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不喜欢看人脸色的生活,头一次萌生了停止包养协议的想法。
他看向脸色黑沉的王一博,话在嘴边转来转去,憋在嘴里半天愣是被消息的提示音打断,要看消息时,还忘将凑过来的王一博推开一些,确认不会被偷看到后才打开消息。
林娜娜(人事部):看来是得罪了更有背景的人,不然,以小陈总那个性,如果惹得起肯定会报复回去,现在居然悄默默的出国了,对方肯定是他惹不起的。
陈平惹不起的人……
肖战下意识看向旁边,见到王一博是一脸愤愤不满的模样时,不禁在想,王一博是陈平惹不起的人吗?
如果不是,王一博却能够收购陈家分公司,如果是,从来没谈过感情的王一博真的会为自己出气吗?
应该……不会吧。
要说真有人给自己出气,他脑海里蹦出来的竟是玩世不恭的靳砚君。
想到靳砚君,这个人真的很奇怪,明明是肖晨的死对头,可做事又完全不像是死对头的做派,对自己看似逗弄,时则暗里处处照顾,越想他越觉得浑身发毛,难不成靳砚君也起了想包养自己的心思?
此想法一出,他瞬间无语,转而又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
这时,王一博冷漠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聊什么呢?”
肖战闻声收起笑意,微微侧目,便看到王一博一副势要问出个究竟的咄咄气势,瞬间抗拒情绪便被扯起来,收回视线,一张口却带着点怼人的语气,“聊你性冷淡,开心吗?”
“性冷淡?”王一博震惊出声,忍不住重复道:“性冷淡?谁?我吗?”
“嗯。”
肖战敷衍的应着,大脑却在飞速运转,仔细回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
陈平是个很会审时度势的人,这人敢惹的除了连饭都吃不起的自己外,完全不敢对任何有点背景的人发难,但……自己除了威胁外,还真没有能力将他逼到国外。
他手指飞快在手机屏幕上打字,明里暗里的想透过聊天的方式打探到底是谁收拾陈平的。
肖战(助理):真的吗?陈家不是家大业大,可以只手遮天的,怎么还能受闷气的?
林娜娜(人事部):可谓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说不准是得罪谁家的小少爷了呗,很多人都说是靳总出的手,不然换谁陈家都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如此。
得到与自己想到一致的猜测,更加坚信这个想法。
于是,聊天也显得兴致缺缺,随意回复两句时,余光瞟到旁边,只见脸色依旧黑沉的王一博利落的将上衣脱掉,稍稍抬了抬腿,将裤子也脱的干干净净。
肖战见状瞬间紧张起来,圆圆的眼睛骤然瞪大,小心的往旁边挪了挪,拉开距离时声音略带破音的问,“你……你脱衣服干什么?”
“想证明一下……”王一博黑眸闪了闪狠戾的光,长臂一伸,捞过肖战修长笔直的腿,将人扯到身下,居高临下的注视着满脸惊恐的人,“证明性冷淡的不是我。”
“怎……怎么不是你,以前我脱光衣服撩拨你,结果你扔下一句,室友快回来了,把衣服穿好,转身去就去厕所了。”
“哦。”王一博随口应了一声,修长的手指已经勾起肖战睡衣的衣摆,摸到细腻的肌肤时,欲望已然凶猛的漫上来,动作愈发没了章程,甚至力气有时都控制不好,在肖战侧腰掐出一道红痕。
肖战感受到腰间传来的又麻又疼的感觉时,抗拒、无措的情绪交织着攀上顶峰,清瘦的身体如蛇扭腰似的,不停的扭动,想要摆脱腰间的桎梏。
然而,却是徒劳。
“王一博,我不想……”
“王一博,我不要做。”
他明确的拒绝被王一博以沉默拒绝,裤子被扯掉时,彻底慌了神,挣扎着,嘶喊着,最后泪水扑簌簌的掉下,难以抑制。
泪水模糊了视线,不被尊重的感觉让他沉浸在抗拒的自己世界中,无法透过厚重的泪水看清楚此时王一博的神情,不知道是厌恶的,还是嫌弃的,只知道脸颊上传来柔软的触感,片刻后,耳边是低低又平淡的声响。
“不做了,我……我什么都不做。”
肖战哭到忘我时,压在身上的重量消失,边呜咽的哭着边蜷缩起身体,伸手去扯被子,直到赤裸的身体被被子包裹的严严实实,他才将脸埋进被子里,任由泪水打湿被子,直到哭累了渐渐睡去……
殊不知,他抱着沾满泪水的被子呼呼睡的正香时,王一博靠在床上枯坐一夜,听着他时不时低语的梦话,眉心皱成一团。
“不做,王一博我不做……”
隔天,上午,九点。
王一博阴沉着一张脸走进公司,对于肖战自顾自坐到傅沉朝旁边的工位时,脸色不由又黑了几分。
“傅沉朝,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说完,径直走进办公室里,坐在办公桌前冷眼看着忐忑不安走进来的傅沉朝,“你谈过恋爱?”
