探进他衬衫下摆时，肖战突然想起什么，抓住对方手腕："你纹身的坐标..."
"你战地摄影获奖作品的拍摄地。"王一博的拇指按在他腰窝，"我等了七年，才等到你亲手发现这个秘密。"
储物间的门锁突然转动。在光线涌入的瞬间，王一博迅速用皮衣裹住肖战，却忘了自己敞开的衬衫里，锁骨处的淤青和纹身都暴露无遗。站在门口的洛加导演挑了挑眉，举起手中的拍立得。
闪光灯亮起的刹那，肖战看见王一博耳尖红得像是暗房的安全灯。而洛加导演已经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张正在显影的照片飘落在地——画面里两个慌乱的身影裹在同一件皮衣里，王一博保护性地圈着肖战的腰，而肖战的手正紧紧攥着对方后背的衬衫布料。
照片背面用马克笔写着：【这才是我想拍的化学反应。片酬已转成婚礼赞助费。】
肖战弯腰捡起照片时，发现地上还落着一个小绒布袋。解开绳结的瞬间，两枚银质袖扣滚落掌心——正是当年他在尼泊尔战地丢失的那对，镜头造型的金属表面已经氧化发黑，但镶嵌的沙漠玻璃依然透亮。
"找遍三个黑市才赎回来。"王一博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点鼻音，"有个战地记者开价我一块肋骨皮肤..."
话没说完就被肖战拽着领口吻住。这个吻比暗房里的醋酸停影液还要酸涩，带着七年光阴沉淀的锈味。王一博的睫毛在他脸颊上颤动，像极了那年山体滑坡时，落在救护车担架上的雪花。
门外突然爆发出一阵骚动。小林惊慌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肖老师！有记者混进展厅后台了！"
王一博立即用身体将肖战抵在墙角，皮衣严严实实罩住两人。黑暗中，肖战听见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接着是金属扣解开的轻响——王一博竟然在拆自己衬衫袖口的纽扣。
"别动。"温热的手指握住肖战手腕，冰凉的金属贴上他脉搏，"物归原主。"
袖扣卡入衬衫的瞬间，储物间的门被猛地推开。刺目的闪光灯下，肖战看见王一博敞开的衬衫袖口空空如也，而自己腕间那对失而复得的袖扣正折射着鎏金光斑。记者们的镜头对准了这个画面：顶流巨星衣衫不整地为摄影师戴上袖扣，而后者无名指上的镜头戒正卡在对方皮带扣上。
"这是..."肖战的声音哽在喉咙里。他摸到袖扣背面凹凸的刻痕——在放大镜下才能看清，那是用显微雕刻技术复刻的，七年前尼泊尔救护车后窗便签的笔迹。
王一博的额头抵住他的，呼吸交错间轻声说："现在全世界都会知道，我的御用摄影师是谁了。"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监控屏幕上，展厅中央的幻灯机自动播放起第1076张照片：十五岁的王一博蜷在病房角落，手腕缠着摄像机电源线，而病床上摊开的正是肖战获得普利策奖的战地摄影集。
肖战转身时，发现王一博的眼眶红得像是暗房的安全灯。他下意识用拇指去擦，却被对方抓住手腕，在掌心画了个∞。这个动作让记者们的闪光灯再次疯狂闪烁，而肖战只听见王一博带着笑意的气音：
"从200mm到0mm，我们走完了全程。现在..."他举起两人交握的手，镜头戒在灯光下折射出彩虹光斑，"该用∞焦距拍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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