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铎转过身来,手高高举起,肖战闭上眼睛等着扇下来,顾素笺见状,赶忙走过去拦住:“好不容易见到阿战,你就要打他吗?”
“你看看他做的是什么事,为了那样一个人,不惜违抗我的命令,一个弑父杀兄的人,也值得你为他做这么多?”肖铎简直就是恨铁不成钢,但又舍不得打。
“那是因为先帝对陛下并不好,他也是先帝的儿子啊,可是先帝是怎么对待他的,甚至处死了他的母亲,他不该恨吗?”肖战陪着王一博走过最灰暗的日子,只有他知道王一博到底有多痛苦。
肖铎听见这话直接一巴掌打在肖战的脸上:“即使他不是一个好父亲,但他是一个好君王,王一博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这样为他说话。”
“父亲相信先帝,同样,我也相信陛下。”肖战是看着王一博如何坐上这个位置的,可只有他知道王一博经历了什么,所以他愿意帮助王一博。
“你……你是要气死我吗?就因为他,你这一生都打算跟我不相往来了吗?”肖铎自然也是心疼这个儿子,事情已经发生,他没有办法阻止,但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被伤害。
肖战摇了摇头:“父亲,我没想忤逆您,可我别无选择,我喜欢他,很喜欢,儿子这一生别无所求,只愿一生陪着陛下。”
“阿战,你想跟谁在一起,我不反对,但,他是陛下,你这一生只能待在这宫里,没有任何名分,旁人都说你是陛下的男宠,你甘心吗?”肖铎伸出手将肖战扶起来道。
“我愿意。”肖战坚定道。
肖铎微微叹气:“王一博就这么好?值得你这样为他付出,可他见不到你的一点好。”
“广陵王,直呼朕的名讳,就不怕朕将你关起来吗?”王一博从门外走进来道,走到肖战身边,伸出手摸了摸肖战略微红肿的脸颊。
“哼。”肖铎冷哼一声偏过头。
“陛下,父亲不是有心的,您别生气。”肖战轻轻拽了拽王一博的衣角道。
“这样,阿战,你吻朕一下,朕就放过广陵王如何?”王一博一伸手将肖战揽进怀里,手就放在肖战的腰上,肖战是一动不敢动。
“啊?”肖战的脸瞬间就红了,小声道:“陛,陛下,回去好吗?父亲他们都在呢。”
肖铎脸色瞬间变了:“陛下别太过分!”
“广陵王这是第一次叫朕陛下吧。”王一博微微挑眉道。
“只要陛下对阿战好,本王愿意天天叫。”肖铎说白了也是希望肖战过得好,活得自在,否则他就是谋反也不允许儿子被人欺负。
“朕只有一个请求,就是请广陵王回到朝堂上,没有广陵王,朕还真是震慑不住。”王一博一直都知道肖铎是朝堂上的定海神针。
“好,明日必定让陛下见到本王。”肖铎很痛快的答应下来。
寒暄了一番后,广陵王一家便离开了皇宫,王一博牵着肖战走出长乐殿,但王一博半路被太后叫走了,太后是王一博的养母,与王一博的母亲交好,对王一博很好,所以王一博在登基后,将养母封为太后。
肖战只能自己回乾元殿,祥宁跟在肖战后面,走在半路上,遇到了陈书宁,他是想避也避不过,只能作揖道:“见过容妃娘娘。”
陈书宁身边的小太监走过去用拂尘在肖战的腿上狠狠的打了一下,导致他跪倒在地上,祥宁想要去扶肖战,被小太监拉开了。
“肖世子,这几日在陛下的寝殿里可好啊,还真是让本宫嫉妒的很啊。”陈书宁是一点都不掩饰对肖战的厌恶。
“容妃娘娘这样做,就不怕陛下怪罪吗?”肖战皱眉直视着陈书宁,他怎么也是世子,怎会惧怕陈书宁。
“呵……怪罪,你不过是一个玩物而已,你以为陛下是真的怜悯你吗?不过是怕你死了,没有办法再牵制广陵王了,你太天真了。”陈书宁就是故意这么说的,最好肖战大闹一场,让陛下彻底厌弃他。
肖战愣了一下,陈书宁的话让他不得不信,因为王一博的突然对他好太奇怪了,难道真的是因为如果他死了,就没有办法牵制父亲了吗?
