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超越了性别

徐猛的私人电梯直达68层。门开时，秘书小林已经捧着文件夹在等候："徐总，任老在会议室等您，情绪...不太稳定。"

徐猛整了整领带，喉结滚动了一下。从深圳飞回上京的两小时里，他编了无数个借口来解释为何谎称去上海实则去了深圳，但没有一个能说服任老爷子那样的商业老狐狸。

"任小姐呢？"

"陪任老一起来的。"小林压低声音，"看起来哭过。"

徐猛胸口一紧。任芸芸很少哭，即使在最紧张的商业谈判中也能保持优雅。如果连她都情绪失控，情况比他想象的更糟。

"咖啡，双份浓缩。"徐猛解开西装扣子，"五分钟后送进来。"

会议室的门半掩着。徐猛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任老爷子背对着门口站在落地窗前，挺拔的身影如同一柄出鞘的剑。任芸芸坐在长桌尽头，眼睛红肿，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订婚戒指。

"爸，芸芸。"徐猛用最平稳的声音打招呼，"抱歉航班延误了。"

任老爷子缓缓转身，脸上的表情让徐猛想起暴风雨前的海面——平静得可怕："深圳的会开得如何？"

直接切入主题，连寒暄都省了。徐猛拉开椅子坐下，决定采用半真半假的策略："林氏实验室有个突发状况，我必须亲自处理。不想让您担心，所以..."

"撒谎！"任老爷子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杯具哗啦作响，"林氏董事长昨天刚和我打过高尔夫，他根本不知道你去深圳！"

徐猛的手指在桌下微微蜷缩。他早该想到这层关系——任家与林氏交好多年，一个电话就能拆穿他的谎言。

"是实验室的机密项目。"徐猛硬着头皮继续，"下层员工不一定知道..."

"够了！"任老爷子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叠照片甩在桌上，"机密项目需要和健身教练开房？"

照片散落在光可鉴人的会议桌上。徐猛瞳孔骤缩——他和韩斌并肩走进深圳湾壹号酒店大堂的清晰影像，电梯里韩斌为他整理领带的亲密瞬间，甚至还有两人在餐厅包厢门口的侧影。拍摄角度明显是专业偷拍，每张照片右下角都标注着日期时间。

"爸！"任芸芸突然站起来，"我们说好冷静处理的..."

"怎么冷静？"任老爷子怒吼，"婚礼还有六周，请柬都发出去了，他却和个男人鬼混！"

"男人"这个词在会议室里回荡，刺耳得令人不适。徐猛应该辩解，应该否认，但某种奇怪的解脱感让他只是沉默地看着那些照片。至少现在，他不必再编造谎言了。

"解释一下？"任老爷子冷冷地问。

徐猛抬头，目光却落在任芸芸脸上。她的妆容精致如常，但眼底的受伤却无法掩饰。这个发现让他胸口发紧——他从未想过伤害她，尽管这显然已经发生了。

"没什么可解释的。"徐猛轻声说，"照片是真的。"

任芸芸倒抽一口气，手指紧紧攥住桌沿。任老爷子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像是经历了一场微型中风。

"解除婚约。"老人最终宣布，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立即生效。"

"爸！"任芸芸惊呼，"我们需要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任老爷子抓起照片，"徐猛，你辜负了任家的信任。董事会将重新评估与徐氏的所有合作项目。"

这才是真正的威胁。任氏集团持有徐氏15%的股份，是第二大股东。如果任老撤资或抛售，股价将暴跌，董事会对徐猛的信任也会动摇。

小林恰在此时端着咖啡进来，感受到室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差点打翻托盘。徐猛接过咖啡，借这个动作整理思绪。黑咖啡的苦涩在舌尖蔓延，像极了此刻的局面。

"给我三天。"徐猛放下杯子，"三天后我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任老爷子冷笑："什么答复能挽回我女儿的名誉？"

"爸爸，"任芸芸突然插话，"我想和徐猛单独谈谈。"

