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的景点不如北固山的多，几个人逛了个七七八八，见天色还不算太晚，便又驱车去了西津渡。夜晚的西津渡依旧熙熙攘攘，人群攒动，灰墙上映着灯火的红，显得安宁和煦。
肖战依旧扶着王一博走在后面，抬头看着周
围的景象，感叹道：“真的好漂亮。”
王一博点头：“确实。”
王一博被肖战扶着慢慢地走，身边是喧闹的
人群，头顶是映着暖光的灯笼。鬼使神差的，他忽然开口：“肖老师。”
“嗯？”肖战偏过头看他，嘴角还有没放下去
的笑意。
王一博的喉结动了动，垂直眼睛看了看地面。
为什么要叫他？
王一博也不知道刚刚那一瞬间自己想说什么
他抿了抿唇，又看着肖战道：“很好看……这
个地方，很好看。”
肖战听见他莫名其妙的话，怔愣片刻，忽然
弯着眼睛笑了。
那双眼睛在夜色的衬托下显得更亮，又因为在
笑而半眯起来，清澈的瞳孔里映出温柔的光。
王一博有一瞬间几乎听不见人群的喧哗声，他
只看见肖战的眼睛，看见肖战的唇微微张合了几下，又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肖战在说话。
他说：你喜欢就好。
王一博安静地望着他，忽然想起导游刚刚跟他
们介绍西津渡时说：西津渡，一眼千年。
“哎，你俩是没感觉到雨还是没听见我说话啊？”
大张伟走过来拍了拍王一博的肩膀。
“下雨了！赶紧往回走，一会儿可别淋了。”
王一博如梦初醒般的回过神，抬头一望，果真
接到好几滴从天上砸下来的水珠。
“怎么感觉越下越大了，”肖战连忙对大张伟
道：“你们先回车上，王老师的脚不方便，我得扶着他慢慢走。”
大张伟点头应下来，和王嘉尔先一步往回走。
“白天太阳那么大，怎么说下雨就下雨了。”
肖战一手搀着王一博，一手放在额前挡雨。
“肖老师。”
王一博侧目，见肖战眉梢上挂着一滴水珠，
欲坠未坠，刚想要抬手替他擦掉，那滴水珠却
调皮地先滑下来。
“怎么了？
王一博摇摇头：“没事。”
“王老师你看，这地方下雨了是不是也很好看？
肖战拍拍他的手，示意他往前看。
王一博顺着看过去，古街被细密的雨丝笼罩，
好像蒙着一层纱帐，与昏黄的灯光一起，显得
温暖又缥缈。
脚下的青石板路被雨淋过，泛着淋漓的水光
更有些江南烟雨中的温柔情调。
“好看也没法细看了，本来你脚就受了伤，可不
能再淋雨了。”
肖战笑了笑，把王一博唤回了神，拉着他快
走了几步，把雨中的古街远远地留在身后。
所幸车停得不太远，两人三两下就赶到了地
方。肖战还记得上午说过的话，没再让王嘉尔大张伟开车，自己坐进了驾驶位，径直开回了民宿。
因为多少都淋了雨，一行几人回到民宿后便立
马洗澡换了衣服，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回顾了
一下白天的行程。
逛了一整天都有些累，没过多久，几人就都各
自回了房间准备休息。
王一博回房间歇了几分钟，又仔细看了看微微
发肿的左脚，翻出一早准备好的药水喷了上
去。
窗外的雨下得小了，但还是细密缠绵，像一层
水色的绸缎。
王一博望着窗外，不知怎的，忽然很想去阳台
上看一看。
阳台上没有灯，只透着两个房间里漏出去的光亮，倒也不至于太暗。那把遮阳伞遮上雨，其中一把躺椅上坐着一个人。
王一博看着那个背影，轻轻叫了声：“肖老
师。肖战回头，看见他后立马笑着说：“王老师
，下雨呢，你怎么在这儿待着？过来吗？这儿没摄像头。”
王一博应了一声，走到另一把躺椅边坐
下。
“你脚怎么样了？没问题吧？”
王一博摇头：“刚刚擦了点儿药，没事。”
肖战“嗯”了一声，“那就好。”
王一博迟疑了下，又问：“你在国外过的好吗？”
“还算凑合吧。”
肖战轻声回忆着从前，王一博侧过头去看
他，被灯光映得昏黄的雨幕在他身后，那双眼
睛还是亮亮的，带着些怀念的笑容，好温柔。
“那时候一个人在国外，那么穷，胆子却那么
大，哪里都想去闯一闯，看一看。现在也有钱了，反倒畏畏缩缩，哪里都不敢去了。”
王一博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你呢？王老师。”肖战又望向他，“也喜欢旅行吗？
王一博低着头，却没说喜不喜欢，“你知道我
的，我老是懒得出门。”
“上次去旅行还是几年前吧，一个人想着散散心。”
肖战望着他，声音很轻：“为什么……想要散
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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