陈书宁微微挑起肖战的下巴:“长得还真是好看,怪不得陛下那么喜欢你服侍,天生的狐媚子,就会勾引陛下。”
“嘶……”肖战的脸上被陈书宁用指甲划了一道,鲜血瞬间流出来。
“来人,给本宫用刑。”陈书宁依旧不解气。
“容妃娘娘,肖世子是陛下的人,您如此动用私刑,不怕被陛下怪罪吗?”祥宁出口为肖战说话道。
陈书宁眼神凌厉的看了一眼祥宁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给本宫掌嘴。”
小太监将祥宁摁在地上就开始掌嘴,肖战眼带恨意的看着陈书宁,这个女人不能留在陛下身边,太狠了,会给陛下带来麻烦的。
手上传来的剧痛让肖战忍不住颤抖,手板在手上一下接一下的打着,陈书宁就坐在轿撵上,悠闲的看着自己的指甲,路过的宫女和太监一句话都不敢说,行了礼就跑了。
手板没有节制的打下去,肖战的手已经血肉模糊,而在寿康宫的王一博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太后也是陈书宁找来帮忙的。
“皇帝啊,哀家听说你最近很宠着那个肖战,他到底是个男子,你别忘了,你起初将他软禁在宫里是为何,你不会真的对他动真感情了吧。”太后是王一博的养母,她只能点到为止,说的太多,难免会被反感。
“母后,朕当然没有忘,但朕总不能让他死了吧,若是一直对他不好,他若是自缢了,又如何牵制广陵王呢?”王一博只能这么说,若是太后知道他心悦肖战,太后会怎么对肖战呢。
太后喝了一口茶道:“你知道就好,罢了,哀家找你也没有事,无非是容妃想要给肖战一个教训,还以为你在乎肖战,便求哀家将你叫了过来。”
“您说什么?”王一博猛的站起来,心里一口气憋着,又不能发作出来。
“皇帝,你怎么反应这么大?”太后奇怪道。
“没什么,儿臣先告退了。”
王一博从寿康宫里走出来,直接快步往长乐殿那条路上走,鸿宝赶忙跟在后面,轿撵也跟在后面。
待王一博到的时候,就看见肖战被人摁在地上,手心里已经是血肉模糊,而祥宁跪在一旁被掌嘴,脸都已经肿起来了。
“住手!”王一博一个怒吼,将陈书宁吓了一跳,赶紧行礼道:“陛下,您怎么来了?”
“朕再不来,你是不是就无法无天了?”王一博越过陈书宁,将肖战从地上扶起来。
“陛下,是肖世子先冒犯臣妾的。”陈书宁恶人先告状,他就是认准了肖战不敢说什么。
肖战靠在王一博怀里,实在是没有力气说话,他也想知道王一博会怎么做,是维护他,还是维护陈书宁。
“肖世子向来懂礼数,怎会冒犯你,莫不是你故意为之。”王一博冷着脸道:“回自己宫里反省去,朕说过近日不想见到你。”
“陛下,您向来是最宠爱臣妾的,就因为他一个男宠,您就要冷落臣妾吗?”陈书宁不信王一博会为了肖战冷落她,故意哭的梨花带雨。
而王一博只觉得烦躁,想着赶紧把陈书宁打发了:“回去吧,朕过几日去看你。”
陈书宁听见这话,高兴的走了,她就知道陛下最宠她,又怎么会忍心让她受委屈呢,就是没有办法除掉肖战,好气!
