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肖战狠狠洗了把脸,用冷水洗的,洗完脸和手都冻木了,靠在瓷砖掏出手机拨通电话。
“喂。”李巍奕在喝酒,花生嚼得嘎嘣响。
“今晚还有航班么?”
“咋了?”李巍奕拖着椅子转了个身,开始敲打键盘,“没票。”
“草。”肖战抹了把脸,刚吃的晚饭有点作呕,王学翰的气息令他恶心,他又狠狠搓了搓左脸。
“啥情况?”李巍奕丢了花生,把电视声音调小了,“被欺负了?”
“没,就是有点恶心。”肖战说着看了镜子一眼,嘴唇有点白,表情很不耐烦的样子。
想到王一博的眼神,那股反胃感更强了,神他妈就是闲的,陪王学翰演这种戏,最后把自己恶心到了。
“客户上手了?”李巍奕猜到几分,语气有点习以为常的无奈。
“别说话。”肖战转头干呕了下,用力拍了拍胸膛,想想还是气不过,那巴掌终究是轻了。
往马桶里吐了几口白沫,把水冲了,肖战回到床上趴着,盯着天花板上的灯,脑子有点犯晕。
李巍奕在那头笑:“看来真恶心了,胳膊卸了没?”
“没。”肖战说:“正在后悔。”
“出发前补上。”李巍奕开玩笑说,“夜里还可以暗杀。”
“你是傻逼么?”肖战问。
“我这不给你缓劲儿嘛。”李巍奕捏爆一颗花生,往嘴里丢,嘎嘣嘎嘣地咬着。
肖战听不得这点动静,抓了枕头抱着,“吧唧什么呢,把嘴闭上,有没有素质?”
“没有。”反正打不着,李巍奕在那头犯贫,“明天就回了,不跟那谁道个别?”
“我有病么?”肖战反问道。
“多少有点儿。”李巍奕笑笑。
“你等着。”肖战说,“我马不停蹄回去抽你!”
“我剥花生孝敬你,赶紧回来。”
李巍奕还在那头碎碎念,肖战给念的睡着了,再次醒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有人敲门。
他在床边坐了会儿,心情依旧不是很好,于是把床头柜上的插头拔了,将台灯攥在手里,打算谁来就招呼谁。
门咔哒一声开了,王一博快速闪进来,然后落锁,肖战拿台灯怼着他的侧腰,神情有些无语。
王一博低头看了眼,笑着用手推开了,“应激啊。”
肖战把灯抛了,掀开帘子,打开窗,平静道:“你是自己跳,还是我推你下去?”
在天台吹了两小时,抽了半包烟,王一博满身寒气地走过去,关上窗,拉上帘子,抚了抚胳膊,装模作样地抖了抖肩。
“别开,冷。”
肖战翻了个白眼,回到床边坐着:“滚。”
王一博靠在窗边笑笑,胳膊抚着抚着,脸上那点笑意就没了,“交易结束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肖战看他一眼,“跟你有关系吗?”
“准备回哪?”
“关你屁事。”
“真是三点的飞机?”
肖战吐了口气,抓起床上的台灯丢过去,王一博手快接住,没落到地上,他轻轻地嘘了一声,“老人睡了,轻点儿。”
房门响的时候,肖战第一反应来的人应该是王学翰,毕竟人被自己打了,驳了面子,找过来理论很正常。
但换个人就有些麻烦了,肖战连应付的耐心都没有,看见就烦。
王一博走过来弯下腰,抱着胳膊又问了一遍,“去哪?”
在贴吧匿名混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没有得到一点肖战的消息,虽然人此时此刻就在眼前,但除了名字,他几乎对现在的肖战一无所知。
这让王一博产生隐隐的不安感,随着时间推进,愈发强烈,他需要搞清楚肖战的去向。
“回家。”肖战扫他一眼,抬脚踹过来,王一博握住他的小腿,往前一带劲,肖战倒了下去。
他以最快地速度扑过去,膝盖压着肖战的大腿,阻止了下一步的动作:“家在哪里?”
肖战盯着他看,没表情,也没话。
王一博垂着眼睛又问:“你不在南成,搬走了,搬哪去了?”
肖战的睫毛微不可微地颤了下,对方怎么知道他不在南成,回去找过了?
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既然换名,就不可能还在南成待着,这是正常逻辑。
“我数到三,你不起来,我就挖你的眼珠子煲汤。”
“为什么换名,为什么搬家?”王一博的声音冷了下来,“告诉我。”
“我告诉你个屁!”肖战朝着上方这张脸呸了一声,“你什么东西,还管到老子头上来了,别给脸不要脸。”
王一博面无表情地转动膝盖,骨头顶着大腿上的肌肉旋转挤压,很快传来一阵痛感。
肖战当即就火了,梗着脖子拿头撞击,一声闷响过后,王一博松开了他,两人的额头都红了一块。
这一下肖战用了力,撞得自己也有点晕,但他执意站起来,指着对面警告道:“快滚,别逼我揍废你这张脸!”
“肖战!”
“别喊我!”肖战压着声音低吼,从脖子到脸全红了,“顶个姓就充王八,你跟谁犯浑?”
“我哥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王一博压着怒火,“他很难缠。”
“王学翰?”肖战冷笑了声,拿起手机,抽出那张电话卡,当着王一博的面剪了扔进垃圾桶。
他和王学翰全凭这个号码联系,除此之外,名字,信息,都是假的,想找也得有地儿去,肖战不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熟练地很。
剪卡这个动作,显然惹怒了王一博,他一步窜过去揪起肖战的领口,眼睛似要冒火。
“剪卡好玩吗,肖战?”王一博恶狠狠地盯着,咬字极重,“你剪得很熟练是不是?”