老人看看女儿，又瞪了徐猛一眼，最终大步走出会议室。门关上的瞬间，室内的气压似乎都升高了。

沉默如同第三个人般坐在他们之间。任芸芸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徐猛则盯着咖啡杯里逐渐消散的漩涡。曾经无话不谈的商业伙伴，如今却找不到合适的开场白。

"多久了？"任芸芸最终打破沉默，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徐猛诚实回答："两个月。"

"两..."任芸芸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我们订婚五个月！"

这个时间对比确实残酷。徐猛移开视线："对不起。"

"他是谁？那个教练？"

"韩斌。不只是教练，他还是..."

"我知道他是谁！"任芸芸突然提高音量，"胡婷查过了。三届格斗冠军，军事医学院毕业，现在经营一家运动康复中心。"她停顿一下，"还有，他前男友是陈野，军区陈参谋长的儿子。"

徐猛挑眉。任芸芸的调查比他想象的更详细，连陈野的关系都挖出来了。但更令他惊讶的是她语气中的某种...了然，仿佛这一切都在她预料之中。

"你...早就知道了？"

任芸芸苦笑，从手包里拿出手机划了几下，递给徐猛。屏幕上是一张照片——他和韩斌在健身房储物间，韩斌正咬着他的耳朵。拍摄角度明显是从通风口偷拍的，日期显示是两个月前。

"胡婷的朋友在健身房工作。"任芸芸收回手机，"她一直怀疑...女人的直觉。"

徐猛胸口发紧。原来他们的秘密早已不是秘密，只是任芸芸选择了沉默。为什么？商业联姻的考量？家族的面子？还是...

"你爱他吗？"任芸芸突然问。

这个简单的问题像利箭穿透心脏。徐猛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爱？他和韩斌之间是什么？激情？欲望？还是更深层的、他不敢命名的东西？

"我不知道。"他最终诚实回答。

任芸芸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伸手触碰他的衬衫领口。徐猛下意识后退，但已经晚了——她的指尖轻轻拨开最上面的纽扣，露出锁骨上尚未消退的咬痕。

"他咬的？"任芸芸问，语气出奇地平静。

徐猛拉好领口，点了点头。这个动作像是某种无声的坦白，让两人之间的空气变得更加沉重。

"我见过他看你的眼神。"任芸芸轻声说，"在酒会上，在健身房...像要把你生吞活剥。"她顿了顿，"你也那样看他，只是你自己不知道。"

徐猛想说这不对，想说那只是肉体吸引，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沉默。因为任芸芸说的没错——他对韩斌的渴望超越了理性，超越了身份，甚至超越了性别。这种原始而纯粹的吸引力让他恐惧，也让他着迷。

"婚礼怎么办？"徐猛最终问道。

任芸芸转动着订婚戒指："推迟。找个借口，海外项目或者家族急事。"她抬头，"给我点时间想想怎么跟爸爸解释。"

这个回应太过宽容，让徐猛内疚不已："芸芸，你不必..."

"我不是为了你。"任芸芸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锋芒，"是为了任氏和徐氏的股价。丑闻爆出来对谁都没好处。"

这才是他熟悉的任芸芸——冷静、理智、永远以商业利益为先。徐猛点点头："我会处理好韩斌那边。"

"怎么处理？"任芸芸冷笑，"分手？你做不到的。"她站起身，整理裙摆，"我了解你，徐猛。你从没对任何人事物像对他那样着迷。"

这句话像镜子般照出了徐猛不愿面对的真相。他确实无法想象与韩斌断绝关系，即使这意味着失去一切——任家的支持、董事会的信任、甚至部分家族产业。

"三天。"任芸芸走向门口，"想清楚你要什么。万亿帝国，还是..."她没有说完，但门关上的声音已经足够响亮。

徐猛独自坐在会议室里，照片散落在面前。其中一张特别醒目——韩斌在电梯里为他整理领带，眼神专注得近乎虔诚。那种赤裸的占有欲即使透过照片也能感受到，让徐猛胸口发热。

小林小心翼翼地探头进来："徐总...没事吧？"

"咖啡。"徐猛说，"再来一杯。"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徐猛把自己锁在办公室，处理因突然出差积压的文件。工作是最好的麻醉剂，能让他暂时忘记锁骨上的咬痕和任芸芸受伤的眼神。但每当停下笔，韩斌的脸就会浮现在眼前——他笑时眼角的细纹，亲密时绷紧的下颌线，甚至争吵时眼中的怒火...

