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天亮,肖战终于撑不住睡了过去,一觉好眠,等他再次睁眼,王一博已经不在营帐内了。
他每次睡醒,总是要缓很久才能彻底清醒。
起身梳洗过后,肖战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昨夜他和王一博睡了一整晚,脸颊不受控制的泛起红晕,肖战呼了口气,等热度降下去,才抬步走出营帐。
墨覃正往营帐来,两人撞了个正着。
“墨副将。”
“陈大夫,你快跟我走。”墨覃脸色难看,拉着肖战就往药走:“王爷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晕倒昏迷了。”
“王爷昏迷了?”肖战迟疑的脚步瞬间加快,“到底是怎么回事?”
“早晨我和几位副将和王爷一起商讨政事,王爷突然吐了一口血就晕了,木瑾也看不出来是什么情况,我只好来找你了。”
他们赶到药房的时候,几位副将正围在床前,木瑾在最里面检查,翻完眼皮,愁眉苦脸道:“脉搏正常,完全看不出是什么问题。”
“没有问题怎么会昏迷?”一副将急切道:“木瑾你再好好检查一下。”
“让让,陈大夫来了。”
闻言几人同时让开路,肖战走了过去。
“陈大夫你可来了,你快看看吧,王爷这到底是怎么了?”木槿将位置给肖战让开。
肖战垂眼看去,目光从王一博苍白的脸色滑到上身的衣服,他伸出手指捻了捻,是锦缎。
“是衣服的问题,我忘记告诉你们了,金蚕蛊喜食锦缎,在蛊毒没有完全逼出这段时间,不要穿锦缎制成衣物。”
木槿惊了:“这金蚕蛊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居然吃锦缎?”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肖战道:“你们都别聚集在这儿了,墨覃,你把王爷的衣服脱下来,我先给他施针。”
确定王一博没什么大问题,几个副将就离开了。
墨覃把王一博的外衣脱下来,忽然问:“陈大夫,里衣也要脱吗?”
“要脱。”
墨覃就给王一博脱了个精光。
肖战将金针消好毒,走过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赤裸裸的场面,史无前例的冲击力让他的手一抖,差点就没拿稳手中金针。
他飞快的垂下眼,没敢去看第二眼,开口时,声音中带着点说不清的暗哑:“墨覃,亵裤不用脱。”
墨覃:“哦。”
待墨覃将亵裤给王一博穿好,肖战才走了过去,刚刚的场景着实影响到他了,只是看着王一博,脑子里就忍不住回想,他第一次扎针扎错了位置,惹得王一博闷哼一声。肖战这才强迫自己甩到那些不好的想法,老实的施针。
放血的时候,王一博醒了,他对自己的晕倒还有印象,瞧见施针的肖战,就猜到了大概情况。
“陈兄弟,又麻烦你了。”
肖战心脏一抖,压根儿不敢抬头看王一博:“没,是我忘记提醒你们别穿锦缎,让你受了这无妄之灾。”
“可不能这么说,你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那诱人的场面始终在肖战脑海中重复,他实在没有办法继续平静的和王一博聊天。
迅速收完针,肖战借着用饭的理由,逃跑似的离开了药房。
王一博未说完的话停在嘴里,沉默几秒,他忽然问:“陈兄弟该不会是觉得我麻烦生气了吧?”
墨覃:“有可能。”
“那完了。”王一博从床上坐起来,头疼的说:“他那怪脾气,怕是哄不好了。”
......
军营内有一座古塔,三人高,可容纳两人,在上方可以俯瞰整个军营。
肖战吃完饭后便来到了古塔之上,从这个角度去看军营,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感受,但肖战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些,他有些心烦意乱。
来定襄之前,他没有想过和王一博发展什么,只是想要搞清楚对方造反的原因。
但他克制不住自己的心,每一次见面,每一次对话,掩藏在心底的爱意就会渗透而出,遍布他的四肢百骸。
这种感受今天尤其强烈,王一博的躯体差点将他最原始的欲望勾出来。
肖战无法再坦然的面对王一博。
可他并不知道王一博喜欢什么样的人。
肖战想到曾经看过的书籍,上面写着情爱之道,当顺从心意,首要的当是刨白。
不管王一博会不会喜欢他,都应该先把自己的心意告诉王一博。
可应该怎么说呢?
