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延大哥!”船员憨笑着跑过来,不好意思地道,“冬天风浪大,咱们这船经不住,准备返航了。”
“这么快就回去?”桑延摘下面罩,露出个不怎么高兴的表情,这是一张看不出实际年龄的脸,跟着这趟船风吹日晒了快一整天,依然能看出。
船员看着,突然开始思索自己的称呼是不是用错了,“对,桑延…哥,这鱼不也钓的差不多了,您上的那条鱼可是咱们这一趟最大的了!”
桑延对他的这个夸赞十分受用,勉为其难地同意了返航。
临近中午,阳光还没冲破这一层又一层的云,显得整条街道都灰扑扑的。
谢琼打了辆车往酒店赶去,他打电话的时候,齐慈回刚走,应该也不会走太远。他想找谢怀仁问问清楚,如果他齐叔真的有可能把人绑起来…
谢琼看了眼手机,他刚加上的榆叔叔的联系方式还没捂热乎,不知道突然告知他快点跑能不能被信得过。
下了车后,谢琼直接冲去他爸的办公室,把一众“小谢总好”的问候声都甩在身后。
比起谢琼的心急,谢怀仁显得悠然自得的多,被问起也只是说:“啊呀,你齐叔年轻的时候就喜欢这么干,你榆叔叔跑过好几次,都是这么抓回来的。”
“我劝过了,不听,后来还不是让你榆叔叔给跑成功了。”
榆致好不容易成功跑掉,结果却…让自己给卖了。
谢琼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可他想到齐叔这些年来丧偶的悲痛与坚守,又觉得自己也不完全是错的。
齐叔待自己视如己出,知道他的爱人还活着后,谢琼是真的,非常想让齐叔再见到他。
“爸,我还是担心——”
“别担心了,担心也没用。”谢怀仁摆摆手,已经破罐子破摔了,“我打过电话了,打不通,估计已经在路上了。”
“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榆致的?”谢怀仁又问,这才是他真正疑惑的点,死了二十几年的人,被他家这个臭小子给发现还活着不说,现在竟然连人在哪都给挖出来了。
谢琼低着头,“哦,我碰到榆叔叔的儿子了。就是上次来我们酒店的omega。”
“好!你运气不错嘛。”谢怀仁绕过办公桌,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俩说什么了,跟我具体讲讲!”
谢琼猛地抬起头,一下子往后退了两步,欲盖弥彰似的道,“能说什么啊!爸,你怎么还有心情问这个!”
“你们又不是干了什么不能问的事,我怎么不能问?再说你齐叔的电话打不通,我还能再跟你说什么?”谢怀仁对谢琼的这个反应真是纳了闷了。
“你放心,老齐这么多年没看见着你榆叔叔,肯定不会像以前那样了,我看啊,求着他回来还差不多呢!”
这些话根本不能让谢琼放心,于是他又夺门而出,跑到自家的地下车库随便挑了辆车,开着它回到了桑自秋所在的情侣酒店。
他敲完门后等了快五分钟门才打开,桑自秋的头发湿漉漉的,一看就是刚从浴室里出来。
“你怎么回来了?”
谢琼刚在门口脱了外套,只穿着里面那件深v领的毛衣。所以桑自秋开门看到的第一眼,是谢琼领口露出的沟壑分明的胸肌。
这样的视觉冲击力对桑自秋来说还真不小,他的眼睛顿时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桑自秋,我有话要跟你说!”谢琼说着走进来,一把关上了门。
桑自秋是洗澡洗到一半出来开的门,于是只好道,“等一下好吗?我身上的沐浴露还没冲干净,等我洗完澡再说。”
谢琼没说话,桑自秋当他是默许了,因为谢琼走的时候那句话没说完,但后面跟了一句对不起。
他还能对不起自己什么呢,当然在桑自秋看来,谢琼完全没有做错,毕竟是自己主动把人催化到易感期的…
桑自秋进了浴室,谢琼紧跟着就进来了。
“…谢琼,我要洗澡。”
“我知道,但我都看过了。我现在就想跟你说。”谢琼一脸认真,“如果你介意的话——”他勾了勾衣摆,“我也可以脱掉。”
桑自秋选择把他推了出去,随后利落地反锁上了门。
谢琼有时候给他的感觉,很像他小时候养的那条大狗。
傻乎乎的,那么大一只了,还总喜欢黏着自己,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
昨天谢琼有三次想咬他的脖子做临时标记,都被他捂着嘴把脸推开了。
到最后一次谢琼又用牙齿蹭他的脖子的时候,桑自秋实在没力气推开他了,就用软了的声音警告他,不许咬。
谢琼瓮声瓮气地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之后真的把牙齿收了回去,用嘴唇恋恋不舍地蹭了好几下。
桑自秋不让他进去,谢琼其实可以直接说的,但他说不出口,他需要看着桑自秋,做很大的心里建设才能把自己做的过失坦白出来。
所以被拒之门外的谢琼顺着门滑到了地板上,当桑自秋洗完澡打开门看到他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像是要碎掉了。
“谢琼?”
“桑自秋!”谢琼立马抱住他的腿,急切又沮丧道,“我不是故意的,榆叔叔…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
“榆叔叔?”桑自秋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谢琼的表情像是快哭了,“就是桑叔叔…他要被我齐叔抓到了…他跑了这么多年,我才跟他说了几句话就把他出卖了…我真不是好a…”
桑自秋好看的眉头皱起来,试图理解他的意思,“你在说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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