“啊?啊。”傅沉朝谨慎的回应着,一双手不安的互相搅动着,深呼吸一番,壮着胆子问,“您和肖先生的相处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嗯。”王一博坦然的点点头,侧了侧头,透过整面玻璃墙看到肖战兴致低沉的趴在办公桌上,不由又将眉心皱紧几分,敛回视线后,沉声询问,“怎么讨一个人开心?”
“送他喜欢的东西,制造惊喜。”
听到傅沉朝的回答,王一博紧皱的眉头没有松懈,反倒拧得更紧,摇了摇头,“没用,他喜欢一款情侣手镯,我买了,送了,他连戴都没戴。”
傅沉朝挑了挑眉,略显尴尬道:“情侣手镯,送的时候您戴了吗?”
“啊?”王一博怔愣着眨巴两下迷茫的眼睛,“我……我每天要开那么多会,戴情侣手镯不合适。”
“私下时间呢?”
“额……”
王一博被问的噎了一下,不等回答,又听到傅沉朝徐徐话语。
“如果说肖先生曾经很喜欢那对情侣手镯,那么就意味着他在意要佩戴手镯的人,在意仪式感,如果情侣手镯只有一个人佩戴的话,他可能会想宁愿没有。”
听着傅沉朝条理清晰的分析时,王一博的手不由自主的拉开抽屉,里边安静的躺着另一只镯子。
看着镯子时,他的思绪渐渐被拉回到送镯子当时的情形,肖战确实有一瞬的目光是落在自己手腕上的,那时是在确认自己有没有戴镯子吗?
不等他想明白,傅沉朝犹豫片刻后忍不住继续跟他说起对肖战的看法与了解。
“肖先生经历那么多事情,心思自然敏感,容易多想,在相处上不仅要细心,还要时刻留意他的情绪,尊重他的想法,心理上的宽慰也是保护。”
王一博将镯子戴到手腕上,不以为然的如实说道:“我挺尊重他的,他昨晚说不做,我都蓄势待发了,愣是没做。”
“咳——”傅沉朝被突如其来的诚实噎的一阵干咳,尴尬的笑了下,“您倒也不必什么都跟我说。”
“行了,没其他事……”王一博话说到一半,目光透过玻璃墙看向肖战时,他身边站着的人让他的眸光骤然紧缩,猛地起身,快步朝着办公室外走。
“怎么啦,心情不好啦?要不要跟我去乐和乐和?”站在肖战旁边的靳砚君像活宝的开口,“还是说在工作上被王一博欺负了?”
肖战听到王一博三个字时,黯淡的眸子闪了闪,转而又暗沉下去,一歪头,换了个姿势,沉默着什么都没说。
他神情恹恹的避而不谈并没有打消靳砚君的好奇多问,耳边很快响起喋喋不休的追问。
“想你哥了?”
“缺钱了?”
“怕陈平报复?”
“还是……”
靳砚君的新问题刚吐出两个字,被一道冷冽的声音生生打断。
“靳总,什么风把您这尊大佛吹到我家这间小庙里了?”
王一博面色沉冷的上前,看到肖战闻声挺直脊背的情形时,心口像是被一把尖锐的刀生生割开一道道口子,疼的厉害,忍不住提醒道:“身体不舒服就趴着休息。”
他的话传到肖战耳中时,莫名有一种自己寄人篱下的日子里,忽地有家人来探访,一直苛刻对待自己的主家开始极力表现对自己好,以此来掩饰曾经苛待的日子。
对此,他没理会,依旧挺直后背,无声的反抗着。
面对王一博和靳砚君,肖战现在谁也不想理,便用空洞的目光注视着电脑屏幕,只是耳朵没落下他们每一句交谈。
靳砚君冷声质问,“你虐待他了?”
王一博无语翻了个白眼,“想什么呢,你觉得可能吗?”
靳砚君并没有理会,一味沉声提醒,“王总,我希望你还记得从陈平家出来时,我对你的警告。”
闻言,肖战空洞的眸子一下子布满晶亮的光彩,不确信的追着问道:“你见过陈平了?”
“嗯。”
“去……去见他干嘛?”
他其实想问:只是见了见吗?
只是没好意思问出口,反倒是靳砚君像个大喇叭似的,将王一博当时的所作所为统统说了个干净。
“见他?他得多大的脸,王一博上去就给陈平额头上缝好的伤口按裂了,血崩了一地,接好的骨头一把又按错位了,要不是前期该说的都说了,陈家才不会善罢甘休呢。”
肖战了解到当时的情形后,一时间看着面色沉冷的王一博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一博真的去给自己出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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