手机震动起来，是韩斌的消息：「回上京了。任家那边怎么样？」

徐猛盯着这条消息看了许久，不知如何回复。实话实说？任老爷子震怒，婚约可能取消？还是继续假装一切正常？

在他犹豫时，又一条消息进来：「陈野找你了？别理他。今晚8点，老地方。我们需要谈谈。」

"谈谈"。这个词在这种情境下显得如此平淡，几乎有些可笑。他们需要谈的何止是陈野的警告，还有任家的威胁，婚约的存续，以及两人之间越来越难以定义的...关系。

徐猛最终只回了个「嗯」，然后将手机扔在沙发上。窗外，上京的夕阳将天空染成血色，高楼大厦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光芒。从这个高度能看到整座城市的脉络——金融区、商业中心、住宅区...以及远处韩斌公寓所在的那片区域。

某种冲动让徐猛拿起外套。他需要空气，需要离开这个充满压力的空间。告诉小林取消所有会议后，他乘电梯直达地下车库。

黑色奔驰S600安静地等待着。徐猛习惯性地走向驾驶座——他喜欢在心情烦躁时自己开车。引擎低吼着启动，他驶出车库，融入傍晚的车流中。

没有目的地，只是驾驶。车窗半开，初夏的风带着城市特有的气息灌入车厢。徐猛漫无目的地在环线上绕行，直到意识到自己正朝城东方向行驶——韩斌的公寓就在那里。

这个认知让他猛地打转方向盘，拐向相反方向。现在还不是见韩斌的时候，他需要先理清思绪。但去哪？回家？任芸芸可能在那里。酒店？太容易被跟踪。健身房？韩斌的朋友们都在那里...

最终，徐猛将车停在了大学母校附近的一个小公园。这里人迹罕至，是他学生时代常来思考的地方。老橡树依然挺立，长椅上的油漆却已经斑驳。

徐猛坐在长椅上，看着夕阳渐渐沉入地平线。二十岁时，他以为自己的人生轨迹已经确定——继承家业，商业联姻，生儿育女。三十五岁的现在，那条看似坚不可摧的轨道却被一个叫韩斌的男人彻底颠覆。

手机几次震动。徐猛以为是韩斌，屏幕上却显示"任芸芸"：「爸爸坚持要解除婚约。我给你争取了一周时间考虑。别让我失望。」

紧接着是第二条：「顺便，陈野刚刚联系了胡婷。他手上有些关于韩斌的资料，说对你很重要。」

陈野。这个名字今天第二次出现，像是不祥的预兆。徐猛想起深圳收到的神秘短信——"他接近你另有目的"。当时韩斌的反应太过激烈，明显有所隐瞒。

某种直觉让徐猛拨通了胡婷的电话。铃响三声后，任芸芸的闺蜜接了："徐总？"声音带着明显的敌意。

"陈野联系你了？"

"看来芸芸告诉你了。"胡婷冷笑，"是啊，你小情人的前任有些有趣的料要爆。关于'猎鹰计划'的。"

又是这个神秘代号。徐猛握紧手机："什么料？"

"不如直接问他？"胡婷的语气充满讽刺，"陈少很乐意当面告诉你。明天上午十点，军区招待所咖啡厅。他说...你会来的。"