肖战冥思苦想一整天,最后还是决定不要太直接,先迂回的来,至少得先让王一博对他有点好感。
当夜睡觉之前,肖战很委婉的提醒:“我的睡姿不太好,王爷要是被我吵到了,可以把我叫醒。”
王一博把脱掉的外衣放在衣架上,闻言有些疑惑:“昨晚你睡得挺板正的啊,动都没动一下。”
前半夜肖战压根儿没睡,后半夜潜意识在约束着他,自然就没动了。
“昨夜对床有些不熟悉,今夜就不会了。”肖战打定主意试探,说的很肯定。
王一博不以为然:“放心吧,睡相再差的我都遇见过,我能接受。”
肖战微微一笑:“好。”
弯月如钩,静静地挂在树梢枝头,繁尾点点在苍穹上熠熠闪烁。
腰间一紧,有什么东西挤了过来,王一博倏地睁眼,才意识到那不是什么东西,是肖战的脑袋。
他似乎是睡熟了,像小动物一样在他肩膀处轻蹭,温热的呼吸喷洒而出。
王一博乐了一下,没想到肖战说睡相不好是真的,不过这种程度倒也不至于那么严重。
他闭上眼睛,准备继续入睡。
下一瞬,又猛然睁开,不敢置信的看向肖战。
腰间那只手又小又软,不知什么时候探进衣物之中,没什么力度的紧贴着他的腹部,到了夜晚,王一博的肌肉不会那么紧绷,对方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一样,时不时的揉捏。
那力道不轻不重,像是小勾子一样徒留下一片瘙痒。
“陈兄弟?”王一博沉声喊他。
可惜,肖战睡得很熟,并没有听见。
王一博只好将那只作乱的手拿出来,再把肖战推开了一些,热度一远离,他总算能好好睡觉了。
但没过几息,肖战跟崽子找窝似的移了回来,这次不仅手搭在王一博腰间,脚也搭在了王一博腿上,脑袋讨好般蹭了蹭他。
王一博呼吸一滞。
他不是没和男人一起睡过,以前在战场上没地方睡,好几个人挤在一起,但就是很奇怪,和现在完全是两种不一样的感觉。
有可能是那些人不如肖战长得好看,没有肖战身上好闻,没有肖战这么的软。
是的,很软。
不是王一博形容有问题,而是事实如此。
刚刚将肖战的手拿出来的时候,王一博就发现了,那只手又嫩又软,像是能被人肆意玩弄。
今夜的温度大概是升高了,不断有热气从身体里涌出,更要命的是,随着王一博的遐想,那股热气涌向了不该去的地方。
王一博长长吐了一口气,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压下去,再抓住肖战的手腕,企图将人推开,可他一动肖战就不乐意了,哼哼唧唧的抱过来。
两个人一个推一个抱,争执间,肖战被推出了怒气,一把甩开王一博的手,整个人都扑了上去。
王一博脑袋里嗡的一声,气血一阵上涌,片刻后,他反应过来,低声唤道:“陈生,醒醒。”
喊了好几声,王一博都快要放弃的时候,肖战才缓慢的睁开眼睛,他像是没察觉现在的状况,嘴里发出一声婴咛。
王一博瞬间就僵住了。
他一动不敢动,也不敢再叫肖战一声。
这边的肖战感受到身体不正常的触感,小小的惊讶了一下,撑着身体看向王一博:“王爷,不好意思啊,我.....”
月光从窗户透进来,不太明亮的光线中,肖战看见王一博紧闭着双眼,似乎是睡得很熟。
他静静看了一会儿,然后才跟做贼似的从王一博身上下去,乖乖的在旁边躺好,没过一会儿,平稳的呼吸响了起来。
王一博再次睁眼,他缓慢的转头看向肖战,确定对方是睡着了才松了口气,同时在心中回想:他应该没有发现吧?
虽然是有些反应,但还没有那么强烈,而且肖战没有碰到他的小腹下方,应该不可能发现。
确定完这个答案,另外一个问题紧跟着冒了出来。
他们可都是男人啊,他为什么会对肖战有反应!?
难道是因为自己寡了太久?
这也太吓人了。
这两天他们还得睡在一起,万一再有这种情况发生怎么办?要不然还是换个地方睡,墨覃他们营帐应该还能挤一挤,不过——
王一博莫名的想:陈生的声音还真好听,他要是个女的,自己说不定就把持不住了。
还有,一个男人为什么会这么的软,就算是个病秧子,也应该是硬邦邦的才对,而且他还很白,简直就不像是个男的。
王一博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再次醒来时,天刚蒙蒙亮,昨夜闹得厉害的人此刻乖巧的躺在他旁边,一半脑袋藏进被褥里,睡得香甜。
王一博静静看了半晌,摇了摇头,起身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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