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将手机缓缓移开耳边,刚刚还在踢司机座位的大长腿也慢慢往回缩,直到把自己贴在座位里,缩成一团。
他的眼睛才开始滴溜溜的扫视车里的三人,现在不管肖战怎么看,原来他们各个都长得凶神恶煞的。
但肖战还是鼓足勇气,客气的用外语问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旁边的人说了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名,什么庞先生。现在肖战的第一反应就是,他们抓错人了。
“你们确定要找的人是我吗?我可不认识你口中的人。”
“没错,你是肖战先生。”那人还拿出手机,打开相册给肖战看,照片里的确是他没错,但是他真的不认识要抓他的人啊。
“你们……你们要带我去哪儿里?”
“不清楚,我们的任务,是将你送到机场,会有人接应。”
“去哪儿都不知道,那我可以不去吗?”
“抱歉,这我们做不了主。”
肖战越想越害怕,不会是自己被什么人瞧上了,或者是身上的零件跟什么人匹配,人家这是偷偷进行交易吧?
越想越不对劲,肖战都已经开始自行脑补自己的惨状了,他器械的侧头看着旁边的人,小心翼翼的,“我可以再打个电话吗?”
那人示意可以,肖战又问:“我可以报警吗?”
那人无所谓,“可以,但前提是,你得能打通。”
肖瓒心想,这是开了特殊拦截吗?那刚刚是让他跟家人告别吗?肖战不信邪,也不管手机上有没有信号,又是报警又是往家里打电话,当然都是徒劳。
其实这几个外国朋友只是单纯的觉得,肖战打电话太吵了,就在他第一个电话结束后,他们就开启了车上的屏蔽器,以此来获得片刻安静。
殊不知,他们的这个行为,差点没把肖战吓死。
肖战没有任何预兆的,哇一声,哭了出来,这把车上的三人惊得面面相觑。
这个面相清秀的的东方男子,他们以为只是跟家里闹矛盾的男孩儿,现在家人只是让他回去而已,不然上级也不会再三强调对他客气,用请的方式把他送回去?
既然是回家,什么矛盾这么深,真搞不懂,这个好看的男孩儿为什么要哭的怎么伤心。
肖战连哭都不消停,拿着手机,把录音打开,又是一堆母语输出:
“呜呜~奶奶,我想你了,我错了,我应该听您的话快点回去的;呜呜~爸,对不起,刚刚不该跟你顶嘴的,我错了。”
见车上的人无动于衷,肖战真觉得自己死定了,呜呜咽咽的开始承认自己的罪行。
“啊~呜呜~,小盒子,当年我不是故意让你在箱子里呆那么久的,我是真的忘了,对不起。”小盒子是肖战同父异母的弟弟肖和,如今十岁了。
“墨阿姨,以后我不在了,你开心了吧,但是请你帮我好好照顾我奶奶,这是我最后的留言,如果你们有幸拿到手机的话,记得开来听哦。”
就在肖战还想起家里的阿猫阿狗,打算继续录音时,副驾驶座上的人突然回头,怒吼一句:“闭嘴。”
肖战吓得身体一震,手机也掉到脚下,一抽一抽的紧紧抿着嘴,惊恐的看着副驾驶上的人。
那人还是不解气,又故意恐吓他,“再敢出声,就把你嘴巴堵上,现在起,安静,明白吗?”
肖战器械的点点头。
就连一旁的人,弯腰去替他捡起手机时,肖战到害怕的收起双腿,把自己往车门边缩成一小团。
车子直接开进机场,肖战还想着,要不车门一打开,自己就冲出去,有没有可能成功。
等车门一开,肖战就傻眼了,刚才进他家的那几个壮汉,早已经整齐的站在车门口等着他呢?
登机的舷梯就在眼前,这是半点后路都不给留的。
肖战不敢下车,这时飞机上下来一中年男子,目测与肖父一般的年纪东方面孔。
他恭恭敬敬的走到车前,笑脸相迎,“肖少爷,请下车。”
总算看到自己的同胞,肖战才敢下车,“你是谁?”
来人还是很恭敬,“肖少爷先别管我是谁,我家夫人要见您,请上飞机吧。”
“你们夫人又是谁?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自然是回国,至于我们的夫人是谁,肖少爷去了不就知道了?”
“那如果我不去呢?”
来人十分淡定,“不去也可以,那我跟他们。”他指指两侧的壮汉。“也算终止合作。”肖战不解。
来人继续说:“自然,合作终止,我也不会付给他们合作资金,我也不会再管您。至于他们收不到相应的资金,把怒气撒到您身上,那我也管不了,毕竟这是在国外,我无权干涉的。”
刚刚在车上,肖战已经体验到来自那些人的压迫感,现在谁还想跟他们搭上关系。
“你们真的不会对我怎么样吗?”
“放心,只要您听话,保证您安然无恙。”
“那走吧。”
“请!”
飞机上,肖战真的很听话,让吃饭就吃饭,让他好好休息他就休息,他都想好了,要死也不要做饿死鬼,体面一点,不吵不闹。
当飞机降落在自己熟悉的机场,看到了大大的中文机场名,肖战“死”去的心终于活了半成。
车子沿着熟悉的公路走,后半程进了肖战不认识的路,这一带他没来过。
车子进了一个很大的林园,七拐八拐终于到主楼,是一栋三层式欧式风格大别野。
肖战一路紧跟着接他那人的步伐,房子大,他还怕迷路呢。
进了会客厅,肖战还是那身休闲装扮,飞机上人家让他换了这一身,他死活不换,这是他最后的倔强,就算遭遇不测,最起码家人和警察还可以通过衣物辨认自己呢?
一套休闲服,配上那哭多了红肿的双眼,加上那没心思打理的颅顶炸毛,再加上他那无精打采的神情。
看着那副既帅气又楚楚可怜的样儿,还真别说,着实令人心疼。
会客厅早就坐着一个人,一位贵妇人,和他妈妈一样的优雅女人,她没有穿着华丽,只一套休闲连衣长裙在身。
见到肖战,她还是惊讶起身,这孩子,比照片上的还令人满意,不过这是怎么回事。
带肖战进来的人出声:“夫人,人给您给来了。”
“天啊!怎么弄成这个样?”
那妇人心疼的迎上前,伸手就摸肖战的脸,肖战也不躲,也许是对于亡母的依恋,又或许是安下心来的委屈感。
肖战出声都带上了哭腔,“您是谁啊,为什么要抓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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