电话挂断了。徐猛盯着手机，胸口翻腾着不安与好奇。陈野显然在策划什么，而"猎鹰计划"是其中的关键。但更令他在意的是韩斌的隐瞒——如果真如陈野所说，韩斌接近他另有目的，那过去四个月的一切又算什么？

天色已暗，公园里的路灯次第亮起。徐猛起身走向车子，决定在见陈野前先见韩斌。无论"猎鹰计划"是什么，他应该先给韩斌一个解释的机会。

但当他发动车子，驶向城东时，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韩斌：「临时有事，今晚取消。明天联系。」

简短，干脆，没有任何解释。徐猛皱眉——这不像是韩斌的风格。那个男人通常更...粘人，更不愿意取消他们的约会。除非他真的遇到了紧急情况，或者...不想面对即将到来的质问。

带着满腹疑虑，徐猛调转车头回家。公寓空无一人，任芸芸显然已经搬走。主卧里，她的梳妆台清空了大半，只留下几瓶不常用的香水。浴室里成对的毛巾少了一条，衣柜里她的衣物也消失了三分之二。

这种有计划的撤离比激烈的争吵更令人不安。任芸芸给他留了余地，但也明确划清了界限。徐猛坐在床边，突然注意到床头柜上的相框——他们的订婚照被倒扣着。他翻开相框，照片上任芸芸笑容灿烂，而他...他的眼神飘向镜头外某个不存在的点，仿佛心早已不在那里。

淋浴时，热水冲刷着锁骨上的咬痕，带来细微的刺痛。徐猛想起韩斌留下这个印记时的情景——在深圳酒店的落地窗前，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融为一体。那种被完全占有的感觉既令人恐惧又令人着迷。

躺在床上，徐猛辗转反侧。手机就放在枕边，屏幕暗着，没有新消息。韩斌的"临时有事"是什么？为什么偏偏选在今天？与陈野的突然出现有关吗？

凌晨两点，徐猛终于放弃睡眠，起身走向书房。电脑屏幕在黑暗中亮起，他输入"猎鹰计划 军方"进行搜索。结果大多是无关的航空项目或军事演习。加上"特种部队"关键词后，出现了一些加密文件的引用，但内容无法查看。

这太奇怪了。以徐氏集团的安全权限，很少有军方文件完全无法查阅。除非..."猎鹰计划"属于最高机密级别。

徐猛又尝试搜索"韩斌 陈野 军方"，这次找到了一张五年前的新闻照片——某军事医学院毕业典礼，韩斌和陈野并肩站在后排，两人都穿着学员制服。韩斌那时看起来更年轻，但眉宇间的倔强与现在别无二致。陈野则高大英俊，手自然地搭在韩斌肩上，占有欲十足。

这个发现让徐猛胸口发紧。韩斌和陈野的关系显然比他透露的更密切，也更长久。那么陈野的警告有多少可信度？"猎鹰计划"真的与他有关吗？

窗外，上京的夜空开始泛白。徐猛关上电脑，回到床上假寐。几小时后，他将面对陈野，或许会得知一些改变一切真相。这个念头既令人恐惧又令人期待。

闹钟响起时，徐猛已经洗漱完毕。他选了套深蓝色西装，白衬衫，深色领带——最保守的商业装扮，仿佛这样能给他面对陈野的勇气。

军区招待所位于城西，是一栋不起眼的灰色建筑。咖啡厅在二楼，装修朴素但干净。徐猛在服务生引领下走向角落的座位，一个穿军便装的高大男人已经等在那里。

陈野比照片上更威严，肩膀宽阔，坐姿笔直，一看就是长期军旅生涯的产物。他站起身与徐猛握手，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既不失礼，也不示弱。

"徐总。"陈野微笑，眼角挤出几道纹路，"久仰。"

徐猛点头致意，在对面坐下。咖啡已经点好，黑咖啡，不加糖——对方显然调查过他的习惯。

"听说你有事要告诉我。"徐猛开门见山，"关于韩斌。"