“是啊。”肖战蛮无所谓地说:“一段时间一张,怎么了?剪你卡了?”
王一博喷过来的气息,比楼下的王学翰更近,虽然它掺杂了烟味,但这种气息肖战是熟悉的,曾经一度很喜欢。
没办法反感,他只能将头撇过去,离得远些,“王一博,你发什么疯病?想咬人就去死,不要见人就扑!”
王一博的目光落下去,划过那颗唇下痣,来到脆弱的脖颈,脉搏在跳动,他点点头,觉得肖战的说得对。
于是张口咬了下去,熟练的找到筋络,用牙磨,用舌头拨,没省着劲儿。
颈间很快传来痛感,肖战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双手用力的去推王一博,“你有病啊!给我松开!”
王一博被短暂性地推开,很快又拽着衣领将人拉了回来,鼻尖贴到一处,眼睛近到几乎要斗眼,肖战再次扭开了头。
“你他妈出门被狗咬了吗?对着我发什么疯?”
“到底要去哪,告诉我地点。”
王一博松开一只手,去握肖战的脸,肖战抬手挡,两只手腕撞在一块,腕骨磕得双方都疼,但谁也没退让。
王一博握着肖战的脸,肖战抓着王一博的手腕,两人在僵持,一个势必得到答案,一个死都不愿意松口。
“你跟我装什么装?”肖战问,“我们早他妈分手了,你现在跟我演什么东西?”
“的确是分手了,但我没说不联系。”王一博语气里的冷意,没比身上的寒意少,这句话他早就想问了。
“为什么换号码?为什么搬家?为什么失联?”
“你有病啊!”肖战脸红的眼睛都有些充血,指尖发白,可能还在王一博的手腕上留了抓痕。
到底有没有他不清楚,反正有可能的话,他确实想把王一博的嘴刨烂,说得都是些什么玩意。
“分手就是分手,我留着你的号码做什么,悼念吗?”
“别说号码,连你这个人我都忘干净了,你有什么重要的王一博?”肖战瞪他:“别太看得起自己!”
王一博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掰过脸,突然轻笑了声,“装潇洒啊,肖战?”
“我装你妈!”
肖战要拿头磕,这次没成功,情绪比刚刚还激动,喘气声越来越明显,手有点发抖,咬肌紧绷,腿脚并用,用蛮力跟王一博抗争。
他就是要打架,没什么章法,哪只腿能动就抬哪只,扭打间两人碰到椅子,翻倒之际王一博用脚尖抬了下,才不至于发出剧烈的声响。
两人扭打进厕所,摔上门,这边隔音会再好一点,肖战把王一博压在门上,王一博顺势锁了厕所的门。
肖战的手掌压在他脸上,脸抵着门有些冰,但他的注意力不在这,而是在掌心凸起的硬块上。
“你长茧了,肖战,”王一博问,“你干什么了,真缺钱吗?”
从前肖战的手心很软,手掌也不大,王一博总喜欢带着帮自己打,他能包住肖战的手掌,完完全全包住。
当时没有这些,王一博总喜欢在事后捏他的手,要他抱着自己的腰,老实一点睡觉。
肖战听不得这些,听不得缺钱两个字,也听不得王一博这种虚情假意的关心,他手掌往后滑,抓住发尾,狠狠一揪。
“你能不能闭嘴,我讨厌听你讲话,像喷粪,特别臭,特别恶心。”
“你在做什么工作?”王一博还在问,“很累吗?别干了。”
“你闭嘴!”肖战吼了一声,尾音有点颤,气极了的样子。
王一博终于消停了,他没说什么,贴着厕所的门,有点出神,有点发呆,就那样被肖战揪着头发,腿纠缠在一块,身子几乎扭在一起。
后来肖战的气息逐渐平复了,手上的力道也轻了很多,王一博背对着镜子,除了余光和面前白瓷砖反出来的轮廓,看不清肖战的脸。
他不知道肖战是什么表情,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不肯和他说,又是不是染上了什么麻烦,在做什么苦力活。
他想很多,想到后面发觉肩膀被拧的酸痛,才出声:“你松手,我站着给你打。”
肖战看了一眼,两只手都松了,转身放下马桶盖,踩着坐在水箱上,头低着,摊开掌,翻面看了看,手掌还有些充血。
中指和食指下方长了茧,会硬一点,发黄,他又把手翻过来,说了句:“滚出去。”
王一博没有走,拧开水龙头冲了把脸,撑着台面没去看边上。
“我找过你,没找到。”他抽了架子上的毛巾,压在脸上,这条毛巾应该是肖战带来的,纹路和家里的不一样,气味也不一样。
擦完脸后,他又拿着毛巾往边上去,拉起肖战的手,摊开来,擦了擦。
肖战甩开了,毛巾落到地上,脏了。
“我不知道你住哪,”王一博低声道:“没人知道。”
肖战睫毛颤了下,头又低了点,他抓了抓头发,还是那句话:“滚。”
你们都在好奇有什么误会,我很直白的说没误会,就是两个要强的人分手,一个没挽留,一个年少不知情深。 小时候没嘴,热情全在“干事”上,不会服软,后面分手发生了很多事,相遇又破镜重圆的故事。
哪那么多误会,人生更多的是岔口的选择。选择早就后果。各自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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