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漫过新葺的莲花楼,李莲花将最后一味药投入香炉。青烟袅袅缠上他未束的发,在肩头堆叠成流云。屏风后水声渐歇,方多病转出时单衣半湿,心口金莲纹在烛火下流转华光。
"伤口还疼么?"李莲花握药杵的手顿了顿。青年肩头剑伤已愈,却仍固执地要他每日敷药。
方多病径自坐进竹榻里侧,带着潮气的发梢扫过对方手背:"李神医把脉便知。"腕子递到半空,宽袖滑落露出情蛊红痕——自苗疆归来,那纹路愈发像枝蔓缠绕的并蒂莲。
指尖搭上脉门的刹那,烛火倏地摇曳。扬州慢内力自发流转,在相触的肌肤间激起细小电光。李莲花忽觉掌心发烫,那缕总不安分的内息竟顺着经脉游向方多病心口。
"唔..."青年喉间溢出声轻喘,衣带不知何时已松散。湿润水汽蒸得眼尾泛红,倒比往日凌厉模样多出几分旖旎:"这便是...扬州慢第九重?"
李莲花欲撤手却被攥住腕骨。方多病翻身将他困在榻间,墨发垂落如帐:"那日在地宫,你说同命契约..."鼻尖相抵,呼吸间尽是药香混着刚沐浴过的皂角清气,"究竟如何才算...同命同修?"
窗外忽起夜风,卷着早开的莲瓣扑进小楼。李莲花仰头避开他灼人的目光,却露出颈侧旧疤。方多病低头轻吻那道伤痕,觉出身下人陡然绷紧的腰线。
"当年火海..."吻沿着锁骨游移,"很疼吧?"
药杵坠地发出闷响,李莲花抬手遮住泛潮的眼。总握剑的指节扣进枕上云纹,却被青年捉住指尖,一根根吻过薄茧。扬州慢与情蛊内力交融激荡,屏风上投出的影如两株绞缠的莲。
"方多病..."破碎的低唤被吞入唇齿。衣袂层叠委地,盖住滚落的少师剑穗。楼外池中锦鲤惊散,荡开圈圈涟漪。
子时更漏滴答,方多病捻起李莲花汗湿的发丝:"当年在莲花镇,你替我挡箭时就存了这心思?"指尖抚过心口盛放的契约莲纹。
李莲花翻身将人罩在影里,眸中金芒未褪:"是你先在地宫,徒手抓我的剑。"夜风穿堂而过,吹不散帐中暖香。尔雅剑在架上轻颤,映着满地月华如练。
五更鸡鸣时,李莲花忽而轻笑。方多病困倦地拽他衣袖:"笑什么?"
"想起那婚书。"指尖描摹青年眉骨,"师父若知他备的合卺酒是这般喝法..."余音消失在相接的唇间。晨光漫过窗棂,将纠缠的青丝镀成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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