陈野啜饮一口咖啡，不慌不忙："直接进入主题，我喜欢。"他放下杯子，"你知道'猎鹰计划'是什么吗？"

"不知道。韩斌说是军方旧事。"

"部分正确。"陈野从公文包取出一个文件夹，"这是非机密版本，足够你了解基本情况。"

徐猛翻开文件，第一页是军方信笺，印着"猎鹰计划：镜像训练项目"的字样。下面是一段简短的描述：「通过特定刺激唤醒肌肉记忆，加速特种作战人员技能习得...」

"看不懂？"陈野轻笑，"简单说，就是利用人体镜像神经元系统，让受训者通过观察和模仿快速掌握技能。韩斌是该项目最成功的实验对象之一。"

徐猛皱眉："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陈野翻到文件最后一页，推过来。那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年轻时的徐猛在特种部队训练场上格斗，而场边站着一个瘦小的少年，正全神贯注地观察他的每个动作。少年眉骨上的疤痕清晰可辨。

"这是..."

"14岁的韩斌。"陈野点头，"你是他的'镜像原型'，徐总。整个训练过程中，他都在模仿你——呼吸方式、格斗姿势、甚至握笔的姿势。"

徐猛胸口发紧。照片上的韩斌眼神专注得近乎痴迷，就像现在...就像每次在床上注视他的样子。

"所以呢？"徐猛努力保持冷静，"这只能说明我们曾在同一个训练基地。"

"不止如此。"陈野压低声音，"猎鹰计划的副作用是...情感投射。受训者会对原型产生强烈依恋，混淆模仿与真实情感。"他停顿一下，"韩斌对你的'感情'，很可能只是训练残留的条件反射。"

这句话像一记重拳击中胃部。徐猛握紧咖啡杯，指节泛白。韩斌对他的执着，那些炽热的眼神，激烈的占有欲...难道都只是程序化的反应，而非真实情感？

"为什么现在告诉我这些？"徐猛声音沙哑。

"因为我关心韩斌。"陈野的表情突然变得柔和，"他陷得太深了，分不清训练和现实。而你..."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徐猛一眼，"你有未婚妻，有商业帝国。你们不可能有结果。"

咖啡厅的空调似乎突然变得很冷。徐猛想起韩斌撕碎支票时说的话——"我要的是你这个人"。那是真实的情感，还是训练导致的执念？

"你有什么证据？"徐猛质问，"除了这张照片和一堆术语？"

陈野叹了口气，从内袋掏出手机，播放一段视频。画面中，年轻的韩斌站在投影前，屏幕上正是徐猛特种部队时期的训练录像。

"报告进展。"一个画外音说。

韩斌立正回答："目标原型行为模式已掌握87%。呼吸同步率92%，肌肉记忆诱导成功。请求进入下一阶段情感联结测试。"

视频到此结束。徐猛胸口如压了块巨石，呼吸变得困难。情感联结测试...这是什么？韩斌接近他只是某种测试？过去四个月的一切都只是...实验？

"他现在在哪？"徐猛突然问。

"最后一次定位在军事医学院。"陈野收起手机，"昨天下午紧急召回，可能是项目重启..."

徐猛已经站起身，扔下几张钞票："谢谢咖啡。"

走出招待所，阳光刺得眼睛发痛。徐猛坐进车里，双手紧握方向盘，直到指节发白。军事医学院...如果韩斌真在那里，如果"猎鹰计划"真如陈野所说...

手机震动，是韩斌的消息：「今天有事，改天再谈。」

徐猛盯着这条消息，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这个男人。所有那些炽热的告白，激烈的占有，可能都只是训练的结果，是"情感联结测试"的一部分。

但另一个声音在心底反驳——那韩斌为什么拒绝一亿八千万的支票？为什么不直接完成任务获取利益？除非...除非感情是真的，或者有更大的图谋。

徐猛发动车子，驶向军事医学院。无论如何，他需要亲眼见到韩斌，亲耳听到解释。即使那可能是他这辈子最不想听到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