王一博抱起有些意识不清楚的肖战,稳步向乾元殿走去,鸿宝将祥宁扶起来,看着自己的小徒弟被欺负,也是敢怒不敢言,默默的记下了。
这次王一博没有叫太医,而是拿出金疮药给肖战上药,小心翼翼的怕弄疼肖战,用布条将两只手包裹住,看着脸上的划痕,更是心疼。
肖战醒来已然是黄昏,抬起头想揉揉眼睛,才发现两只手被裹的圆滚滚的,扯了扯嘴角,这是哪位太医包扎的,好奇怪。
“醒了?感觉如何?”王一博端着银耳莲子粥走进来道:“你睡了几个时辰,一定饿了,朕叫小厨房给你熬了粥,快趁热喝吧。”
“多谢陛下。”肖战端起碗,很快就喝完了。
“抱歉,朕没想到容妃会找母后来牵制朕,就是为了惩罚你,若是知道,朕是绝对不会离开你半步的。”王一博悔死了,怎么就没察觉到不对劲呢,平白让肖战吃了苦。
肖战小幅度的摇了摇头:“陛下不必如此,父亲不会谋反,陛下也没必要对我这么好了,我这个人死就死了,陛下没必要装作很在乎我的样子,其实心里很厌恶我。”
“什么意思?”王一博不理解为何肖战突然来这么一句。
“王一博,你如果真的对我好,又为何那一个月将所有的刑罚加注在我身上,又突然对我好,你不就是怕我死了,没有办法再牵制父亲吗?”肖战红着眼眶哽咽道:“你可以放心,父亲不会谋反,你也不必再假装对我好了。”
“你听谁说的?谁同你说朕对你好是怕你死了没办法牵制广陵王?”王一博抓住肖战的肩膀道,究竟是谁在肖战耳边胡说八道。
“难道不是吗?”肖战擦了擦眼泪道。
“当然不是了,朕承认,一开始朕确实想要利用你牵制广陵王,与你交好互表心意,也是利用你,但如今,朕是真的心悦你。”王一博着急了,这一生,他要拼命对肖战好,不让他受一点委屈。
肖战眨了眨眼睛,似乎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他没听错吧,陛下心悦他?怎么会呢?
“陛下,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
陈书宁回到惠仪宫,高兴的在院子里转了几个圈,云然也替陈书宁高兴:“陛下果真还是最宠娘娘的,肖世子算什么,不过是个男宠而已。”
“可惜啊,教训的还是不够,若是能让陛下彻底厌弃了他,那便是皆大欢喜了。”陈书宁心里盘算着如何让肖战被王一博厌弃。
“娘娘,咱们还有的是时间,也许陛下过几日就没新鲜感了呢,派去寿康宫的云霞说陛下果然是为了牵制广陵王才对肖世子好的。”云然扶着陈书宁上台阶道。
“是吗?看来本宫猜的没错,过几日陛下要来看本宫,把东西都准备好,若是本宫有喜了,那后位还怕不是本宫的吗?”陈书宁喜欢王一博是真,想要后位也是真。
“是。”
之后的一段时日里,肖战过的可谓是神仙般的日子,每日有陛下喂他吃饭,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肖战也被王一博喂的白白胖胖的。
这日,王一博正在同肖战用膳,陈书宁身边的云然来了,鸿宝见状赶忙拦住云然:“云然姑娘,陛下正在用膳,可是容妃娘娘有什么话要说?”
“鸿宝公公,我们家娘娘叫我来请陛下去惠仪宫,还请公公传达一下。”云然说着话,眼神却往里面瞟着,正好看见王一博喂肖战用膳,都瞪大眼睛了。
鸿宝及时挡在云然面前:“云然姑娘,可不敢乱看,奴才做不了陛下的主,陛下什么时候想去自然就去了,姑娘请回吧。”
“劳烦鸿宝公公了。”
云然回到宫里就把看到的说给陈书宁听了,陈书宁大发雷霆:“你说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奴婢看得真真的,陛下竟然亲自喂肖世子,娘娘都没有这种殊荣。”云然替陈书宁打抱不平道。
“贱人!就会勾引陛下,本宫一定要除掉他。”陈书宁的眼神越来越狠,如果一开始只是想给肖战一个教训,那么现在是真的要肖战死。
“娘娘打算怎么做?”云然压低声音道。
“第一步,本宫要先有喜,所以必须将陛下请来。”陈书宁已经想好怎样让肖战被处死,即使不会被处死,也要没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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